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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想好的退路(1 / 2)

“左伯父在上,晚辈陆蓝萱拜见伯父。”

“你真的是万灵的后人”左俊忠听到蓝萱的这一句话出口,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是。”

“有何为证”

蓝萱从怀里取出自己用的那一对云水刺来,双手递到左俊忠跟着,说道:“这是家父为我打造的一对刺,上面,有父亲亲手写的字,伯伯尽可一观。若伯伯不信,”说着,蓝萱又从自己的头上,取下那只步摇来,呈在手中,“这是母亲的遗物若再要其他的什么信物,晚辈也是说不出来了。”

左俊忠先看了看步摇,又拿过刺来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刚刚才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用双手扶着蓝萱,说道:“好孩子,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快起来”

“爹,她真是”左良问道。

“孩子,讲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吧”左俊忠没有直接回答左良的问道,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蓝萱问道。

蓝萱听到左俊忠这样发问,便一五一十的从自己父亲离开草原之后的事情,一一尽可能的详细的诉说了一遍。

在蓝萱讲述的过程中,左良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文溪告诉自己,蓝萱说她男扮女装考功名进官场是为了为父报仇,可是,谁是她想要抱负的对象呢

没多久,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水落石出了。

蓝萱的话音才落,只听左俊忠问道:“孩子,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找我呢”

蓝萱语塞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左良,再次跪倒在地。

“你这是”

“不瞒伯父,我这番入仕就是想为父亲报仇,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以为,当年残害父亲的凶手就是您而与子卿兄的那次巧遇,给了我这样的一个契机,让我有机会可以接近您我当时是想”

“你想借着我接近父亲,然后行刺”左良吃惊异常的问道。

不止是他,就连廖昂轩也大为吃惊,当初虽然觉得蓝萱的行为举止是有异样,可是竟没有想到,她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好在她没有做出什么来,否则,岂不是真的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动手这么多年,我对你父亲的死一直是耿耿于怀,若你真的动了手,也许我的心,还能轻松许多”

“刚开始的想法是一样,可是,越到后来,顾虑也就越多,而且,听到了其他声音也就越多,所以,我才伯父,晚辈对您不恭,轻信他们妄议,请伯父”

左俊忠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这些都无妨,只要你现在是好好的,什么都没关系。”

说着,左俊忠第二次扶起了蓝萱。

蓝萱站起身后,来到左良面前,含着泪对着左良深深一拜,说道:“若是子卿兄怪罪我的当初,无忧不敢有半字埋怨,但此一拜,还请子卿兄就此受下。”

想着以前的种种,左良真是无言以对,想不到,原来她对自己的“与众不同”竟是另有居心,但是事已至此,一些都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伸出双手,扶住蓝萱,说道:“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咱们往前好好走吧”

用过晚饭之后,左氏父子带着非常喜悦的心情离开了廖家。

因为左俊忠实在是想不到,他这一辈子尽心竭力想保护的两个人竟然现在同住在一个地方,而且,看样子,关系还是十分亲厚的

在回去的路上,左俊忠还是一片心情大好。这可让坐在一旁的左良有点着急了。

“爹,您”

“怎么了有什么事直管说,不用支支吾吾的。”

左良叹了口气,然后低低的声音说道:“您先别只顾着高兴,眼下可还有件很是棘手的事儿要干呢”

“什么事儿”

“您别忘记了,她可不是个男子”

听了儿子这句话,左俊忠转过头来,看着左良问道:“这事儿,你早知道了吧”

左良被父亲的这句根本没在重点上的问话问的一头黑线,他点了点头,说道:“比您早了那么一点儿,可是,这个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见自己真的乐过了头,左良不得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重点是,她现在还是当朝的从三品,礼部侍郎”

话说到这里,左俊忠终于听明白了自己的儿子究竟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了。

是啊她现在可是当朝的命官这不是个女子应该处的位置啊

自己真的是乐过头了儿了,怎么竟然连这个都没注意到呢

看着自己的父亲终于一脸的恍然大悟,左良摇了摇头。也难怪父亲会这样,十年多的时间,这一直是压在父亲心头上的一块巨石,今天,这巨石终于从他的心头移开,怎么可能不开心呢也许真的是自己不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泼父亲的冷水。

“你说的对啊。这可真是件棘手的事情。”左俊忠低声说道,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问道,“你知道她是之后,你没有劝过她么”

“劝是劝过的,可是当时她只说自己还有没有处理完的事情我当时哪里知道她的心里装的事情竟然与您有关难怪每次看到您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我还以为是她紧张,没想到,她竟然当时憋着那样的心思。儿子也是该死,怎么就”

“唉都说了不去提了,怎么还讲这个”左俊忠叹了口气,对着左良说道,“这件事儿,咱们可得保密些你那位媳妇”

“她知道”

“什么连她也知道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

“没有了就这些人哦,还有贴身照顾蓝萱的小厮知道”

“你们这些孩子啊你媳妇知道就知道了,可是具体的,不要解释,她那人心直口快,好在现在是留在府里,不随便出去了,不然,只怕被那些个别有居心之人套去了,也不一定的。”

左良点了点头,说到别有居心,他想起了一个人,“父亲,只怕,还有人也对她起了疑心了。”

“谁”

“贤王爷虽然这事,我吃不准,但是总觉得他对她有些异样之处”

左俊忠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且好好的帮着她周旋着吧。找个机会,咱们把她放出去”

父亲的话,正和左良的意,他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府里,左良给母亲问过安之后,回房间休息,却看到文溪正噘着嘴,坐在灯下发呆呢。左良回来的时候,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了谁惹她了”左良把衣服递给梧桐的时候小声问道。

“没人惹郡主,只是老夫人说了郡主几句。”

“哦我娘说什么了”

梧桐还没有说话,只听文溪说道:“娘说了,让我以后不可以当着下人与你那样亲密,说做主母要有做主母的样子,不然,压不住下人,服不了众。说我们虽然是年轻夫妻,就算感情再好,也不可以当众那样”说着,文溪委屈的转过脸来看着左良,“我真是不明白,难道我们俩个好,这样不好么难道还要在别人的面前装出不好的样子来么”

看着自己妻子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左良不禁一笑,挥了挥手,让梧桐先出去了。然后才坐到文溪的身边儿。

“这个,可能与你们那里的风俗不同。你的族人们,都是天性豁朗之人,喜欢的就是喜欢,讨厌的就是讨厌。可是在这里,有太多的礼教约束着,人们的感情,往往都是压抑着的。你别生娘的气,她是不希望下人们看轻你”

“我也知道娘是为我好,我只是”说着,文溪拉着左良衣服上的带子左右摇晃着,噘着嘴不再说话了。

左良看着文溪,这个小巫女一样的家伙,此一时竟然像只受了惊的小鸟一样,烛光之下,星星点点的泪水,还有那两瓣如染了胭脂一般的唇瓣,都盈盈的闪着光

左良情不自禁的轻琢了一下文溪的唇,“别气了,来,你不是喜欢听故事么,我今儿给你讲个花木兰的故事听。”

送走了左氏父子,廖庚随着廖昂轩和蓝萱来到了廖昂轩的屋子里。

“嫂子”

见四下无人,廖庚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把蓝萱当时羞的满脸通红。

“你胡说什么”蓝萱说了一句之后,把脸扭到了一边儿。

“哪有胡说,你们俩个,当我是瞎子呢”廖庚笑着说道,“不过,你也真绝了,竟然敢做出这样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事儿来。我哥那般好玩,也没玩出这样大的气派来。”

边说着,廖庚看着廖昂轩一笑。

廖昂轩倒是对廖庚的这声“嫂子”非常的满意,此时,他正乐呵呵的看着蓝萱的样子,心里得意的笑呢

看着这对兄弟俩自己开心,蓝萱索性板起脸来,看着廖庚道:“我今儿找你,是为锦瑟的事儿。既然二公子想拿我取笑,那我便不说了。”

“啊锦瑟她怎么了你说啊。”看着蓝萱慢悠悠的坐在桌边,只是拿着空杯子晃来晃去,廖庚忙知趣的过去帮着蓝萱倒了茶,然后才赔着笑脸说道,“好无忧,你说嘛。我不打趣你了。”

“兄弟俩个,都是一副嘴脸”蓝萱白了廖庚一眼。

“这又关我什么事儿这半日里,我可一句话也没说啊。”廖昂轩帮忙自己开脱。

“没说话的比说了话的还可恶”

廖昂轩看了看廖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终于这辈子也受了你次牵连,好吧好吧。我可恶了,那你别为难我二弟了,锦瑟的事儿,你快说吧。”

“好吧”蓝萱很懂得见好就收,喝了茶,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今儿我回来晚了,是因为贤王爷派人寻我去见他。他说了,锦瑟那边儿的事儿,他都帮着办妥了。后儿,让我去他府里与锦瑟一起饮个宴,然后,就算是把锦瑟送给我了。”

“去他府里这不妥吧”廖昂轩听了这话,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儿。

“我也知道,这样有点奇怪,可是他说的有理,我也不好太驳了他。毕竟,现在锦瑟的身份文书都在他手里,我不去,只怕是拿不回来的。”

蓝萱说完,把脸转过来看着廖庚道,“其实,我是女子的这件事儿,我是想一直瞒着你的。你也知道,以我眼下的处境,你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很多。可是,事情牵到锦瑟身上,我必得证明让你知道,我我是拿锦瑟当自己亲妹妹一样看的。你误会了我,倒是不打紧的,可是若误会了她,让你与她之间生出什么间隙来,我就不忍心了,所以”

“无忧,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会帮你紧紧的瞒住的。”廖庚说道。

听了蓝萱刚才的那番话,廖庚真心的觉得蓝萱这个人让自己无可挑剔。想来,她也可以有其他的办法让自己接受这件事,可是偏偏她就选了最简单最直接也最危险的那一个。她信任自己就如自己信任她一般。这份心意,自己真的得好好收藏着。

“那你去王府的时候”廖昂轩还在为这件事纠结着。

“我也怕,他会借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明儿我会找左良问问王爷的内部的情况。然后,你们到时候准备辆马车给我,放在咱们事先选好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个什么万一,你们也好接应我一下。”

听了蓝萱这样讲,廖昂轩也只好点了点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着自己的兄弟对锦瑟的态度,就有如看到自己面对蓝萱时候一样,这样的情意,自己也不能就那样狠狠的掐断。身份这种东西很简单,随便换换就是再世为人了。

为了自己的兄弟,也为了蓝萱的妹妹,廖昂轩也只好舍出蓝萱一次了。

“记着,下不为例。你进王府,只许这一次。”廖昂轩有些专横的说道。

“哥,她会武功的,你还敢这样和她说话”廖庚笑着说道,自己说了不打趣蓝萱,可是并没说不拿自己的哥哥开涮。

“是啊,你不知道我的日子啊,兄弟。”廖昂轩也作出一副痛苦状迎合着廖庚。

“好吧,”蓝萱看他们又没了正经,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痛苦着,我回去睡觉了”

允臻派人去传口信的时候,锦瑟正在看着出门那些天里,由廖庚写给自己的信件。

在这些信中,锦瑟看不到许多的浮华,看不到许多的情。欲,更多的,是廖庚给自己的嘘寒问暖以及在六度寺里的一些趣事。

每每看到此处,锦瑟都会不禁莞尔一笑,对于这个廖庚,锦瑟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来,他与廖昂轩不同,少了一些滑油多了一点童真;他与蓝萱也不同,少了一些一见如故,多了一点日久弥深

若是没有蓝萱,也许自己会选这样的一个人陪着自己吧。

锦瑟这样想着。

蓝萱想着年初时,每每想到这个名字时自己的那种百转柔情,锦瑟如此却觉得有些心寒这个人正的在意自己还是也如允臻或者太后那样,只不过是在利用自己

“姑娘,王爷派人传话过来了。”正在锦瑟望着信件出神的时候,听到娇姨走进来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