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驶离码头,溯江上航。
目的地就是上面八十里岑溪府,那里才能搞到一笔钱。
虽然是溯江上航,但是风对路,非常快速,因此到了下午时,这船就已经到岑溪府。
岑溪府,相当繁荣的商埠,这个世界的历史名城。
到了码头,就见得了河泊所衙门的人在巡查着,方信不动声色地上了岸,夹杂在人群中,走向了码头外的西区。
他又打着了从杂货中捞钱的主意了。
大凡繁华点的城市,有衰有盛的人家不计其数,至于毫无学识不识家宝的人也多得是,因此百般货物在旧货摊上买卖,里面说不定就可淘出一些好东西来。
虽然每个世界的玩意不相同,但是大部分可通用,就算找错了东西,也不要紧,最后只有做笔无本买卖了。
当下,就混入了西区,这里人山人海,又不时见得几个老爷,带着一两个长班出来,步走游看。
方信也自随便看看,他的本钱才七贯,买不到什么好玩意。
等到了一个摊位上,却见得了几本残书,方信也就上前看看,诸世界的文字都大同小异,倒也看得明白,见上面是尔合集,拿来一看,见得纸发黄,墨色倒还漆黑可辩,订线都有些朽了。
当下就问着:“大娘,这书怎么卖”
“本来有九本,我家小三不懂事,撕了三本,你就出个五十文一本”卖摊的女人望了望,说着。
稍微摸了摸,就知道这书起码有二百年历史,虽然不是全套,但是如果识货的,也可卖些价来,当下就笑了,说着:“好,就这个价。”
一本五十文,六本就是三百文,方信取了钱,就拿了出去,然后就又在旧货摊位上看看,又花了五十文,买了一套还没有功名人穿的儒衫。
这套旧儒衫,显是已经浆洗多次,但是这才显得真实,而且现在也很干净,方信找了地点,就把它穿上,又把头发洗了洗。
方信本是读书人,自然有种气度,对着河边一看,就觉得很像那种落魄但是有才气的读书人了,这种气质是别人难以模仿的。
然后他就卷了这套书,在东区找了个文雅点的当铺,就上前了。
才进了门,就见得这家当铺的店主望了上去,他年过五旬,虽然瘦弱,但是目光却精,一看这个少年,心中就是一动。
方信也不多话,把六本书放到上面,默默无语,却用着来自西方的法术侦测表感觉。
这种法术,一般来说,只能感觉对方的善恶赞许否定之类的感觉,而高深者,可捕抓对方的表层思想当然,对象必须是普通人,稍强大点的人,就可免疫这种力量。
店主也不多话,拿来仔细打量着,片刻之后,他心中就有了定义,说着:“你这个货,要当多少”
“这是二百年前印刷的尔合集,当时印刷就才三千册,如今存者不多,虽然这是残本,但是残本配残本,也可凑全套,全套市价也要八百两银子吧你开个价好了。”就凭着几句思想片段,方信就如此说着。
店主一惊,他开始时,就觉得这个少年虽然粗布衣服,但是气质上一看就知道是读书人,而且还是那种有才学的那种,现在一言说破他心中的价位,更是不敢小看,沉吟了片刻,说着:“你这要当,还是死当当的话,我出二十两银子,死当的话,我出三十两。”
“死当,五十两”方信一口说着。
这又说到了店主的心里数字,他不由再打量了少年一眼,见得方信淡淡一笑,也就再次讨价还价,最后,就以四十五两地死当。
签了文书时,方信上前,用毛笔写上了方信二个字,拿来一看,这店主顿时呆了一呆,这书法,当是了得,当下就没有出声,收了这些,就命柜台上取出四个十两地元宝,又取出一些碎银。
方信收了,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哎,这太拿回去,正好和以前的残本配上一套。”等走远了,店主就说了一声。
“东家,四十五两是不是太贵了些”有个侄子应了一声,却又问着,上次也收集的残本,却只花了六百文。
“你懂什么,人家是读书人,识货”这店主扫了他一眼,稍稍提高音量说着:“以后你要跟着我学点怎么样看人”
听了这话,这个侄子也就不多接话,加快动作,把残本拿回了里面去。
而方信拿着银子,离开那店,四十五两银子,足够小户人家有荤有衣过二年了,现在米价,一石百斤,一两银子可买三石
买些好点衣服,就算旅行,也可花费上半年了。
方信如此想着,至于半年后,那时应该把身体各方面都提升上去,做点什么也容易得很,不必为钱担心。
第四卷 无声见惊雷 第一百五十五章 麻烦
一叶小舟沿河而上。
说是小舟,船篷也高可容人直立,船舱,里面有一床,并且还可放上一张桌椅。
方信穿着月白儒衫,这不是青色,因此表示还没有功名,脚上穿着千层布鞋,这时他再无半点饥寒之色,显得飘逸。
稍远点,船公和船娘,都是四十岁左右,正在忙碌着,船公穿着短杉,忙着船行,而船娘忙着洗切着鱼,在船尾煮着。
天近着黄昏,河水清澈,可见游鱼,船流过,就见得岸边,一些妇女和女孩,正揎袖挽裤,裸露着雪白小腿淘米、洗莱、捶衣,时哼着小曲儿。
时间过得非常快,转眼就是半个月,方信在这半个月中,搞定了许多事情。
首先当然是找家孤寡人家,出钱五十两,就认了亲戚,通过里正,又到县中注了户籍,获得了合法的身份、户籍、路引,并且成了一个还没有考取的读书人。
大真皇朝地方上,自然设有巡检司,大批捕快和巡兵巡查着,因此拥有合法的身份路引,就少了许多麻烦。
这家船公张老五也是如此,家中二个儿子已经成年,出了五十两安家费,就把命卖给他了,跟着他走遍天下至于钱怎么样来,与公与私与黑与白,自然有办法,就不必多说,现在看来,就和一个乡绅人家的子弟带着老仆出行。
这种当然是平常事,就听见张老五说着:“公子,夜了,是不是停着休息前面正巧有块小舶岸。”
这时行船,夜行不利,方信点头笑着:“好”
当下,船划了上去,那里原本就有一条中等行船靠了上去,到了小岸上,就有一人迎接上去,那张老五上前,与之说了几句,丢了二条鱼,就算了结,回来笑地说:“公子,这里是孙家庄,附近还有个酒家,不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