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凉痕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睁开眼，阳光随即刺到她的眼睛，撒在她的身上，散落到房间里。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可只不过是简单的移动，就让疼痛蔓延到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而昨晚的画面一下子就如海啸般，卷席了她早已经混沌的脑袋。
扯出一抹笑容，苦涩蔓延到眼角，眼睛不过一睁一闭，就已经湿润了眼眶，泪水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
她从未想过，原来对她最残忍的人，会是她最心心念念，当成最爱的人的少年，那个干净的少年。
她睁开眼睛，双手撑着床，慢慢地坐起来，双脚碰地，竟没有任何的感觉，看了一眼已经包着绷带的膝盖，无力地扯出一抹笑容，望了望床边，慢慢地站起来，忍着膝盖和身上的痛楚，缓缓地朝窗边走去，她需要阳光，她冷到极致，可当她走到窗边时，房门被打开，她回头望去，林笙歌就站在门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站在窗边的她。
季凉痕望着他，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别过脸去，阳光打在脸上，她却在流泪，双手握拳，抬头望着天花板，心乱到无法理清。
“你醒了。”
林笙歌说着，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季凉痕下意识地望他一眼，他越来越靠近，她就越来越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后背触碰到墙面，她无助地蹲下身子，哭得歇斯底里：“我求你不要过来，林笙歌，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没用了，你要的也拿到了”
林笙歌望着她，闻言，竟愣在了原地，垂下脸，眼神中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忧伤，说：“我对不起。”
他想说，季凉痕，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可是
又有什么意义
季凉痕摇摇头，望着窗外，任由眼泪继续顺着眼角掉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