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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9(1 / 2)

经义,但是后来方信对答如流,对这颂读经文这节,倒已经全然放心了,因此方信来后,只过了数日,每日就持经,讲解其中微妙大义,这就是举人和进士的功课了。

方信听了,却总扣一个“仁”和“礼”字来理解大义,又以“中庸直道”来理解其路线和权变,再加上前世后世无数经论一一对照,这学习简直可称是突飞猛进。

理解上就算有粗陋不到之处,也只被何翔稍一指点,就自理解,一卷经来,竟然不到一月,就全部贯通,已可和何翔互相述论。

方信理解之后,就说自己见解,虽然只是淡淡几句,但是以后世学经,大义,炼气,都有别有精要和角度,几有振聋发聩之言,有时甚至一言开得一门门径,何翔被他一启发,竟也时有闻道而悟的感觉,因此两人研经日深,每每欲罢不能,和方信就经过一说就说了半日。

方信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沉下心来,读得经文大意,等读了要意,才渐渐理解当日孔子地壮向和心愿,以及凝聚的智慧。

孔子儒家之说,其实全在仁和礼上,仁就不必说了,只有后世误解之理,哪有落后之时,一片仁心,自可动得天地日月,至于这礼,也万无过时之理。

遥想孔子当年,行走诸国,求学传学,见得世上多乱,相互讨伐,民不聊生,众生而哭,所以孔子一生,都以仁为道。

又认为多国战争,杀人满城满野,实是礼制崩溃的缘故,因此尽力提倡礼,其实这礼,本意就是秩序,一个拥有完整秩序的国家,自然就没有战乱了。

推崇周礼,也是周早期秩序完备,各诸侯虽是藩立,到底不敢私动刀兵,出于历史的局限性,孔子与其说是推崇这具体周礼,不如说是推崇这完备的秩序。

然孔子一生不得施展才学的空间,所谓仁,所谓礼,也只有自己做起仁先及弟子,礼先立弟子,这仁这礼,实质是小礼小仁。

后世不知,不能把握这一平一治天下中隐含地大仁大礼,却拿小礼小仁为道,直到后来更是发展到森严礼教可杀人的地步,这又岂是孔子原意

儒家以仁论圣,虽与天地来说,不过人道之说,不及地,不及天,更不及大道,然字字读来,领其原意,又想及当年。

遥想鲁哀公年间,孔丘已老,而世道尚乱,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可是孔丘一生,见此征战不绝,众生痛苦,又岂能脱得人道,去问大道

这世道,缺的是善,缺的是秩序,因此他一生奔走,呼唤的,坚持的,就是这仁这礼。

子路与卫国之乱中从从容容结缨而死,颜回在陋巷里过着数十年箪食瓢饮的日子后,也自世上消失了,行仁反受其罪啊,

在孔子看来,自己宣传一辈子,都是星星火火,不知道何时就熄灭,也许自己做的,全部是无用功罢了,然,就如他的弟子孟子一样,他虽然没有说出“虽千万人吾往矣”,却一辈子坚持着,说出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句话来。

就此一念一持,已是站得人道绝顶。

方信自深入这法后,有时,读着这字字句句,抚摩着这卷卷之心,一个人道圣贤的一生,就如此掠过,不经意之间,泪就流了下来。

读到深处,感其大仁而同悲,方信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不过,方信敬而不拜,或者说,拜而不臣,收拾了心情,又自研究着字帖,这世上当然再无王羲之,但是却同样有其他大家出现。

有时,细细完成基本功后,才知道矫若惊龙,婉若游凤,实是一生性情的凝聚。

有时,静静地练字,似乎只是片刻,就又是一个下午了,达到了方信这种境界,自然读书写字,都是突飞猛进。

有些艺道,多重其意而轻其形。

方信用笔,却要务求在形、结构、笔意上完美,而等基础极熟极纯后,再注其神意,在方寸之间,就化得天地万物,洒得神韵风骨,直到达到了“随心所欲不逾矩”

有时,练着练着,虽然房间中只有他一人,方信也就会发笑,剑道的黄金圈奥秘,几如在内,“贤侄的学业真是日进了。”这天,方信才写完一幅,正在欣赏,却见后面来人了。

方信眉头微微一皱,急忙起身见礼。

“不必多礼,读书虽好,也有节制,你还应多出去走走。”何翔爱怜地说着,这个少年,现在几如他的儿子一样,见他读书入迷入痴,高兴之余,竟然心疼,每日都吩咐特制膳食给他。

方信这才醒悟过来,问着:“多少时日了”

“痴儿,已经是十二月了,快过年了,你却恍然不觉。”

“啊,不好,却忘了回信给母亲大人,这可等及了。”方信听到转眼之间,就已经快过半年,顿时一惊。

“无妨,我每月都授人传信,你不必担心。”

这时,跟着何翔出去,才发觉外面竟然下着雪,他身有圣力,这些日子日益凝练,却真正是没有感觉到寒冷侵袭。

直探心源,宛然无外,此是修炼。

“你的经都读完了”到了后来,由于懂的越来越多,这读经的速度越来越快,简直让何翔目瞪口呆,不得不承认世上的确有天而授其聪者。

“读完了,叔父,细节还未纯。”方信谦虚地说着,但是实际上,儒家之道,已得其要,其他不过是火候罢了,“说的好,读经是一辈子之事,温故而知新啊,切不可自恃聪慧,却不知纯化。”何翔语重心长地说着。

方信笑着:“这我自了,哦,外面何事如此”

他听见了喧闹的声音。

“每年过冬,都有青黄不接之人,我家减免些田租,或者施些米粥,也算是檄表心意,人总不能饿死,到了明年,打发他们去做工就是了。”何翔淡淡地说着:“不过本家也只能每日施粥十桶,过者不侯,这也是防得物议。”

听了这话,方信看了看他,难怪他也身上有些淡淡的功德之气,当下也就笑了,说着:“小侄读书甚多,却一事无作,不如就由小侄来主持好了,小侄也有些银子,就多添十桶好了。”

读这仁礼,自然知道怎么样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