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说:“别说你,那个我也不认识。几天时间是不长,可你老婆又不是住在树洞里的狗熊,一个人三天不喝水就死翘翘了,你想等几天”
吴用也道:“不用担心露馅的事,现在你只要回去,谁还顾上问这问那你再一说你刚醒过来脑子有点不清楚,不就行了”
花荣睁大眼睛呆了半天,最后颓丧地垂着头不说话了。我见他有些松动,上前搂着他说:“花老弟,走吧,别让人家说咱们这些长得帅的人是小白脸没良心。”花荣抬起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索性把他搂在我怀里脸贴着脸问扈三娘:“三姐,你说我们帅不帅”
扈三娘看看我再看看花荣,刚想说什么,我搂紧花荣:“就说帅或者不帅,不带分开说的。”
扈三娘干脆不说话了。
吴用呵呵笑道:“这才是投鼠忌器呢。”
最后决定由我送“冉冬夜”回家。花荣走得一步三回头,像要赴刑场一样,好汉们则是笑眯眯地相送,汤隆喊道:“兄弟你去吧,哥哥肯定给你做一把顺手的家伙。”
我拉了一把花荣让他快点走,一边数落他:“怕什么怕,让你泡妞去,又不是让你回去再当植物人。”
花荣愁眉苦脸地上车坐在我旁边,说:“我还不如回去当植物人呢。”
我诧异道:“你这叫什么话一觉睡起来身边有兄弟,家里老婆等着你,还想怎么样”
花荣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车里车外,一边还是有点忐忑地说:“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人家姑娘。我就这么回去陪着她算怎么回事说好听点叫再续前缘,说难听点我这是这是什么”
我总结道:“吃现成的”
花荣黑着脸说:“你的语言能力真强。”
我嘿嘿直乐:“说再续前缘就对了。那姑娘我见了,应该是那种保守型的,就算不是处女肯定也是被你呃,你的身体给办了,不用心理不平衡,我还没见过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等花荣彻底弄明白我话的意思之后,抱头叹息道:“我这才是上了贼船了。”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我问:“要不要给弟妹买几束花当见面礼”
花荣很冷静的分析:“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是冉冬夜回家,他会买什么”
他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冉冬夜我们谁也没接触过,不知道他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我想了想说:“这小子以前是个送信的,应该不会太爱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一指花店旁边的糕饼店说,“你还是去买二斤蛋糕拎着吧。”我把钱给花荣让他去买。这是有意在锻炼他的生存能力,不会赚钱不要紧,要是连花钱也不会那就连二傻也不如了。
路上我们又串了串口供,我让花荣就说自己是忽然醒过来的,然后见身边没人就溜达出了医院,半路上开始想起往事。而我是他很久以前一个朋友,正好遇上,这才送他回家。我提醒花荣,一旦遇上什么难事可以光明正大地装傻,一个靠管子活了半年的植物人,应该是不会有人追究他的。
我按着纸上的地址找到地方。这是我们这个城市仅有的一两处老街区,居民都还住着四合院,花荣他们家是独门独户。
我把车停在胡同口带着花荣往里走的时候,一群坐在一起纳凉的老人们都惊讶地望着花荣说不出话来。花荣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顾低着头跟我走。终于有一个干巴老头用长辈那种骄傲和慵懒的语调说:“小冉回来啦”
花荣急忙抱拳,想想不对,又改成作揖,小心地说:“是,晚辈回来了。”
旁边几个老头用扇子遮住嘴,纷纷小声说:“变傻了。”
干巴老头说:“小冉啊,你回来你爸你妈知道吗听说你今天拔管子,这是好了可怜你爸你妈怕难受,躲到外地你姑家里去了。”
花荣急忙躬身道:“是吗我这就托人给二老捎个信,明天一早就动身去接他们回来。”
干巴老头打量着花荣说:“接什么接,打个电话就完了。小冉啊,你是不是不认识你二大爷了”
我忙拉着花荣往里走,一边大大咧咧地说:“哪能呢小冉刚才一路上还跟我念叨呢,说除了家里最想二大爷您了。您家姑娘挺好的哈”
二大爷陶醉地点着头,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家哪来的姑娘啊”
这时我们已经进了花荣家的院子。院子很不小,不过空落落的,西侧种着几棵垂柳,一个姑娘正在堂屋的台阶上扫地,满脸悲戚,脚步也有些踉跄了,但是一直不肯停下来。我们进来她全没发现,还背对着我们一下一下扫,忽然间,从二楼上的木棚子里飞出好几只雪白的鸽子,好象认识主人一样扑啦啦欢快地停在花荣的肩头。
鸽子一动,姑娘紧张地看了一眼,然后她就看见了花荣
哇噻,白鸽子,对峙。这时两人要都掏出枪漂移在空中互射那就是吴宇森电影;要是突然有一个抡着胳膊像被踹了一脚的甘蔗那样折下腰去那就是黑客帝国;要是花荣把鲜红的围脖往后一甩,扔了蛋糕扑姑娘,那就是80年代的爱情电视剧
好吧,现在轮到张小花风格的相逢了
事实上是,花荣猛然见了秀秀和秀秀猛然见了花荣这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没能第一时间做出最罗曼蒂克的举动,具体表现就是两个人谁也没动,都是盯着对方的眼睛,他们的手指干燥而有力这是古龙风格的。
最先想有所表示的是花荣,他一开始大概是想抱拳,然后又想作揖。当他觉察到这两样都很不着调以后,做了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事情:他把那包蛋糕冲秀秀扬了扬说:“吃不”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奶油的。”
超级浪漫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077章双人床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秀秀也没有扑上来,她愣怔着盯着花荣看,脸上表情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好象又有点自嘲的意思。然后我看见她使劲在自己大腿根上拧了一把,眼泪就流下来了。
开始我有点没看懂,还以为秀秀这姑娘有自虐倾向,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怀疑自己在梦里呢。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一遇好事就掐自己,要是真在梦里这么一掐不就醒了吗反正我就不这样。跟包子分居的时候我几乎天天晚上作春梦,我的做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倒再说。那些日子里我在梦中和很多不同风格的美女发生了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一夜情”
秀秀这次毫不客气地扑进了花荣的怀抱,她把脑袋搁在花荣的肩膀上,两条胳膊纠缠着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好象是下半辈子就打算这么过了。
花荣尴尬地乍着手就那么站着。我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秀秀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只好走过去把花荣的两只手拿起来放在她背后,然后拎着蛋糕进屋了。
我把各屋都转了转。屋子不小,收拾得都很干净除了没有尘土以外,连一件家用电器也没了,看来花荣他们家人为了救他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正屋里也只剩下几张陈旧的桌椅。我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给自己倒了两杯水喝。一看院里俩人还跟那抱着呢,我站在台阶上咳嗽了一声:“咱要不先吃饭”
秀秀像是这时才发现还有我这么个外人,悚然一惊,离开花荣的怀抱回头看我。花荣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了,我恶毒地想,这小子素了半年,肯定是经受不住女色的考验了。
秀秀抹着眼睛说:“这是你朋友啊”
花荣呆呆地说:“是啊,他送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