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食不噎,性安驯。
“首农政,鸣阳春,天子刻玉杖,镂形赐耆人,白鹭之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阙五德,无司晨,胡为啄我之紫鳞。
“鹰鹯雕鹗,贪而好杀。凤凰虽大圣,不愿以为臣。”
这首诗,还是当年方信盗版的李白的诗呢,这时见得此人轻轻唱来,婉转低吟,说不出洒脱,真真文风而溢,又带着那形骸放浪的失意。
眼中,一丝丝白发隐隐而见,孙宝雅二十四岁中举,现在才三十一吧,头上,就已经染了白发何以自苦如斯
方信暗暗叹息,当年他一声令下,削去了他的功名,使他为天下不容,且终生无望再入仕途,虽然不会后悔,毕竟自己有章程,他当年的思想,还激进些,但是假如时光倒流,却也不必如此削去功名,许之再考就是了。
方信起身,手拿着酒杯,只见下面人来人往,却问着:“今年还有难民上京嘛”
“也有,不过少了,产业多设,新办了好些厂子,这些难民在乡下活不下去,到城里也有条活路,虽然工钱微薄,但是总算还有口饭吃”
方信点头微笑,这是最大的喜事,其实按照社会进阶论,然后农村改革都是无本之源,只是治标不治本。
而只有大量工业化产业诞生,吸取流民人口,才是王道。
如今,已见稚形,岂不快哉
方信这个不动产或者半不动产授爵令,实是神来之笔。
因为单是有钱对社会晋升没有作用,唯有建立产业才有促进作用,深远的意义不说,单是一个吸取流民,就足够了。
在地球上,华夏帝国在宋明时,商品经济都飞快发展,宋不必多说,明呢
虽然朱元璋贬低工商业,但是实际上到了明末,已经是全官经商了。
也是说,任何一家上点规模的商业机构,背后都有一位或者多位官场上的大人,所以爆发了二个典型性事件。
万历开矿事件万历二十四年,万历派太监到不少省份去监督开矿,并收矿税。当万历帝想开矿收矿税时,所有的帝国官员,不管是中央、地方、南北,不管是哪一派的,都一律反对。
为什么无非是当时矿产,全部是官员的产业罢了。
其次就是收税事件。
明代万历二十九年,朝廷派驻苏州税监孙隆增加机户税赋,苏州全城纺纱、丝织、染色、踹布工匠二千余人在葛成领导下聚集玄妙观抗税罢工,孙隆被迫出逃杭州,葛成被捕入狱,万历四十一年释放,死后葬虎丘。
方信想到这事,只能冷笑,明朝商税高不高三十取一当然不高,每年商税只有几十万两,而正常情况下,一千万都有,那为什么还要抗税里面的钱,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当然是到了官员手中了。
至于日后五人墓碑事件,地球上还曾经列为学校教科书上的文章,其实也是官商结合抵抗朝廷正常收税的事件罢了。
不过,虽然看不惯,也无可否定,明朝工商业受到了官僚的保护,蓬勃发展起来,如果没有满清,那晋升到资本主义社会并不成问题。
对现在大范位面来说,资本获得贵族的保护,已经度过了“婴孩阶段”,方信的推动,只是希望把这资本更加普及和分拆罢了。
方信没有半点改革农村的意思,因为对他来说,地球上某国的农村问题只是暴力之道,不是发展之道。
在地球上,15世纪的英国,资本发展,大批有钱的贵族开始投资工商业。
为了养羊,为了获得劳动力,产生了圈地运动,这使大批赤贫的农民不得不进入城市打工,并且一无所有。
由于工人一无所有,并且一下子涌入许多人,因此工人的工资十分低,而每天则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正是受到这个误导,曾经有二个人才把这个阶级认为是无产阶级。
地球上20世纪华夏,也曾发生这事,大量洋货涌入,农村纷纷破产,大批农民成为民工,相对于当时的工厂数目来说,工人远高于所需,所以工资也是极低,工作时间也是极长,也有着无产阶级的影子,著名文章就是“包身工”。
但是对于方信的大范位面来说,资本晋升的道路容易多了。
很简单,现在大范位面已经深入到草原,纺织业的羊毛可以从草原上获得,其次就是没有外来洋货冲击,本世界产业升级有自己循序渐进的规律不会一下子使农村破产。
所以,农村中,既不需要通过圈地运动来强迫农民进产打工,也不需要一下子应付无数破产农民。
每年因为灾害或者自然多余的农民进城,正好符合进化之道,满足了工商业对工人的发展需要,又使工资不至于因为民工过多而过低。
特别是这几年来,由于推恩令,增加了许多产业,这导致对民工的需要增大,农村中,自然富余而转到城市的民工,甚至满足不了需要,出现了工资增加的现象。
农村不破产,又能支持城市和工商业发展,这几乎就是完美的进化之路,比西方的资本主义进化还完美数倍。
最完美的是,不取消科举制,使儒家士大夫阶级承担着资本社会文官公务员的责任,相互平衡,相互监督。
说实际的,方信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取消科举制西方行政的文官考试制度,难道不是科举制
相反,发展的道路,是进一步细化,使下面的“吏”,也进行科举制,当然,考试的科目就不一样了。
毕竟发展资本是一回事,如果行政单位都资本化了,那就失去了国家公共责任和道德,那社会腐败将成为一种瘟疫蔓延全国地球上21世纪的华夏,处于的无信仰状态,还不使方信触目心惊
谁说华夏儒家社会不能进化到资本主义社会
这是比西方资本进化更完美,更和谐,更强大的道路。
方信到了此时,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胜利,正在出神中,就听见有人说着:“哎呀,这不是孙先生嘛,久仰了”
“原来是何校长,久仰了。”
方信听了一怔,转过去一看,就看见了一个中年人,正带着人上来吃宴。
“主上,这是何馨志,帝都新办的二十家技工学校之一的校长,正九品官。”项落言低声说着。
这时,饭已经吃完了,方信说着:“孙先生,我还有事,先告退一步了,今日一会实在投机,以后有缘再见罢”
孙宝雅微笑点头,也不多留。
方信就下了楼,到了下面,几个人就跟了上来,警惕四顾。
“何馨志此人怎么样”
“回皇上,这人学问还是有的,去年开办,招揽了一些老工匠,又作出标准课本来,教导的技工,很受各作坊各工厂的欢迎”项落言态度大变,谨慎地说着。
方信笑了笑,说着:“罢了,朕知道了”
说完,踱着方步沉吟不语。
方信根本不搞什么义务教育,虽然现在朝廷经过了推恩令,获得了大批新的赋税来源,结果使国家财政一下子增加三千万银圆,还在连续增加中,真的要搞义务教育,也有着这笔资本。
但是方信不搞,至少现在不搞。
原因很简单,现在这个历史阶段,愚昧的人对社会进晋有利。
知识分子和工人一样,都有一个就业率的问题,一旦失业多了,就会导致社会动荡不安。
所以现在方信顺应大道,建立的是技工学校,专门培养技术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