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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瑾美人求见(1 / 2)

上书房,金柱上栩栩如生的雕刻这五彩的龙纹,上头星星点点的点缀着彩色的琉璃石,辉煌而夺目,却又不失帝王本色,整个宫殿的四角皆延绵不断的熏着淡淡的龙涎香,四角石盘鼎柱上泛着淡淡的关泽,有些墨黑的龙纹,处处彰显着帝王的威严,在十八层铺着鎏金袖毯的台阶之上,一袭金黄色蜀锦袖龙纹铺满整张书桌,上头驾着价值不菲的墨玉砚台与高矩狼毫,若是凑近些,会发现前头两堆澄黄的奏折上,还泛着浅浅淡淡的墨香,莫急还未完全干透,朱砂笔批红的痕迹恢弘夺目。

霍昭顿笔,抬了抬眸道:“站着做什么,给朕斟茶

难道要等茶凉了再给朕喝你这老小子,真是越发不像话”

“是万岁爷奴才奴才见万岁爷忙着批阅奏折,奴才就没敢打扰万岁爷”

霍昭有些疲惫的动了动胳膊,道了声“老喽老喽这一时坐着不动,便觉得手脚都乏得很,若是朕年纪大了,怕是也只能去北郊行宫与奶娘作伴喽对了,前几日朕托你暗中给干娘送去的中秋之礼,可送去了”

“紧赶慢赶着,便去了,万岁爷交代的事儿,奴才哪儿敢怠慢,那是皇上的一片孝心,奴才诚想着,乐夫人必然喜欢正如皇上送去宝华苑的那一尊稀世白玉所雕至的松鹤延年,哎哟太后娘娘那儿,可是笑的牙不见眼呢”

“太后是凤命,理当受得起这松鹤延年,至于乳母,性子恬淡,朕送一尊安神橡木雕至的长寿佛,最好不过,上次在兰轩,朕曾经见乳母的屋中有一尊佛像,没想到这么多年,乳母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吃斋念佛,朕却也希望她便如同那尊长寿佛一般,延年益寿身康体健只是德全,此事,在太后娘娘面前可千万要”

“皇上放心,奴才明白”

“哎等等”霍昭微微摆摆手道:“德全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头了”霍昭眸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累。

“回皇上,有三十个年头了,在皇上弱冠的时候,奴才便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着,一晃,三十年了”

“是啊三十年,白驹过隙,仅仅在一瞬间,朕老了,你也老了那时候朕的母妃,也就是现在的宁太后,借助宁家的势力,为朕扫除朝廷上的障碍,让朕顺利继承太子之位,可以说,朕有今日,朕的母后,为朕挡下了不少血雨腥风啊,这把龙椅,是太后一步一个脚印牵着朕的手,看着朕稳坐这龙椅,这么多年,朕将她老人家逼至福缘寺整整六年你说,朕是不是不肖子孙”

当年宁氏专政,他虽为帝王,却实则为傀儡,为匡扶皇权,他与朝中几名大臣,暗中联合,在宁太后看不到的角落,暗自对宁氏的大权出手,眼见宁氏旁落,宁太后也被逼推至内堂,交出凤印,不加敢于朝政,以至于而后的宁氏族人举家搬迁,离开京都,宁太后恼怒之下,与霍昭争执不下,便出走福缘寺,一待便是六年

“皇上的孝心,天地可鉴如何会有不孝的说法”笑话,敢在皇上面前说皇上不小孝顺,他德全是活腻歪了不成

“是么德全,你对朕,可算是忠心耿耿”霍昭突发此问,让一贯自持老成的德全,心下没来由的一慌

“老奴对皇上,那可谓是忠心耿耿,天可怜见”德全“豁然”双膝跪地,一副言辞烁烁的模样。

“起来朕可没让你跪”霍昭略微有些烦躁的挥挥手道:“朕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么几年,朕一直勤政励民,自问忧国家之忧,远远比乐国家之乐多的多,朕在位期间,平定七王之乱,扫除贵胄盘根错节的干政之力,为百姓谋福祉,自问从未愧对过父王留下的铁血江山只是德全啊德全,那时候朕尚且是皇子的时候,你便一直在朕身边伺候,那时候的朕哪,没了母妃,什么事儿也干不了,因此,朕身边便有了你,母后身边的心腹,如今可是朕身边的心腹母后回宫那日,召见过你,说了什么,有何吩咐朕若是不查,还不知道,母后在福缘寺的那么几年,你身边的亲信,与福缘寺的太监之间,一直便有来往”

霍昭眸光灼灼,怒目而瞪,饶是这个身边最信任的人,如今摊开旧账,帝王的通病,便是多疑,他,自然也不例外

“皇上奴才奴才并未这么想,即便奴才是得宁太后提拔,才有幸能在皇上面前当差事儿,可是皇上,这么多年,奴才的心,一直是向着皇上的,我皇英明,奴才忠心,天地可鉴”德全两眼瞪得老大,没来由的两条曲着的退却有些瑟瑟发抖。

终于,霍昭还是知道了,或许,霍昭早便知道了,一直不说,只是为了让他自己坦白,可是一日接着一日,他不动神色,霍昭也不闻不问,原来,霍昭早便知道了

宁太后离京多年,一直与他暗中保持着联系,而他,因为得宁太后提携之恩,一直未敢直面拒绝,却也知事情轻重,宁太后想要的消息,他都是避重就轻,根本未曾吐露些什么,即便是在北郊行宫,霍昭见了乐氏一事,他也未曾对宁太后言语半分

“皇上明鉴太后是老奴的老主子,但是老奴自打皇上的登基的那一刻,便知道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奴才这辈子,既然选择侍奉了皇上,那么这一辈子,便只能全心全意的侍奉皇上听皇上一人的差遣太后娘娘那便,奴才斗胆,将不该汇报的事情,奴才的嘴锁的紧紧的,半句话都不曾泄漏出去”德全战战兢兢的说道,双手有些不听使唤的穷嘚瑟。

“起来朕方才跟你说你说了,朕何时让你跪了还算你这老东西有眼力见儿,若是口风不紧,朕如何还能留你在这儿废话”

“皇上皇上哎哟喂真是吓死老奴了皇上老奴的胆儿小,若是皇上再这么说上几句,估摸着老奴便要先皇上一步去见先帝爷了”

“你个老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霍昭挑眉,轻抿了以后茶道,一连着早日的批阅奏折,让他的肩膀酸痛的很

“万岁爷奴才给您捶捶”德全眼巴巴的上赶着殷勤的为霍昭捶着背,心下却不免森寒一片,方才霍昭的话,犹如魔音一般,响彻在他的耳际,即便现在霍昭言语之间的意思,对他表示信任,只是伴君如伴虎,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平白无故出一个差错,这脑袋,便在脖子上挂不住了

“嗯这么多年,你的手劲儿,朕最为喜欢,不轻不重,即便是朕后宫中的娘娘,也没有拿捏的这么舒爽”霍昭毫不避讳的夸赞道,眯着眼,似乎颇为享受

“奴才如何能与皇上后宫那些身娇体贵的娘娘比较娘娘们的手都是水儿做的,如何能与奴才这等粗劣的手相比不不奴才这话儿,又错了,奴才的全身上下,都是粗劣的,唯有这给皇上按摩的手,是最为金贵的”

“呵呵你这老小子,这张嘴,着实够厉害朕的后宫,尚且没有人能哄得朕这么舒心的”

“万岁爷谁说没有呢皇上前日,那个云梦台的瑾美人,在后宫一众妃嫔之中,若是论年轻,那可是绰绰有余,又生的极美,与梅妃娘娘之间,都有的一拼,更为重要的是,出生平凡,皇上您不会过于忧心也难怪皇上对瑾美人越发怜惜了”

“瑾美人”霍昭龙眸微眯,“德全,你倒是与朕说说,那日朕离开云梦台,宫中都在说,朕极其厌恶那瑾美人,因而,不想在她房中停留,为何你会觉得,朕对那瑾美人,是存着怜惜之心的”霍昭有些讶异,自己的心事,便这么容易溢于言表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瞒不过

“呃万岁爷奴才多嘴奴才多嘴皇上后宫诸事,岂是奴才便能妄加揣测的奴才该死”

“等等

起来别动不动便跪朕问你话,你便答你说方才的话,朕不喜欢听话听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