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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那刘二当时虽然说当天赶回可为什么事耽搁了延误了归期也未可知。”赵晋说:”能证明刘二被害日期的还不止于此。”“还有什么”“据此案尸体验状上所记载的尸体程度尸体在水中浸泡至少在三天以上。因此刘二必定是死于当天的返家途中。”全堂鸦雀无声。

螳螂脑袋大汗淋漓地埋头作着笔录边录着边轻声赞叹:”精彩,精彩”杨万山率众捕快进入河西村引起一片狗吠声。村民们见来了一帮公门差官既好奇又怕事地远远地观望着。

杨万山等来到一所大概算是全村最体面的民宅前让带路的上前敲门。

门开了里正谭小探头一见来人霎时变了脸色:”啊各位差官有

有什么事吗”杨万山问:”你忘了赵大人说过让你随时听候传唤吗”“正是谁让我大小也是个里正呢。”两个捕快上去”哐啷”一声给他上了链拉起就走。

里正大呼小叫起来:”哎各位差官大爷误会误会呀。我是报案的又不是作案的你们凭什么锁我呀”村人们见状便小声议论开了。”早知这小子是雁过拔毛的势利小人果然有这一天。”“当一个屁股大村子的里正品字还缺两张口呢平时就盛气凌人。”“这叫粉刷的乌鸦白不了多久。”大堂上包士英已是大汗淋漓。眼珠子转了半天才又想起一件重要的物证来:”依赵大人所见王山是清白无辜的那么这件血衣又作何解释”赵晋大声说:”好问得好。贵县拿这件血衣当做王山杀人的物证而本官最初确定此案必有冤情的也正是因为这件血衣”全堂人都为之惊愕。

他缓缓走到王母跟前”这位老妈妈你为儿子这块心头之肉守寡三十年一番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也无须人言了。本官记得您老说过在三十年中连一个指头都没舍得打儿子一下因为儿子是娘的心头之肉啊。”王母听了这番话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山听了也止不住泪水直涌:”娘都怨儿子戏言惹祸害娘遭罪孩儿不孝啊。”包士英恼怒地说:”赵大人您您这是唱的哪出啊”赵晋一抖衣物平铺于地道:”手握生杀予夺之大权的知县大人难道真的看不出来”“这请请赵大人赐教。”“其一案发日下着大雨如果这确是王山行凶时所穿的衣物血迹必然是边缘模糊而这块血迹分明未经雨水;其二如果这血迹是行凶时所溅溅血必定或是在身前或是在身后而这件血衣前后襟上的两块血迹一色相印分明是人为滴上鲜血所致。”赵晋边说边掀动衣物作着演示。”其三那便是王母期望有朝一日能得申奇冤而故意留下的破绽”包士英分明没有了底气”大人所言卑职不甚明白。”“本官问你此案发于何时”“去年盛夏呀。”“可这件在盛夏时节行凶杀人时所穿的血衣却是一件厚重的锦缎秋衣”包士英哑口无言汗流如注半天才大着she头从喉咙底下冒出几个字来:”这难道莫非”他把目光投向了王母。

赵晋大声说:”你没有猜错正是这位白发慈母为证明儿子杀人伪做了这件血衣。”“这太不合情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正是本官要问你的”包士英几乎站立不稳仍作最后的挣扎:”即便这样可可王山对此供认不讳那供状上的可是他的亲笔画押。”“这画押的确出自王山之手可这里又有了一个极大的破绽”“什么”赵晋转向王山问道:”你原是个feng流倜傥的书生并无残疾在你府上本官也亲眼见过你那一手妙笔丹青可在这供状上你为何不用习惯的右手却用你的左手画押”王山苦着脸示其残臂:”您看”赵晋大声说:”对因为画押时他的右手已经废了怎么废的是知县大人建功心切不惜以严刑逼供迫使王山屈打成招”包士英高坐大堂对堂下王山道:”怎么样本县已经为你过了多次堂了你还是招了吧否则再让你受些皮肉之苦连本县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呀。”王山说:”我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你判我死罪吧。”“胡说本县向来是重证据的清官没有杀人物证本县焉能判你死罪”“我求生无望难道难道求死也不成吗”“住口照你说难道是本县冤枉了你不成”“天天知道哇”“都这样了你还敢对本县耍刁。看来你受皮肉之苦都上了瘾了。那好本县成全你来呀与我夹”四大汉如狼似虎地上前一夹只听得王山一声惨呼又昏死过去。

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王山被衙役们用一块木板抬着行走在街头路人见之惨不忍睹。走过那条熟悉的小巷时门板上的王山那双毫无生气的地眼睛居然亮了起来。

门板抬到王母的床前。王母看儿子这副惨状滚下床来:”我的儿呀你怎么会成这样呀让他们打成这样娘怎么不心痛死呀”王山哭诉着:”娘啊儿到这步田地生不如死呀。”王母向衙役跪下哀求道:”各位差官老爷你们跟县官说说求他不要打我的儿子了。就让老身去代儿子受吧。我求求你们了。”为首衙役者:”老人家要你儿子免受活罪不难只要找到那件血衣案子就可结了就不会再受这活罪啦。”王母不解地问:”什么血衣”王山说:”娘反正交出血衣孩儿是死罪交不出血衣孩儿是活罪死罪都得受。与其说被他们活活打死倒不如干脆”王母痛心不已:”山子你莫说莫说了”“娘您要是心疼我这不孝之子就帮帮我帮帮我吧。娘孩儿实在是受不住了呀娘”王山扑入娘的怀里痛哭。

衙役劝道:”老人家只要王山交出血衣早日定案知县大人兴许能免他一死没有血衣案子结不了免不得要一次次过堂”王母明白了用手捧起儿子的脸看着儿子那充满乞求的目光默默点头:”山子为娘明白了。”她走进里间又返身插上了门闩从衣箱里取出王山的一件干净的绸衫想了想又换了一件缎袄子铺于桌上。瘦骨如柴的老手颤颤抖抖地抓起一把剪刀又捋起一条细如麻杆的手臂。王母面部一紧剪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慈母的鲜血和着泪水点点滴滴洒在锦缎袄子上。

堂前的衙役等久了”嗳王山你把血衣藏哪儿了你niang怎么老半天还没找出来呀”里间的房门终于开了王母脸色苍白捧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她将包袱交给衙役后回到儿子身边”山子你从小没有离开过娘你记住要是县官老爷言而无信的话娘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王山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来给母亲下跪:”娘你生儿养儿几十年孩儿此生却报答不了了。娘孩儿下辈子不再投胎做人做牛做马报答您今生的养育之恩”王母”啪”地扇了儿子一个耳光:”住口你记住来世你还要投在娘的怀里还要做娘的儿子下辈子娘不会再让儿子受这样的苦了。各位差官有劳诸位回去路上把我儿抬得稳一点让我儿少受些苦痛。老身拜托你们啦。”边说边给衙役们塞着碎银。为首的衙役摊着手掌看了看那把碎银又抬头看了看这位白发慈母不j眼圈骤然红了起来他一把将那把碎银子拍在了曹家的饭桌上一挥手道:”回衙”其他衙役也都将老人塞给他们的碎银子放回桌上。

衙役们抬起王山要走。

王母流泪看着忽听为首的那位衙役传来一声:”当心点抬稳了”王母心头一热一酸复一痛泪水就如雨而下嘴里无力地呼唤着:”山子我的山子”终于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