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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反正又非难事。

维泱这样一想,心中很是愉悦。于是运起神通,瞬间便抵东灵山腹洞之中。

然而到了该处,却见漻清双目失神,天庭晦暗,竟已修为尽失,堕入凡尘心中顿时又惊又痛。

凝神一算缘由,不禁大生妒怒。

他心中偏向漻清,虽然恼其不知自爱,但此刻心疼爱护尚且不及,如何还会降责于他。

却想到漻清修为尽失,甚至大有可能已然移情别恋,归根结底,自然都是重离君不好。不由自主掌聚神力,目射杀机,径直往重离君走去。

漻清感应到他沉重杀气,更加不肯听话让开,昂首凛然道:“师父要杀他,请先取弟子性命”

重离君失声道:“清”用力将他推开。漻清不及提防,侧跨一步。

维泱本来只是心中憎恶重离君,含怒逼近,倒未必真会杀他。但此刻听闻漻清这般言语,只觉脑中轰然一响,再按捺不住,挥掌便向重离君拍去。这下运足全力,誓要将他立毙当场

漻清大惊,情急之下挺身拦在重离君面前,背脊朝着维泱,同时提起全部灵力,强施空间法术。

维泱不想他竟真的以命相护,骇然收招。灵力排山倒海般猛地倒撞回来,便如他全力自击一掌。维泱立时喷出大口鲜血,伤上加伤。

漻清落凡不久,竟忘记他此刻肉体凡胎不堪一击,只顾全神施行空间法术,对自己本身竟丝毫不加防护。被维泱掌力的余波扫中,登时便禁受不住。至软倒在乃师怀中时,已然经脉俱断,生息全无。

漻清修为本远不足以发动瞬移法术,但他以性命为祭,以全身灵力为媒,竟成功打开一个空间缺口。重离君身不由己,立时便被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维泱呆呆抱着失去生气,渐渐冷下去的漻清尸身,心神大乱。

你竟为了一个外人,让我承受亲手杀你之恸

你竟如此忍心

顿时悲怒横生。

他一日之内情绪数变,起伏甚巨,正犯了仙家大忌;加上原就身负重伤,此时便再把持不住,道心剧烈动摇。

心魔应时暗生。

天地间的阴邪之气有所感应,立时蜂拥而至,毫不留情向他袭去,争相分食他中正淳厚的千年仙修。

维泱心如死灰,木然不作抵抗,任由如此重压,将道心之防瞬间击为齑粉。

再喷一口鲜血,随即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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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数定尘渊 番外 甘露一降泽天下

大年三十的清晨,本该春寒料峭,但枢璇仙境里的气候却一如夏初。

维泱自冥想中回神,下塌推开房门。

一名蓝衣少年早候在院中,见他出来,双足一顿,倏地向他扑来。

“师父”

维泱抱了抱他,然后忍住心中不舍,轻轻将他推开,温言道:“昨晚睡得可好”

漻清笑道:“很好”凑过去抓住维泱衣袖,轻轻摇着,仰头腻声道:“师父清儿很想你”

维泱忍不住微笑:“你昨日刚回来时,便已说过了。”

漻清怔了怔,继续摇,继续笑:“师父清儿好喜欢你”

维泱收敛笑容,轻轻将衣袖自他手中扯回,淡淡道:“每次都使这一招。为师不可能回回都心软,免除你责罚。下次换个花样罢。”

漻清颇为不甘,嘟起嘴道:“弟子初次出岛,历练整整一年,昨日方才回来。这期间不知吃了多少苦师父却都不心疼我,仍要罚我”

维泱转过头去不看他,叹道:“清儿已经十五岁了,不再是孩子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算甚么。”

漻清又捉住他衣袖,嘻嘻笑道:“自然不算甚么。来,师父,让我告诉你,我这一路上都遇见甚么好玩的事”

维泱心道你还有甚么是我不知道的,但见他兴致高昂,拒绝的话竟说不出来。本欲板起脸来,将漻清这一年内所犯的错都算上一算,此刻却也不忍心开口。

这时会弁、如星连袂到来。如星见到二人拉拉扯扯,笑道:“师兄又要挨罚了其实师兄出岛一年,所受的罪也够抵了,师父不如就饶他一回吧”

维泱本在犹豫,这时见到会弁、如星,心肠反而硬起来,淡淡道:“一事归一事,怎可混谈。”转身回到房内坐下,道:“你们都进来。”

漻清知道今日在劫难逃,磨磨蹭蹭地进去,垂头站在维泱下首。

如星吐吐舌头,和会弁交换一个同情的眼神,跟着跨进门内。

维泱沉吟片刻,道:“今次就定为两广、云、贵四省之地罢”

漻清失声道:“甚么这么大地方师父,这不公平去年才这样的一半”

维泱道:“你出去乱管闲事,所犯的戒律可比去年多了不止一倍。”

漻清求道:“那就少一省罢,好不好”

维泱轻哼一声,道:“你不愿意嗯,那也可以。如星,替为师拿戒尺来。”

漻清撇嘴,闷闷地道:“师父很喜欢打我么”

如星暗笑,心道,要我猜啊,他只是喜欢看你可爱的小屁股而已一面取过墙上戒尺,双手捧着走上几步,笑道:“师父,戒尺到”

漻清大惊,慌忙摆手:“啊啊弟子这就去搬水”

漻清愁眉苦脸,抱膝坐在沙滩上。

如此广阔的地方,又大都是内陆地区,即使寻到水源,灌不了几处也便要枯竭了。只恨现时并非黄河汛期唉,难道真要一小片地方、一小片地方地去做吗今日之内完成,这怎么可能

怔怔望着面前海浪咆哮。还记得有次自己受罚,师弟会弁、如星偷偷来帮他,结果还未真的做什么便给师父发觉,差点连累他们两个也跟着一起罚了。所以无论这次的题目有多难,也得靠自己一人来想办法解决。

凝神苦思间,忽然灵机一动,大笑道:“哈哈哈近在眼前,我怎么没想到”

当即冲回房中画符。

画了一堆符,弄干墨迹,都塞在怀中。

之后挥袖擦擦汗,取一只瓷碗,装了半碗清水,提了木剑直奔海边而来。

途中在林内捡一段断木拖着,到得海边,足尖一点,飞鸟冲向惊涛,远远落往海面离岸数十丈处。将沾水面,抛下断木,稳稳站在上面。暗使劲力,断木便如小舟般,顺着波浪,更往海内冲去。

漻清右手持剑,剑尖指天;左手捏诀,两指贴住剑身。一面凝神默念咒语,一面汇聚全身灵力于双手之中。装着清水的碗似是有人托着似的,凌空浮在他面前一臂之外。白芒以他为中心渐渐扩大,渐渐耀眼至盖过正午日光。到得后来,漻清身形已然隐去,方圆数百里的海面上只余一片明亮。

忽然间,听得一把清亮的声音爆喝道:“疾”便如半空中响起春雷,白芒爆涨至极致,而后碎为无数细末,在它笼罩下的数百里海域顿时波澜大作。海水活了般地望空腾起,犹如数条巨龙,呼啸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