薄融随便扯了睡袍,匆匆披上就冲了出去。
“吱吱!”
他脸上满是焦急,调子都有些破音,四处张望。
他真的怕,就因为自己的粗心离开,让吱吱受了伤害......
所幸,盛南知还好端端地待在屋子里,薄融松了口气,大步过去将人揽进怀里。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的心圆满了......
盛南知正处在恐慌与无助中,猛地被薄融抱在怀里,他的第一反应是安心和委屈。
他紧紧攥住薄融的前襟,将脸紧紧埋进薄融怀里,声音都在发抖。
“有血,呜——”
其实,不用他提,薄融也嗅到了血腥味。
顺着味道看过去,他的表情立马就冷下来了:竟然是几只被剥了皮的猫猫狗狗,死状无比凄惨!
里面还有一张白纸,上面用口红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字:死!
地上散落着很多盛南知的图片,都被刀子划烂了脸,上面同样用红笔写了很多肮脏的话。
这是在诅咒吱吱吗......那个字就像是薄融不能触碰的逆鳞,他的脸色阴沉似鬼。
他的小助理还睡在隔壁,听见盛南知的动静不对,鞋都没穿,赶紧跑了过来。
“薄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薄融给他开了门,小助理也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差点被吓吐了。
“呕——”他捂着嘴,“这是哪个畜生干的?!”
薄融冷着脸,“报警。”
小助理立马有了主心骨,赶紧掏出手机报了警。
“你好,我这里是锦瑟酒店, 我要报案......”
薄融将盛南知抱去了沙发上,想要给他倒杯水,盛南知却不肯放开他。
“别走。”
薄融赶紧说,“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细细安慰了好几句,盛南知的情绪才好了些,发着抖的身子也渐渐平复下来了。
只是他还是窝在薄融怀里,心跳得很厉害。
他小时候亲眼见过有人闯马路被大车碾压,从那之后就落下了怕血的阴影。
更别提,那些猫狗死得还那么凄惨,睁大的眼睛不甘地看着这个世界。
盛南知更害怕了,忍不住又往薄融怀里钻了钻。
若是以前,吱吱这样亲近自己,薄融怕是得高兴疯了。
可是眼下,他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小助理将他们迎进了房间里。
看着那堆猫猫狗狗的尸体,还有那张纸条,纵使见惯血腥的他们脸色也不是很好。
将现场勘探清楚后,他们拿出了纸笔,询问盛南知是怎么回事。
盛南知握紧了薄融的手,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是方才,薄融进了浴室洗澡,听着水流哗啦的声音,不知怎的,盛南知却有些心浮气躁的。
他从门这头走到门那头,突然听见了门铃声响起。
打扫卫生的大姨指了指门口堆着的东西,问他还要不要。
盛南知看了眼,发现都是包装精美的小礼盒,上面写着一些暖心的话,署名是他的粉丝。
盛南知以为这是李捷给他收集了送来的,顿时喜出望外的。
倒不是多贪财,他就是高兴,高兴自己也有人给自己送礼物了。
他迫不及待地将东西都抱了进来,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桌上,一个一个拆开。
哪怕里面只是一封信,他也乐得不行,想着一会儿好好和薄融炫耀炫耀,然后将东西裱起来。
其中,有一个又大又重的盒子,包裹得很严实精致,里里外外裹了很多层。
盛南知还当这是粉丝对他用心,十分小心翼翼地拆开,生怕弄坏一点儿。
结果,里面那些东西却一股脑地散了出来,弄了盛南知一手血。
童年阴影加上事情来得太突然,盛南知立马吓得惊叫了声。
警察认认真真记录着。
有专业人员将剩下的礼物拆开了,发现里面还有被剪烂的娃娃,以假乱真的硅胶手指,好几封长长的诅咒信,还有监听设备和摄像头……
纵使盛南知再迟钝,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脸色有些茫然。
他得罪什么人了吗……可是他最近一直很乖地在演戏啊。
薄融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将所有的证物搜集完毕,警察们离开了,临走前许诺会尽快给他们一个交代。
小助理去送人了,薄融留下来陪着盛南知。
盛南知拽了薄融的袖子,表情认真地问他,“你和李捷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他回过味来了,今天薄融和李捷一直在千方百计地阻止他看手机!
薄融知道瞒不住了,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事情说出口却不太让吱吱难过。
盛南知却等不及了,直接抢了他的手机,一看就看到了推送的娱乐八卦。
他们说,白玉琢是被他逼走的。
他们说,他背后有大佬撑腰。
他们厌恶地骂,盛南知能不能赶紧滚哪。
薄融心里猛地缩了下,想把手机拿回来,却被盛南知躲开。
盛南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随后把手机扔给薄融,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嗤笑了声。
“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一群喷子胡乱喷粪吗?我行的正坐的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他们愿意怎么骂就让他们骂去,我都不会难过。”
盛南知皱了皱眉头,“你和李捷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就还瞒着我,把我想得也太脆弱了吧?”
盛南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坚强得很。
若是旁人可能就被他忽悠过去了,可是薄融都关注他多少年了,能看不出来他在逞强吗?
吱吱小脸白着,眼睛也有些红。
但是他知道盛南知好面子,所以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了。
“吱吱说得对,是我们没考虑周到,不该瞒着你。”
盛南知哼了声,“这次就算了,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别瞒着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薄融从善如流,“好。”
两个人都平静下来,却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两个是不是离得太近些了?
尤其是盛南知,几乎贴在人家身上了,手还不老实地攥着薄融的手,一点儿都舍不得放开似的。
思绪再往前倒一倒,刚才自己好像还在薄融怀里哭唧唧来着。
盛南知的脸色瞬间爆红,赶紧手忙脚乱地退出了他的怀抱,速度快得像是有狼在撵一样。
他随便扯了个借口,“我困了!”
不过这个房间刚发生了那些事,算是不能住了,薄融又带着他去开了间房。
盛南知还困惑呢,“先前我要换房间,你们不是说房间都被定出去了,还说后面几个月都不会有空房间。”
薄融反应很快,倒打一耙,“你为什么想换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