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但官苍雪却隐隐觉得这每一句话都说地让她难以反驳,好似板上钉钉的事情,又似写进了教材课本里的盖棺定论。
“无论以后能不能在一起,无论他以后还会不会喜欢我,但现在,我就喜欢他这就够了。”
官苍雪看着她目色平和到禁不起丝毫的水雾,喉咙似是哽咽了什么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能将这种话说地如此直白而自信,自信地不带丝毫犹豫。
见她神情异色,钱清童收敛心绪,“我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多说的。如果以后,他没有结婚或是身边没有女人,苍雪,无论你怎么样去争取他,那都是你的权力,也是你勇敢。只是你最好别用官苍雪的方式去喜欢他,指不定,能守得云开见明月。”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留着官苍雪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揣度着她最后的话。
如果以后,他没有结婚或是身边没有女人
钱清童出来时,时兆桓站在百货商场停车里的车子前抽着烟等着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全是给她买的衣服。
她进了车库便没有再走,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站着,静静地观察着他。
高大英挺的修长身躯散漫地靠在宾利车前,在略微有些昏暗的地下车库地点着星火,烟雾在他周身缭绕,依稀可以见到他冷峻的不带一丝表情甚至满怀心事的面容在烟雾中时隐时现。
他还是在抽烟。
时兆桓有心事或是心烦意乱之时便会抽烟,一根接一根,好似要将所有的烟吸到五脏六腑之中。
她一直记得这个前提。
瞧,这男人又在抽了。
他心里究竟放着什么比她还要化不开的心结呢
早晨他冒着星星点点的雨水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自己上楼,像是一个被逼疯了的禽兽一般和自己接吻,跟自己调情,她感受地很清楚,那不只源于他对自己的所谓喜欢,还有还有什么隐忍与愤懑,好似在求证什么一般。
千重夜,你到底跟他做了什么呢让他魂不守舍心事沉沉如这样
“我很好看,让你舍得站在那里看这么久”男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
她回过神便发现男人朝她走了过来,走路生风,步伐行云流水般潇洒写意,宛如一幅画卷般美好,看地人难以自持不去喜欢,正如同阻碍一个人去追逐美好的事物一般艰难。
她粲然一笑:“你要不好看,我好端端的看你做什么”
时兆桓走至她跟前,一手揽过她细软腰身,深眸凝聚在她白皙光润的脸蛋儿上,酥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缭绕在她耳畔,“你同她说了什么,不让我听”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的话咯。”她扬唇笑道,“怎么,你心疼啦”
时兆桓伸长手指在她鼻头轻轻刮了一下,“我要心疼刚才还会那样跟她说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钱清童扭扭唇笑道:“我这不是看你一脸心事很不守舍的么。”
她顿了顿又道:“对了,你知道是她做地千重夜竟然会告诉你。”
“。。。”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是我凭着他的话猜测的。”他长眸暗敛,正想要说千重夜的名字,却发现说这几个字像是哽咽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一样。
心口一震,他看着钱清童,好似在求证什么一般,“我好像说不出这三个字了。”
钱清童闻言先是一怔,见他这样的神情,突然难以自持地笑笑了,“跟他千重夜做过交易的人,都说不出他的名字,也写不出来。
“为什么”
“因为千重夜是个秘密,能够见到他或是让他出现亲自一见的人,都是欲念极深之人,虽然自古以来这大千世界可能有成千上万的人都与他做过交易,但他永远都不是光明的,至于你”
她伸手拂去他额前一缕浅发,“你连我都撞到了,见他也不算意外了。”
时兆桓听着她的解释,眉间忽而笼罩一丝氤氲,“那以后,我需要写这三个字和说着三个字却不能的时候,又怎么办”
钱清童失笑道:“你让别人帮你写啊。”
“为什么不是你”他凝眸沉沉地望着她。
钱清童怔了怔,眸中划过一丝浅淡的慌乱,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好啊。”
见她回答地如此爽快,时兆桓棱廓分明的英俊面容上并不见喜色,眸中暗流越积越厚实,深邃的眸光将她审视了许久,才低声道:“还想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