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眼皮也不抬一下就说:“抽烟外边”
我一看这事不好办了,至少这毛头小子对我没好印象,一会儿处理起来拉偏手就坏了。再说看他那样子一时半会也忙不完。我有心就这么领着红日的人偷偷出去吧,怕他们不敢也不肯,我只好想着找人帮忙了。要说最好使的肯定是找现管刘秘书。育才弄出这么大动静来这小子都乐疯了,他也确实为我们申请了一笔款子,可按育才现在的蓝图和规模,那点钱也就刚够给每间厕所镶瓷砖的。现在老刘正在忙着自己的仕途,应该是敏感期,这种小破事求到他那儿去万一他一推六二五,以后再打交道就难了。
所以我只能找国安局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找李河还是费三口。几乎只想了一秒我就决定找老费了。李河这人给我感觉有点过于严谨,不好处,而且他好象早预料到我有这么一天似地跟我表明了态度:凡与育才无关的事情不要烦他。再说他每天都是跟国外间谍打交道,现在说不定在地球哪个角落冒充军火商呢,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他来派出所保几个打群架的,好象也不合适。
老费就随和多了,而且我们才刚刚合作过。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老费现在隐藏的那个单位正好下班,我听见电话里一个女同志在喊他的名字一起吃饭,老费胡乱答应着,可能是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听我说了情况。没想到这老间谍为难地说:“这个不好办呀,你要是私藏枪支什么的被抓了反而容易处理”
我说:“少废话,赶紧想招,要不我就告诉嫂子去。”
老费愕然:“告诉她什么”
我嘿嘿冷笑:“我就告诉你老婆你外面还有人,刚才叫得那个亲热劲”
老费哼哼一笑:“那个就是我老婆。”
我:“”
不得不说想威胁这类人真的是很难,他随口一句话就制造了亦真亦幻的迷雾效果。当然,我并不是真的想威胁他,更没打算真去调查那位女同志是不是他爱人
老费笑呵呵地说:“行了,我想办法吧。抽空介绍一些基层的公安给你认识,对你以后办学也有好处。”
我这刚挂了电话没3分钟,小民警旁边的电话就响了。他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对着电话说:“哦,哦,你是谁好。”
他放下电话,抬头看看我说:“你们走吧。”
我也很纳闷,不知道老费想了什么办法。我拉起程丰收往门口走,走到半路,只见那小民警像猛的反应过什么事一样站了起来,发怔道:“刚才那个好象是我们局长。”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060章群英会
现在我知道老费所说的基层同志是谁了。不过想想也是,能接触到他们国安一个皮毛的也就是局长这个级别的了,他要真找基层的警察来处理,那事情就越搞越复杂了。
程丰收他们跟着我出来都有点讷讷得不好意思。这个老实的农民拉着我的手抱歉地说:“萧领队,给你添麻烦了。”
我边从他钳子一样的手里抽回自己那只,边说:“应该的应该的。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
程丰收说:“火车也误了,只能是再订票了。”
我看了看他们简单的行李,知道他们囊中羞涩,说:“这样吧,跟我去学校住几天,火车票的事你也别管了。”
程丰收:“这合适吗”
这时我就见一串人正顺着派出所墙角猫着腰偷偷摸摸往外摸,我高喊一声:“站住,让你们走了吗”
小六惊悚地回头看着忙碌的小民警,紧张地说:“强哥,别喊呀。”
我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摩拳擦掌的乡农们,说:“好,我不喊,你们最好也别喊。”程丰收他们有意无意地把小六他们围在了当中。这些农民们无比珍惜自己的名誉,这次因为小六他们误了火车不说,还进派出所练了半天马步蹲裆,仅凭后面一点对他们来说就是十足的切齿之恨。现在双方既然都出来了,这群蔫豹子看来是来脾气了。
小六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乡农们以20围20,在他正面还有一个缺口,看来他还想打主意从这个口子里溜之大吉。这时从对面的面包里跳出一条大汉,这人下了车,嘴里叫道:“强子,人弄出来了怎么回事啊”这人边说边砰地摔上车门,那面包车被他这一下摔得嘎吱一声,四个轱辘下面都拉出长黑的轮胎印,大约搓出去能有半米多,望之可怖。
宝金走过来恰好堵在那个缺口上,抱着膀子声若洪钟问:“谁跟谁啊”
小六抬头看了看这个遮天蔽日的壮汉,带着哭音说:“我们回去还不行吗”说着又带头往派出所里走,两个乡农幸灾乐祸地让开了路看来他们也有不厚道的一面。
我见小六子一群人悲壮地向小民警走去,想想他们无非也就是几个小痞子,没犯什么令人发指的罪过,再说也没必要把这仇坐死,就挥挥手说:“算了,你们滚吧。”
小六他们急忙感恩戴德地冲我弯了几下腰。他刚走出去几步,又回头问我:“强哥,育才是你开的”
我板着脸说:“怎么了”
“你那儿缺人吗”
我打量了他几眼:“我那儿缺烧火做饭的,不是你想来吧”
小六一拍大腿:“烧火做饭我们本行啊。”说着他拉过一个很眼熟的混混跟我说,“看见没,这是我们阿汤哥,他们家祥记馄饨那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
我仔细看了看“阿汤哥”,认出来了,就是那天被荆轲推汤锅里那位。看来这百年老汤确实很养人,这阿汤哥现在细皮嫩肉的。我笑道:“百年老号就出了你们这么些东西”
小六苦着脸说:“这不是生活所迫吗我们虽然有点不务正业吧,可我们祥记里的馄饨那是没的说。上次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在那儿也待不下去了,要说找个正经活干吧也没人愿意要我们,只能是干起这个了。不瞒你说,专业不对口它确实是不行,这两天一分钱没偷着。就顺手摸了两个旅行包,一包是旧衣服,还有一包是骨灰盒。多瘆得慌呀,我们还搭车钱又给人送回去”
我依旧板着脸说:“去了我那儿能保证好好干吗”
小六拍着胸脯说:“以前我们混那是没办法,谁不想过正经日子呀。你只要收了我们,那没说的,士为知己者死”说着捅捅旁边的阿汤哥,“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阿汤哥:“一女不侍二夫。”
小六道:“对,一女不侍二夫”
我笑道:“别扯淡了。去雇车去,都跟我回学校吧。”
既然小六已经归顺,乡农只好放下架势。小六特意雇了两辆中巴,他和一帮痞子坐在后面一辆里,我把红日队的行李都放在面包车上,带着程丰收和宝金在前面开路。
程丰收看看宝金,问:“这位兄弟也是练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