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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上来的好汉们纷纷把“武松”围在当中,搂的搂抱的抱,都亲热地叫喊着。“武松”全身上下除了嘴基本哪儿也动不了了,他哭丧着脸冲身后的工友喊:“靠,这回跟咱们抢活的都是武术协会下岗的。”

好汉们跟“武松”亲热完,张清问:“武松兄弟,你怎么在这呀”

“武松”这才看出这帮人大概不是跟他为难的,他揉着被张清和董平捏紫的手腕,茫然道:“什么武松”

扈三娘笑道:“武松兄弟,别闹了,我们大伙都想你了。”

“武松”回头问他的那帮工友:“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他工友里一个小个儿道:“是水浒传里那个吧”

他们这么一闹,又围上来几个人,包括段天狼和宝金。我搁眼神问询段天狼,他死死地盯着“武松”看了一会儿,笃定地冲我点点头。看来不管这人是不是武松,确然是那天打伤他的那个。

“武松”的工友里一40岁上下的工人见引发了这么大的热闹,一大帮人非围住自己的工友说他是那个小说里的打虎英雄,笑道:“他要是武松我就是方腊”

“放你妈的屁”宝金忽然冲到这人面前,一巴掌把他扇了个趔趄。我也早从宝金的言语中感觉到,他虽然比较豁达,但对方腊敬若天人,那是绝不允许亵渎的。

见自己的工友受辱,“武松”勃然大怒,他一把薅住宝金的领子,大巴掌照他面门抽了过去。宝金用拳头一架,两人力量相当,“砰”的一声各自弹开几步。宝金在后退的同时大脚丫子飞旋起来踹了过去。“武松”一猫腰,任他的腿搁在自己肩头,然后猛地一撩身形。宝金被顶得飞出老高,最后踉跄站稳,沉声道:“果然是你”

“武松”也是勉强才站住脚跟,他打量着四周这许多的强人,大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好汉们面面相觑。卢俊义越众而出,和颜道:“这位兄弟,你既然说你不是武松,那你姓什么叫什么”

“武松”道:“我叫方镇江”

我把吴用拉在一边,悄悄问:“你觉得这人是武松吗”

吴用示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只见方镇江左胳膊上有一片明显的黑斑,这是武松当年特有的。如果说两个人可以长得相似,功夫也练得差不多,但绝不可能连胎记也一模一样。

再说在现代怎么可能有人能和武松练成一样的功夫山东快书云:当了个当,当了个当,话说好汉武二郎,学拳到过少林寺,功夫练在了八年上少林寺现在招搬运工吗

本来是兄弟相认,现在弄得剑拔弩张。被宝金揍了一巴掌的“方腊”捂着脸小声跟方镇江说:“镇江,这活咱们不干了吧”

吴用忙跟我说:“不能放他走,先稳住他们再说。”

机巧的宋清快步走上前说:“刚才是跟大家开了个玩笑,这里的活还得麻烦各位,咱们的工钱可比一般工地都高。”

方镇江和工友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这才疑惧地看了我们一番,勉强留下来。

在吴用的劝说下,好汉们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方镇江。他们远远地坐成一圈看他和工友们干活,但是一筹莫展。

吴用琢磨了片刻,忽然把杜兴叫在一边耳语了几句。杜兴眼睛一亮,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他抱了两坛酒来走到方镇江他们中间,说道:“刚才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请大家喝酒赔罪。”

那是整整两坛用冰镇过的“五星杜松”酒也就是当年的“三碗不过岗”。杜兴率先把一个杯递给方镇江,为他满满倒了一杯,那酒香远远地飘了过来。这可是地道的好酒,比世面上卖的都纯。

看得出方镇江也是个贪酒的人,他随意地招呼了几声同伴就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末了叹息着抹了抹嘴,忽然表情一滞,猛地低头看着酒坛道:“这酒,这酒”

杜兴紧张地凑上前问道:“这酒怎么了是不是以前也喝过的”

“再给我来一杯”

杜兴赶紧给倒上,方镇江又一口喝干,这一次表情里多了几分确定。不等他说话,杜兴又给他满上一杯。就这样十几杯顷刻下肚,方镇江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酒坛子道:“这酒”

杜兴把双手都放在胸前,紧张无比地说:“这酒怎么了,你想起来没”

方镇江陀红上腮,醉醺醺地说:“这酒比逆时光酒吧里卖的好多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068章忘情水

杜兴哭丧着脸走过来,手里的两个坛子已经空空如也。他颓然坐下道:“武松哥哥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又站起来问他们:“你们确定那就是武松”

好汉们一起看看躺在太阳地下呼呼大睡的方镇江,都点头。

卢俊义淡淡笑道:“连那惫懒样子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张清沉思道:“总得想个法子让他记起自己是谁。”

杜兴道:“要不找只老虎给他打”

张清摇头道:“不行,动物园的老虎没野性,你打它就跟拿硫酸泼熊是一个性质,我看还是找到武大郎跟他说。”

董平道:“还是找到潘金莲和西门庆比较容易激起他的回忆。”

扈三娘跺着脚叫道:“你们说点有用的行不行有工夫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早就想到办法了。”

段景住指着远处一个拣破烂的嘻嘻笑道:“三姐,我看那人倒有几分像王矮虎,你去跟他说你是谁,他八成就想起你们上辈子是夫妻了。”好汉们哈哈大笑。

吴用站起正色道:“大家不要闹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武松兄弟恢复记忆。我看跟王寅这一场拼斗,还要着落在他身上。”经他一说,好汉们想起强敌在前,都不禁为之一顿。

吴用转过身对宝金拱拱手:“邓国师”

宝金道:“叫我宝金吧。”

“好,这位宝金兄弟,我想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回忆起以前的事情的。当然,我们双方既然为敌,你不说也在情理之中。”

宝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那天喝多了,睡到半夜发现床头有杯水,我也没多想,喝完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古怪大概就出在那水里了。”说到这儿宝金叹了口气,“其实我宁愿什么也想不起来,还开开心心当我的工人。”

吴用凝神道:“也就是说那水里下了一种特殊的药。”他扭头问安道全,“安神医,你可能配出这种药方”

安道全搓手道:“听都没听说过,我倒是能配那种人喝完就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药。”

众人一起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吴用慨叹一声:“看来这药只有我们对头手上有,想他也决计不会给我们。”

这时方镇江忽然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干活去了,他的脚步虽然还有些打晃,但是步步沉底。100斤的水泥别的壮汉背两袋就压得气喘吁吁,方镇江每个胳肢窝夹两包行走如飞。张清纳罕道:“可是他的功夫怎么还在”

吴用道:“最好能从他身边的人那里先了解些情况再说。”他指了指那个被宝金打了一巴掌的中年工人说,“那人好象跟他比较熟。”李逵叫道:“我去擒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