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程慕熙本来还有怨气，还想冲季凉痕发火的话，那么就在季凉痕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彻底没了火气儿。
他一抬眼，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儿，可他却感觉嗓子莫名发酸。只因为，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季凉痕已经泛红的眼眶，她说：“程慕熙，你能别闹了吗你才刚好点儿，你能不折腾了吗”
明明是生气到了极点，明明他听了以后也是满腔愤怒想摔杯走人，可这一刻，他竟然感动得想落泪。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季凉痕，在关心他程慕熙。
“我，我对不起。季凉痕，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不好”
季凉痕说着，伸手就直接往桌上拍，眼泪硬是在眼眶里流不出来，嗓子几近沙哑：“程慕熙，我说过，我求你，哪怕是我求你，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儿。你要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程慕熙，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可知道我哪怕只有的，是那异国他乡不知远方，还有一个，至今唯一呆在我身边的你。
“我答应你，季凉痕。”
程慕熙怔了怔，良久，才挤出那一句，我答应你。
哪怕，我明明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可是啊，现在我的我，真的为了你，什么都不在乎了。
程慕熙想着，勾了勾唇，嘴边的那抹微笑，如此苦涩，良久，他才抬起头，说：“你饿了，不要再把蛋糕弄地上了，别人看着，也不好意思的。”
季凉痕瞪着他，撇了撇嘴，自知程慕熙只不过是想将这么尴尬的气氛给绕过去了，于是，也只能笑了笑，低头，拿起旁边的勺子，慢慢地吃着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