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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有事。老翟你又不是不知道,瞎咋呼个什么”侧身避过翟琰搭过来的手,唐离见马车上走下王缙,当即满脸惊喜的迎上前去道:“王兄,前几日我要老翟带我去乐游原找你、他还做精作怪的不肯。今日你来的正好,都阳侯府我也不去了。定要陪着王兄好生大醉一回”

“那个是江南吴兴来的钱起吧”向钱起的背影看了片刻。翟琰唇带冷笑向唐离问道。

“钱起。”正与唐离寒暄的王缙听到这个名宇。一楞之后,也诧异看去。

“正是吴兴钱起”见他们两人的反应如此古怪,尤其翟琰更是满脸鄙夷,唐离不解地笑问道:“怎么了,老翟,看你一脑门子官司,莫非他欠了你钱不成”

听了这玩笑话,翟琰脸色却没好上多少,反是皱眉道:“那十来贯钱算得什么不过,阿离你怎么结交上这等人”见唐离满脸迷惑,他遂摆头向王缙道“这事让老王说。”

见唐离向自己看来,王缙微微点头道:“此人才学是尽有的,只可惜为人失了风骨,三年前他初来长安时,于家兄面前殷勤备至,家兄爱重他才华、也是多方荐举,只是自一科落底后,他知家兄与李林甫多有嫌隙,就再不肯上门了这也就罢了,偏他这两年挖空心思想钻那些权贵门路。偶有聚会遇上,他居然全似不认识我一般,似是生恐沾了我家晦气。哎此人阿离不交也罢”

听说这中间还有这段旧事,唐离闻言倒是一楞,不过随即也就释然。钱起真正成名是在代宗大历朝,被尊为“大历十才子”之首。此人诗写的是极好,但为人的风骨后世评价一直不高。

想想唐朝中进士之难。再想想自己如今处心积虑求名。唐离虽也觉得钱起这翻脸翻的太快。但心下对他的为难处倒也能有几分体谅。只是这话却不合与翟、王二人说,遂微微点头以应。

“不说他了。走,今日难得老王能出来。咱们好生找个地界儿大醉一场才是。”见这话题说的憋闷,翟琰拉了唐离便向马车行去。

“哎我说阿离,你这些日子好生生往都阳侯府跑什么”轩车启行,翟琰语带诧异向唐离道,“别看这位杨侯爷得宠深。但他最是个不肯多事儿的,漫说举荐,便是行卷他也不肯收的不说别的。前些日子你那制举试卷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他怎么不着人来招你到府。指着他能成什么事儿没的白花了力气。”

细想想与这都阳侯从初相见到现在这半月以来,他还真不曾问过那试卷之事。再一寻思他派人来找自己的时机,唐离还真觉翟琰所说是半点不差。

“自与阿离结识以来。你看他做哪件事没个分寸要你老翟多嘴”不等唐离解释,王缙倒先说了一句。

一路说着闲话,不一时轩车到了安红坊中一家占地广大,装饰精美的二层酒楼前。

“烦劳前往都阳侯府转告一声,就说我今日有事,不能去了,着那些乐工们自行演练就是。”最后一个下车,唐离向那车夫交代了一句道。

目送轩车远去,唐离才疾走了两步,赶上翟、王二人。

“其实这酒楼原名醉花居,本是长安的老字号,酒水品种既多、味道又好,前两年李青莲初来长安时,贺礼部就是在此宴请的他,一时酒资不够,更摘下腰间所佩金鱼换酒,更亲口赞誉”谪仙人“三宇。此后不久,这酒楼就改名叫了谪仙楼。就是那只金龟,听说贺大人也曾派人来赎,这老扳多花费几倍,重又打制了只大金龟还回去,但原物却是抵死不肯赎,只天天都是用香火供着,说是要做镇店之宝。”拈着酒楼的招幌,翟琰嘿嘿笑着向唐离说着这典故。

“这老板倒是玲犹心思。”闻言,唐离哈哈一笑。

“这满长安的事就没个你不知道的。”见翟琰说的得意,王缙拉了他一把道:“快走吧再晚雅阁就没了。”

“翟爷,今儿怎么这么早楼上雅阁请”刚进楼门,一个跑堂的小二一见翟琰,当即亲热的迎上前来道。

口中轻哼出声,翟琰得意的看了王缙一眼,随手向那小二重重打赏过去。

这大上午的,分明不是饭点儿时间,但谪仙楼中坐头却已满了八成。而这其中尤以操外地口音的士子居多。看他们那新奇的模样,分明是慕名而来。至此唐离不得不承认,老板这改名着实是没改错。

于雅阁中坐定,一时酒菜齐备。三人齐饮了一巡后。唐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兄,离京的日子可定了嘛”

听到这个问题。王缙持盏的手微微一抖,面上却露出个若不介意的微笑道:“得玉真公主居中转圆儿。吏部总算答应准我年后动身。算算时间,也不过就月来功夫了。”

含恨远贬,而且去的还是那等贫瘠之地,唐离虽有心劝慰,却觉说什么话都是多余,口齿动了几动,终究还是没说出括来,就连素日嬉笑开朗的翟琰也是持盏无言。

见二人如此,王缙哈哈一笑道:“都是洒脱人儿,何必做出如此丧气模样我以前在东宫,做的也是个闲职,早腻味透了,如今有机会放出去。正可了心意再说,朗州虽然偏僻,毕竟也是江南,有好山好水可赏,岂不比在长安呆的痛快”

听到他这话语,唐离想想两人相交以来这许多事。心中愈发难受。强笑了两声,正要开口说话时,却听雅阁为猛的传来一响击案之声,随即就有一个带着浓重河北道口音的话语高声传来道:“质实兄,你这话说的我却不敢苟同,这唐诗评鉴以某看来,不过是哗众取宠之作,哪里当的起你这话”

吃酒之间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唐离愕然一愣的同时。在有翟琰轻轻挑开帘幕向外看去。

只见外间大厅中,此时正有一个典型北方人身量的士子兀然耸立,脸上不屑的神情尤自未散。

而与他相对的那个团衫士子虽然面容清秀,却是肤色黝黑,身子瘦弱,极似从岭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