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想着立功,战场上留神着点,别犯牛脾气啊,平安第一。”姐姐云琳轻轻抚着他的脸道。
香香、芊芊、艳儿三个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侍女,则是静静地为他打点着行李。不时帮他整理一下铠甲和衣物,惜别之情尽在不言中,一个眼神足矣。
对众女的交代和关心,李郃心中感动的同时,嘴上自然一一应是,也嘱咐她们在家中要好好照顾自己,又跟她们一一拥抱道别后,让李东、李西拿了月儿准备的一大包衣服和被褥、紫妍准备地一大盒点心与干粮,便准备出府。
忽然响起一阵乐声,李郃回首看去。见刚刚与他告别完的芊芊、青青正在抚琴轻吟,吟唱之曲他却是从未听过。
琴声幽美婉转。却又透着一股思念和忧伤的愁绪,芊芊所唱之词,李郃也听不太真切。便问旁边的月儿道:“这首歌曲叫什么”
月儿道:“这是芊芊与青青两人自创的歌曲,名叫念郎君,公子不在时,我们常一起奏唱,以此思念公子。”
李郃闻言不由得露出了微笑,此时此情,听得此曲,让他不由得想对天大喊:“得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此生无憾了,这辈子够本了”
在李府大堂,父亲李斯洪与母亲甄氏也已早早地在那等候,准备为即将出征地儿子送行。
儿子即将上战场,做父母的,岂有不担心挂念的。这时候的李斯洪不是清、临两省的总督,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这时的甄氏也不是延东王的那郡主、两省总督夫人,而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李郃跪在父母面前,饮干三杯烈酒,对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又向着东方长拜许久。
东方,是太阳升起地地方,也是李家的诞生之地,亦是李家列祖列宗魂归之地。那里有李家祖先的英灵。
现在,李郃也要为了李家的荣耀与辉煌去战斗了。
出了总督府,门外侯着的一百零八名带甲骑士立刻下马对他行礼。这一百多名骑士便是他在虎营的亲卫队了。两名二十出头的军官忙迎了上来,他们一个叫杨堇,一个叫古康,既是亲卫队的队尉统领,也是李郃的贴身侍卫,一个擅使枪,一个擅用大刀,皆有不错的马上功夫,以前是李斯洪亲卫军洪字准营里地低级军官。
李东、李西将几个包袱和盒子交给了杨、古二人,系在了两匹战马上。
要郃也骑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轻唤一声,獒犬大飞便跟了上来。漫漫行军路,没有众女相伴,只能带着大飞做伴了。
回首对送到门口地众女和父母挥了挥手,李郃终是带着他的亲卫队缓缓往城门行去。
“铁郎早些回来”看着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甄氏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泣声喊道。
李郃在马上回过头向着家中的方向大力挥了挥手。
远远的,那首“念郎君”的瑟瑟琴声与幽幽歌声又再次响起,悠悠扬扬,凄凄凉凉,让李郃既心生留恋之情,又涌起了一股豪气,喃喃低声唱起了那首前世的日落金沙滩。
到了虎营的营地后,三千五百多名虎营将士和几百名军中杂役都已在校场整备待命。
军营上飘扬着三面大旗,一面是大夏国、大夏民族的旗帜华夏龙旗,上面一条喷火戏珠的炎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一面是统将李郃的军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李”字,将来这个字,将会随着虎营一起震撼大江南北;另一面,便是虎营的营旗,那巨大的“虎”字,仿佛真如一只下山猛虎一般威势非凡。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虎营虽还算不上是无敌雄师,但至少已经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的精锐之师了。
看着点兵台下那一张张坚毅、黝黑的面庞,看着他们手中那铿亮的武器,看着他们身上那泛着寒光的战甲,感受着营中的肃杀之气,李郃心中忽有一股热血在沸腾,想到他即将带着这群彪悍的战士去杀敌报国、建功立业,便禁不住长啸出声。
台下众将士见统将的啸声仿佛猛虎咆哮,又若狂风呼啸,大江奔腾,不禁也举着手中武器跟着大声呼喊了出来。
李郃双目放光地望着台下这三千五百多士气高涨的将士,对旁边的杨堇道:“去搬个战鼓上来”
杨堇微微一愣,立刻抱拳应是,带着几名亲卫下去搬了个战鼓上来。
李郃瞥了一眼,道:“太小了,搬最大的”
杨堇依言,又让人搬了个要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战鼓上来。
台下一排战鼓摆开,十数个光着膀子的士兵持鼓锤而立。
士兵们都是心中诧异,李将军要做什么呢今日不是要誓师开拔了吗这时候不是应该说些鼓励士气的话么
李郃也不多言,正了正头盔,紧了紧铠甲,拿起鼓锤,重重地擂了起来,台下一排战鼓也立刻跟着他的节奏擂响。
轰隆隆的战鼓声敲击着每一个士兵的耳膜和灵魂,震得他们热血激荡,握着武器的手也更紧了。
一阵急促紧凑的鼓声后,李郃低沉沙哑却传遍了整座军营的歌声响起或者称吼声起:“风舞狂沙血溅夕阳战鼓震天敲响梦回故乡泪洒月光别笑我痴狂兄弟情意重儿女情长我们是迎风战立的枪江南烟雨遥大漠狼烟嗥用我的生命换山河永远的笑”
歌声如雷,歌声如嗥,歌声如那擂动的战鼓,如那轰鸣的马蹄,如那震天的喊杀,震撼、激荡着每一个将士的热血。
他们的盔甲闪亮,他们的刀枪闪亮,他们的眼神闪亮。
仿佛正在那千军万马间与敌军厮杀,仿佛正跟在那飘扬的虎字大旗后拼命冲杀,仿佛无所畏惧无坚不摧,仿佛自己也化成了那森寒冰冷的长枪,迎风而上。
这首歌,便是李郃前世所听来的日落金沙滩,他不需要唱,他只需要吼,将歌声吼出来,将胸腔中的热血与杀气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