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只豚类动物不管不顾地冲开了荆棘,晕头转向地朝着另外的树丛中乱窜时,趴在树干上的土著猎手轻轻地取出了自己的弩弓,静静地瞄准了那片明显隐藏着不速之客的荆棘。
尽管那片荆棘中的不速之客深谙隐藏之道,可是不管他怎么移动,那矮小的荆棘丛都无法完全遮掩住他的身体。这么近的距离,射杀一个如此庞大的目标,这对于一个最好的丛林猎手来说,那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差事。慢慢屏住了呼吸,趴在树干上的土著猎手慢慢地将手指搭在了弩弓的机簧上
只要一瞬间,弩箭上涂抹着的箭毒木毒素就可以让那个可笑的潜入者倒下,连最后的惨叫声都难以发出
几乎就在土著猎手扣动弩箭机簧的瞬间,在他左边的荆棘从中,一直在有节奏地鸣叫的昆虫猛地寂静下来,几乎是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趴在树干上的土著猎手飞快地调转了弩弓的指向,朝着左侧的那片骤然晃动起来的荆棘发出了一支无声的弩箭
荆棘丛依然猛烈地摇晃者,似乎那个在荆棘丛中的潜伏者并没有受到那支弩箭的伤害,反倒是变本加厉地暴露着自己的位置尽管那只弩箭犹如泥牛入海,但趴在树干上的土著猎手丝毫没有惊惶的现象,反倒是敏捷地一个翻身,像是一条黝黑的毒蛇一般,敏捷地顺着树干朝着地面滑去。
树下的荆棘丛中隐藏者看来是一些熟悉丛林作战的高手,仅仅从隐藏的位置和设置的诱饵就可以看出,这个隐藏在荆棘丛中的家伙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一击不中,即远遁无形
这是每一个丛林中的猎手都清楚的不二法则,不管是对于凶残的野兽还是对付那些训练有速的敌人都是保命克敌的法宝
刚刚滑落到树下的土著猎手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整个人已经借助着下坠的力量,猛地朝着树下的一丛看起来已经有些枯干的荆棘丛扑去。在那从已经有些枯干的荆棘丛下面埋藏着一根结实的绳索,而在绳索的另一头栓着的报警木钟会让自己身后的三个同伴尽早的警觉,在判断出具体的情况之后,或是向山谷中的列宾丝尔发出警告,或是尽早的聚拢在一起,死守山谷中唯一的一条退路
几乎像是闪电一般,土著猎人的手已经抓到了那条熟悉的绳索,但也就在这同时,从那丛有些干枯的荆棘丛中猛地伸出了另外的一只手来,而在那只筋骨毕露的大手上抓着的一把巨大的廓尔喀弯刀也在第一时间狠狠地一个上撩,经过了无反光处理的锋利刀锋像是一条南美丛林中的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划开了土著猎手的喉咙。不等被划开了喉咙的土著猎手瘫软下身体,从不远处的荆棘丛中飞射而来的一支粗糙的长矛也带着轻轻地呼啸飞了过来,将土著猎手那已经丧失了活动能力的躯体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从喉咙里喷溅着浓厚的血液,被那支粗糙的长矛钉在了地上的土著猎手以惊人的生命力挣扎着拉动了那根仅仅握在手中的绳索。尽管只拉动了一下,可是在绳索那头的灵敏的木钟已经能够警告自己的同伴了
渐渐丧失了力量的土著猎手再也没有力气拉动第二下绳索,被割裂的喉管和气管让他的肺里再也不能呼吸到一点空气尽管是在漆黑的深夜,但在猛烈痉挛着的土著猎手的眼中流露出的那种令人惊奇的释然的眼光还是让抓着那把廓尔喀弯刀的豹子吃了一惊
那是一种带着几分尽力后的释然和几分即将看到复仇后的快感糅合在一起的眼神,在那种眼神之中,即将死亡的土著猎手竟然,有一点对于生命的留恋,更没有一点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的恐惧
轻轻地往后移动了一点点,豹子有意地用身体遮挡住了早已经被割断的绳索,再朝着潜行过来的鬼龙轻轻地点点头,狠狠地一刀砍下了土著猎手的头颅
看着豹子砍下了那个痛苦挣扎的土著猎手的头颅,靠拢过来的鬼龙和担任诱敌的战士眼中没有一丝的惊诧。
作为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每一个真正的战士都会尊敬他们的,即使他是一个没有上过学校、没有见过电视,甚至连战士的荣誉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土著人
毕竟,为了他的同伴,他曾经拼死力战
用那些充满了枯枝败叶泥土草草地掩盖住了还在喷血的伤口,鬼龙朝着豹子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两个人利落地朝着更深处的丛林潜行而去。当丛林中隐隐传来了两声节奏分明的蛙鸣声时,留在了绳索旁边的战士立刻抓起了绳索,接连不断地使劲拉扯起来。
精巧的木钟被悬挂在一个小小树屋当中,三个明显带着些倦意的土著猎手正各自抱着一支古老的李-恩菲尔德步枪,有一眼没一眼地扫射着周围漆黑德林地。
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谷后侧,连必不可少的食物都是通过悬崖上的绳索吊上来的,平时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越过那险恶莫测的沼泽来到这里,即使是有人发现了山谷中的营地,大多数人也不会对一堵看上去无法攀爬的悬崖感兴趣的。对于山谷中唯一的后撤途径来说,在这里的警卫不过是让自己更放心一些而已。所以,在那只似乎永远不会响起的木钟摇晃着发出橐橐的声音时,三个抱着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土著猎手先是愣怔了好一会,这才慌忙地趴在了树屋的地板上,从那些用树枝掩盖起来的观察窗中伸出了枪管,搜寻着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冲来的袭击者。
寂静的丛林中没有任何的动静,除了那只像是中了魇咒的木钟在不停地摇晃着,发出橐橐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动静了。
隔了好长的时间,守在树屋中的三个土著猎手都有了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那作为警报的木钟顶多只应该响几声而已,哪能像是发疯似的响个没完没了
难道是最为前出的警戒哨兵出于无聊开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