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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指着他能说出几句盛赞的话语,只让唐离苦恼不堪,若是不说,来人为了前程。不惜放下士子地矜持纠缠不休;但若真个要说,面对质量只是平平的诗作,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如此纠缠了一日后,口干舌燥、疲备不堪的唐离遂正式决定封门,当晚,那张“科试将近、谢绝拜客”的招贴就已贴在了院门之外,然而,敲门声虽然少了许多,但门缝间塞进地行卷及名刺却是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怎么堵也堵不住。

知道唐离在温习课业,蝈蝈将那些行卷并名刺放好之后,便不再打扰,转身自去了。

再次瞅了瞅那些行卷,淡淡一笑的唐离复又转过身来,埋首书几,片刻功夫后,书房中清朗的诵经声复又响起:“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此后半月时光,唐离早间起身梳洗后,便自往书房温习课业,唐夫人也知此事要紧,每日起身后,更搬了一张胡凳就此守在书房前,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而一日三餐,身体并不曾大好的唐老夫人也不再让蝈蝈动手,而是自己操持着去做,任唐离百般劝说,依然如故。

这其间,李腾蛟倒是多次来过,但每次也只是透过书房的门缝向内窥看许久后,才又嘟着嘴怏怏离去。

这是一个清冷的黎明,启明星犹自高挂,四野犹是一片黑暗寂静时,道政坊这个灯火通明的小院中,却是闹腾腾的纷扰不休。

两柱香功夫后,团衫打扮的唐离正欲跨马而行时,却听院外车马辚辚之声传来,随后不久,晃荡着三丫髻的李腾蛟跳下了她那辆葱油淄车。

“唐离,要考试了,快走吧”进了院子,李腾蛟向唐夫人行了一礼后,就去拉唐离的衣袖。

二月时节,地处北方的长安依然严寒不已,尤其是黎明时分更是寒意逼人,唐离见李腾蛟脸上冻出一片嫣红,双脚也如兔子般蹦跳不已,心下一动,轻笑道:“这冷的天儿,你跑出来做什么”

“送你去礼部应试呀”捧着手呵气,站不稳当的李腾蛟含糊说道:“都等好久了,快点考,考完咱们玩儿去,最近大慈恩寺热闹的很,有和尚在讲猴子还有猪的故事,引来了许多玩百戏的,听小翠说,还有波斯胡在玩绳技呢我问爹爹了,礼部试今天就能考完,咱们明天就去”一句话说完她又向旁边的唐夫人及蝈蝈等人咯咯笑道:“明天咱们都去啊热闹地很。”

。“我这些日子忙的很,你自己去便是了”接过蝈蝈手中的竹篮,准备动身的唐离随意笑着接口说了一句道。

“等着你一起呐要不不好玩儿。”伸出手去帮唐离合提着竹篮,李腾蛟迭声催促道:“时间差不多了,快走,快走”

“就在城里,儿子下午考完就回。外边天寒,阿娘还宜早回房才是”笑着向母亲说了一句,唐离给蝈蝈丢过一个眼色,转身出院门去了。

只是当他堪勘将要跨上马车时,却听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头阿三已是跑近身前,衣衫不整的他来到唐离身前,仰起大头等了片刻后,才翘起拇指,口中结舌说道:“才才子中”

随手将竹篮放在车中,微笑着的唐离蹲下身子替阿三整理好衣衫,摸了摸他的头后,转身上车而去。

唐朝科举考试进场时间约为后世的六点,而士子们需要到达的时间就更早,等唐离过了皇城来到礼部衙门前硕大的空场时,早见此地已是灯笼盏盏,人影晃动之间怕不下二三千数。

“给,这是垫胡凳的坍檀、这是中午的食料、这是一套笔墨砚台”淄车停稳之后,李腾蛟借着风灯的光亮,就在车后翻扒起来,随后一件件物事出现在唐离面前,及至最后,她拉出一件大氅时,口中道:“这是火貂皮的,又轻便又暖和。”话刚说完,她已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道,“这是昨晚偷我爹爹的,他今天要用肯定找不着”

正在李腾蛟笑个不停时,蓦听不远处三声惊闻锣声响起,唐离掀帘看去时,却见适才平静的空场如同被疾风刮过的水面,陡然浪涛翻滚,随着一声“吱呀”巨响,礼部大门开启的同时,本岁科试正式开场

第九十四章定婚

长安大慈恩寺

时令已是三月初,虽微风吹拂中仍有几分料峭寒意,但树梢花枝处朵朵待放的花苞却在刻意的透露出春的气息。

自当日科举试毕,至今已有十二日功夫了,难得今日天气晴好,唐离遂陪着母亲来到大慈恩寺中消散游玩。

自去岁大慈恩寺开讲西游释厄传以来,这座大唐第一佛家丛林愈发的热闹不堪,日日人群川流不息,也正是这巨大的人气,吸引得山门处聚集起许多商贩并百戏艺人,而这些艺人们的表演又吸引来更多的人前往,益增人气。

就如同今日,纵然不是年节,但大慈恩寺外也是人头涌涌,在这密集的人群中,不时有百戏艺人的鸣锣声远远传来。

“阿娘,这边人多,且慢着些走”初春的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大慈恩寺山门外的广场中,唐离搀扶着母亲,小心前行。

“看,姨娘,快看,前边有人立竿子了,这是要玩竿技咱们快些走。”只看这晃晃悠悠的三丫髻,不消说,这丫头定然是李腾蛟无疑了,学着唐离的样子在另一边搀扶住唐夫人,她的眼睛猛的一亮,指着前方人群处竖起的那只长竿道。

感觉到右臂处传来的大力,唐夫人被拉着向前疾走了两步,微微一笑道:“这孩子,还真是个急性儿人”一句说完,扭头间见儿子正要开口说话,她随即摇头制止。

看到这一幕,唐离也只能将刚要出口的责备话语重又吞回肚去,笑着向阿娘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说起来,自母亲到京这近月功夫以来,她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孩童心性的丫头了,平日待她也是慈爱的紧,发展到如今,竟是连话也不让说一句了。

“人家相府小姐地身份,能如此待你,还要怎的就凭她喊我一声姨娘,阿离,你要是敢欺负她,娘可不依你。”看到儿子脸上的表情,唐夫人满带笑意的扭头着了举着左手如孩子般惊叫不已的李腾蛟一眼后,侧身对唐离道。

“阿娘说的是,儿子记住了”向母亲一笑答应,揉着鼻子的唐离抬头向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