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住。”云斐笑着说道。
西蒙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假设段天狼发现我们要和他玉石俱焚地时候,他反而会退让”
云斐用力地点点头,“我百分之百肯定,因为段天狼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个人财富,也不是为了个人野心。他做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推行个人的一个理念。根据我从莫伦那里得来的情报。天道已经计划到一个极高的境界,远不是我们所拥有的残缺的基督,也不是世上任何计算机技术所可以战胜的系统。段天狼只需要完全启动天道,几乎就可以控制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台电脑。假设段天狼是为了个人野心的话,他何必弄得像今天这么麻烦”
“理想主义”西蒙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段天狼唯一的弱点。”
“对。”云斐赞同地说道,“所以,我们只需要不顾一切地跟着他一起做空。做好整个美国经济崩溃地准备,甚至于做好靠出售手中的不动产和硬通货度日的决心,攻守之势便顿时转换。这样一来,形势便大不相同了。”
“话虽是这么说。”西蒙很认真地想了很久,说道,“我也相信段天狼会想办法来救市。但是我们这么做究竟得到了什么呢段天狼和默客在技术上依然处于绝对地优势,就算我们的一切计划成功。段天狼还是有能力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又到底从根本上改变了什么呢”
“保存自己,获得战争的主动权,分散段天狼的注意力。这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云斐看着西蒙,说道。
“这只是第一步那第二步呢”西蒙几乎是马上反问道。
“第二步要做的事极为简单,但是却不是我们所可以做到地。”云斐答道。
“我们做不到的”西蒙眨了眨眼睛,“那还有谁可以做到”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个人地声音,“我。”
西蒙抬头一望,看到莫伦正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西蒙看着莫伦,有些讶异地转过头,看着云斐。
“对,就是他。”云斐点点头,“如果我们想要赢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就必须跟默客全面合作。”
“默客”西蒙不解地皱起眉头,“但是默客不是已经投向段天狼了吗”
西蒙的话刚说到这里,莫伦就接口道:“失去战斗欲望的,只是鸿钧而已,并不是我。”
“你”西蒙看着莫伦,“难道你在掌默客,的权如比习鸿钧,还大”
“只有活着的人才谈得上权力。”莫伦说到这里,看到西蒙的脸上闪现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他的眼中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地目光,加了一句,“西蒙先生,难道不是这样吗”
一天前,加拿大。
就在云斐跟方冲对谈的时候,莫伦被带到了“鸿钧”的面前。
初次见到“鸿钧”的真面目,使得莫伦像当初的星期天一样紧张。
但是跟星期天不同的是,莫伦在内心深处并不对任何人或者事有着真正的信仰,包括“鸿钧”在内。所以,这种紧张并没有维持多久,就随着跟“鸿钧”的对话而渐渐消失。
而当“鸿钧”对他说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从今天开始,默客这个名称成为历史,你去跟段天狼交接吧,他会对未来你们的人生做出合理的安排的。”这样的话的时候,莫伦心中对“鸿钧”的敬畏顿时丧失殆尽。
“什么”莫伦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那曾经被他认为至高无上,拥有无限能量的上司“鸿钧”,“不战而降鸿钧大人,你你不觉得这太过耻辱了吗”
莫伦的激动似乎在“鸿钧”的意料之内,不过和段天狼的身体一样,他的身体肌能也有很强的衰退性,他无力地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子道德经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之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你知道这段话的意思吗”
“我知道。”莫伦尽管此时心中已经十分不耐,但是他还是尽量耐着性子说道,“但是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不适合讲什么柔德。如果我们真是彻底放纵段天狼,不留任何制衡力量,那万一段天狼想要为恶,我们”
莫伦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鸿钧”打断了,“以段天狼的为人,就算再为恶,也不会超过我们曾经犯下的罪恶。”
“但是”莫伦昂起头,还想再说什么。
然而,“鸿钧”似乎是显得累极了,不想再说下去,而且他似乎也早就料到莫伦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所以他轻轻地挥手,打断了莫伦的话,“我知道你的心中多有不平,我也知道你这七年来工作得十分辛苦,今天这样的结果很难让你满意。但是人生就是这样,永远不可能什么时候都顺自己的意。你还年轻,等你再经过多些岁月的磨炼,你就会知道我今天所做的,都是对的。”
“鸿钧”说到这里,朝门外招了招手,门外的星期天走了进来。
“从现在开始,你重归默客,所有一干事项,都由你来执行吧。”
“是。”星期天低下头,说道。
“你”莫伦先是震惊,尔后他轻蔑地淡淡笑了笑,“已经腐朽了。”
说完这话,莫伦大步地转身离开了“鸿钧”的房间。
在正常情况下,“鸿钧”应该可以发现莫伦这个淡淡的笑容里隐含的危险意味,他更应该意识到当莫伦这样笑的时候,星期天并没有立刻上前制止,
然而,此时的“鸿钧”因为毕生奋斗的目标突然丧失的关系,整个人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处于一种从所未有的虚弱状态。
所以,他将这明显的危险信号轻轻放过了。
而莫伦从“鸿钧”的房间里出来之后,整个人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
他一时陷入万念俱灰,一时陷入无比愤慨,一时又觉得人生无常,这种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的身体内不断交战着。使得他的身体一直不断地用极小地振幅,但是极高的频率颤抖着。
而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巨大的声音像直升机一样在轰鸣着,“一切就这样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