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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只是安于现状而已,接差送差。抱孩子,弄点嗜好,顺便嫉妒一下同僚升得比自己快即使在鼎盛时期,淮军也不曾拥有这么一支骨干军官团,更别说现在了。整个大清历史上,甚至在上溯一些朝代,又何尝有这样的团体

徐一凡是怎么把他们武装起来,教养起来的又准备凭借这么一个团体做什么

他只是沉沉而想,身后戈什哈已经快步走过来,手里捧着饭盒儿:“军门,吃饭了。”

聂士成一惊,回头看看自己的戈什哈,摇头叹了口气。

算了,想这么多有用没用的做什么现在朝鲜正是烽火连天,局势糜烂,这支强军存在,能稍挽局势,才是最要紧的现在就是唯恐这支禁卫军不够强

正伸手准备接过饭盒,就听见远处对面禁卫军的阵地响动。数队士兵似乎是从地里冒出来地一般,正飞快拉开设在通道上面的鹿砦。聂士成手停在那里,就看见舍人关天险隘路上,冒出一彪人马,矫捷如龙。全披着西洋式轻骑兵的半截斗篷,人人大背着德国骑枪,军帽皮带紧紧地勒在下巴上面。马也是高大地洋马,鬃毛整齐,比起淮军自己地那些毛都秃了,个子矮小,老得牙都平了军马真是天上地下。才从山口冒出,就显出了逼人的气势

几十匹马紧紧簇拥着一个人,一面旗号打在最前面。

“海东屏藩,大清徐一凡”

聂士成手一抖,这素未谋面,却已经是名动天下,现在又是他们最后的依靠,徐一凡到了

连营地里面的那些正在吃饭的淮军都站了起来,只是看着那几十骑人马。

“徐大人”

“好威风,好煞气”

“从南洋杀到朝鲜,人血染红的顶子,大清周围快给他杀了一遍也就是他能抵住东洋小鬼子了”

这一面徐一凡自制的旗帜,口气极大,也不无狂悖。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新败之余的淮军官兵都是一震,仿佛从头顶麻到了脚底心,眼神转动,只是看着那面从山口俯冲而下,在朝鲜夏日艳阳中猎猎而动的大旗

马队转眼冲至淮军营地之前,当先骑士越众而出,手里还捧着那面大旗。他一勒马,高大的健马长声嘶鸣,高高人立而起,后腿撑地不住打转。马既高大,人又雄壮。那骑士大声喝道:“徐军门拜会士成军门聂军门何在”

聂士成早就从这个小丘上面跑了下来,徐一凡摆这个架子,聂士成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只好迎在马前,淡淡的道:“我就是聂士成,恭迎徐大人。”

他身后戈什哈大声呵斥:“大胆还不下马和聂军门见礼”那马上骑士已经收住了马,冷笑一声:“论统属,我不在聂军门麾下当差,论身份,我是正经的爱新觉罗家黄带子,醇贤亲王嫡亲的小儿子,皇上是我堂哥我见哪门子礼”

这小子刮骨脸扬得高高的,一脸傲气,除了溥仰还能有谁

徐一凡就在马队簇拥的人群当中。这个做派,他也是刻意拿出来地。

北洋势力已经盘根错节,揖让进退,官场应酬早就熟练无比了。他现在没有功夫和聂士成还有陆续而来的北洋败将扯皮了,现在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朝鲜现在做主的是谁而他们可以指望的中流砥柱又是谁他必须要趁着北洋失败,将朝鲜战事的主导权拿在自己手中,反正他也以跋扈出名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这当面先杀杀聂士成北洋老将的威风。这算是大棒,他还有胡萝卜在后面诱惑着呢。

他的马队前面,果然看见聂士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看溥仰已经圈马走回来。终于在那儿摆出了下属见上司的礼节,打千下去:“标下聂士成,参见钦差徐大帅”

徐一凡是四钦差在身,聂士成这个礼数也不算是太亏。

看溥仰一脸坏笑的回来。跟在徐一凡身后地楚万里在马上就锤了他肩膀一拳头:“好小子,也就是你能使这威风”

徐一凡却不管他们了,架子拿够,该拉拢了。偏腿就跳下马来:“功亭功亭何苦行此礼节当不得啊只恨我来得迟了一些”

他大步走了出去。戈什哈们也纷纷下马,簇拥在他的身后。徐一凡一直抢在前面,一把就扶起了聂士成。

聂士成也看着他,当初在国内的时候,两人未曾谋面。此时一见,聂士成才惊讶徐一凡的年轻夏天徐一凡已经晒得黑黑地,显得消瘦而又结实。武装带将腰杀得细细的,腰背笔直,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岂是已经古稀年纪的李鸿章比得上地

徐一凡看向聂士成的目光,却带着一点伤感。

“大人,聂某人惭愧,率败军来投,还望大人收容淮军败了呀半个朝鲜已经烂不可收拾,现在叶左两军存没不知求大人赶紧让标下和中堂联系,告知朝鲜一些虚实”

徐一凡拍拍他的肩膀,微微摇头:“左冠廷殉国了。”

拥有那么多马队和朝鲜傀儡队伍的他,消息远比一路败北地聂士成甚至叶志超还要灵通。

“汉城已陷,毅军守城四千余人,伤亡大半。左冠廷奔走景福宫欲奉朝鲜李王闵妃出巡,朝鲜伪议政大臣朴泳孝勾结日人渗透进来,设下伏兵枪杀了左大人而左大人也击毙了朴泳孝英雄节烈凛凛之气,虽死犹生”

“左冠廷死了”

聂士成手一抖,整个人似乎都驼了下来。慢慢后退两步,向南望去。两人在朝鲜以来就互相扶持,甲午战事开启,他镇牙山,左宝贵镇原州。分手的时候都以气节相激励,认为朝廷养兵时,怎么也不能在小小日本面前丧了威风。

他败于牙山,又是左宝贵让他赶紧北撤,他在汉城掩护。他现在仓皇如丧家之犬,保得一条性命在奔北而那个左宝贵,却这么如愿保持了气节,今后千百年,都永镇在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