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伶脸上希冀的光芒消失了,她侧头看着齐瀚:“你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又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翻滚,性感像是原罪一样烙印在齐瀚身上。
“为什么”
“因为我不敢睡觉。”一层阴郁的黑色笼在她的眼里,“那时候我得病了。”
齐瀚看着她。
“创伤后应激障碍。”唐伶拿过齐瀚手中的啤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就开始做噩梦,梦里都是血,枪,扫射,死人。”
“我怕死。”唐伶说,“真的,我特别怕死。但是每个噩梦的最后,我都被一个金发的家伙一枪打死。”
此时此刻的唐伶,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悲伤,无助。
“睡眠严重不足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唐伶微微笑了,却笑得让人心疼,“焦虑,心悸,脾气暴躁。最后我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笑。可是我想没关系,只要能让我醒着,不睡着,怎么都无所谓。”
“后来画画已经无法让我保持清醒了,怎么办呢”唐伶侧着脸,一双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看着齐瀚:“你猜我做了什么。”
齐瀚静默地看着她,将一缕凌乱的头发别在了她的耳后。
唐伶掀起了袖子,胳膊上是几道浅浅的红痕,她用手指在那疤痕上比划着:“我就用刀,像这样一道一道地划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