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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一会他七大姑八大姨出来了,咱们就都完蛋了”“已经来了。”他走到她的身边,这次居然很好心的帮她把包袱提起来了。“什么”洛奇一下跳将起来,眼向四周瞄来瞄去:“在哪在哪”林间风荡不止,悉索声越来越近。已经形成沙沙的疾音,洛奇觉得一腔血都窜在头顶,手指不由自主的捏得咯咯作响。但腿已经忍不住往他边上凑,说实在的,这些年在外面奔波,她宁可对着野兽也不愿意对着人。人心比野兽更可怕,野兽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杀戮,但是人呢人有时杀戮,根本不需要理由分割线这是今天第一更,第二更还在努力,一会奉上。感谢大家的票票,同时呼唤k票,投给我吧。我会努力再努力,为大家奉上更有趣精彩的故事

第三十六章送行

洛奇一脸惊恐的盯着前面,不止前面,左右两边。黑洞洞的林间丛间,那沙沙声已经汇成哗哗的声音,呼噜呼噜的哼声响成一片。洛奇脑中已经开始浮现满山大猪小猪乱跑的情形她的手心开始泌汗,冷风灌颈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她瞅了瞅四周,猪不会上树吧不对,刚才那个猪精不就是打树上窜下来的吗而且这么多,一猪一鼻子树也倒了,她哆嗦起来,声音有些走腔:“不,不管,刚,刚才是你杀的”她这边还在推卸责任,树影之间已经走出三个高壮的身影,足比刚才的大汉还要高壮。他们越走越近,一直到月的面前。洛奇倒抽了一口冷气,中间那个有如一座黑塔一般。洛奇得把后脑勺跟地面平行才能看清他的脸,一看之下,她的脸一怔,忍不住脱口而出:“肉包精”这声让黑塔鼻腔里瞬间发出一声巨大的呼噜声,胸前的毛一抖一抖的,巨大的拳头直直伸过来:“你说什么”他声音有如洪钟,震得林间轰轰作响。月听了洛奇的话,也抬着眼看着他,端详了一会:“真的很像肉包。”这巨人五官都堆在一起,像捏起褶的包子,鼻头堆在中间,像个包子揪一样。“敢在这里取笑我黑山两个小臭虫”他说着,捶胸顿足,五官皱得更紧了。他呼吼间,身边两个巨人已经扑将过来,不仅如此,左右一阵乱踏之声,哼声一绝。野猪冲锋,洛奇只觉眼前黑麻麻一团,也看不清是猪是人,她不顾一切,一手抱头,一手抽出小刀乱挥,向着最近一棵大树就冲。嘴里还学猪叫:“嗷嗷,哼哼,我也是猪精,大家一家猪,别误拱,别误拱啊”她正怪叫着,忽然听到一阵阵嘶心裂肺的惨嚎声,接着便是膨膨落地的声音,她微微回头,眼睛一下瞪得溜圆。那些刚刚还冲锋的野猪此时已经一只都不见了,地上汪着一大摊的血,倒着至少有十几个猪头那些猪头都像是被人排列过一样,堆在一起,尸体却是哪哪都是,甚至还有挂上树的洛奇撑着树干,攥着刀的手已经一团汗渍,她喘了半天盯着那一地的猪头,然后转眼看着他。他此时站在血堆的中间,衣衫不溅血,手中洁静不染红。他正回眼看着洛奇,此时目光一对,洛奇觉得一股冷气直向上窜。她掉头跑向树只是顷刻,他是如何把那些四散的野猪赶过来然后一一割头的妖术她现在更加觉得面前的寂隐月,是一个披着人皮,不知道是什么妖孽的玩艺“你的包袱还要不要了”他的眼微微下睨,盯着那血泊之中的东西。“要,要”她声音低了八度,缩了缩肩膀。慢慢蹭过去,一边捡东西一边偷瞄他:“你”“我是人。”他伸手把她拽起来,指着前面黑洞洞的山林:“我看那猪窝就在巴梁山,你要送礼的人要是还在那,早成猪食了。”洛奇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眼有些惶惶,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它们都往那跑了。”月看着前面,这里离巴梁山已经不远,但这一带已经没有人迹。越往巴梁山去,越是充满了腐臭的气息,那里不仅有妖怪,还有恶鬼。他的引魂珠,已经跃跃欲出:“还走吗”她脚软的厉害,心膨膨乱跳,那里如果成了猪窝。老爹回去的话,岂不是尸骨无存四年了,她在外浪荡了四年的光阴,而巴梁山,竟然成了野猪的乐园她忽然咬了咬牙,微微眯了眼,抬头看着他:“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要我把它们清干净吗”他看着她的表情:“你在生气”“那里是我家啊,那些猪肚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堆了太平镇的人或者还有”她攥着拳头:“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怎么样帮不帮”“谢礼呢”他忽然问,她微怔,抬眼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手上的包袱,不由伸手向着他:“你不是想要这些吧要你早说啊”她看他不作任何反应,有些恍然大悟:“哦,你看我穷成这样都拎东西回去,也想要礼物是吧”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咧嘴笑笑:“老大,我连一腔子血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啊”忽然她眼前一亮,伸手冲他勾勾手指:“你不是老问我这表情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吗不如这样吧,你帮我宰猪,清理一下环境。我回去之后把你变成万人迷怎么样笑一笑风云变色,少女杀手,无敌情郎表情丰富,喜怒哀乐随心而发,迷死万千少女。”他看着她,低声说着:“喜怒哀乐”他轻轻重复这四个字,眼神又有些悠长起来,为什么会来找她。血是良品,但不值得他奔波。在洛吉杀掉的六个人,个个的血都比她强许多。在太康招募,一样可以找到好的。但是,入了体内,摧发功力,血循不绝,却再也没有那种忽断忽继的感觉。一天天的过去,安静一如他不绝的血行。但东侧的小院里,再听不到那叽叽喳喳。没有人怪腔怪调,抑扬顿错的叫他老大大侠或者大哥。她就能把这几个词叫出十几种不同的音调,听到他的耳里,让他的血忽上忽下的横飞,气行一阵一阵的乱窜让他总是想知道,为什么她能做出这样的表情,此时她究竟是喜悦还是愤怒“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谢礼了。”她撇撇嘴:“大不了以后不跑了”反正也是跑不掉的,他留着那个破珠子,除非她把那破珠子打烂了。不然就得成仙才行这厮滑头的很,一直不告诉她那引魂珠怎么使,敢情留着一手。早知道当初就该稳妥一点,砸成碎沫沫“好吧。”他说着,伸手挟起她:“我们走”言语之间,他已经有如鬼魅,身体倏得一下化出一道光影,直直弹上去。洛奇吓得手指一抖,不由自主的紧紧抱着包袱,紧闭着眼,根本不敢再看了。她感觉风割得耳朵都快木掉了,倏倏得向后急掠着,身体僵崩如弓。很快的,她就闻到一股极臭的味道,刚才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随着风动,那股臭气越来越浓。她忽然感觉他的身体一沉,像是在急坠,然后她的脚便着了地。臭气浓重得令她想呕。“我去宰猪,你在这等。”他松了她,身体一掠,人已经不见了影子。她晃了两晃,微微眯缝着眼,一下呆怔住了。太平镇,已经到了这里残破的墙橼,颓倒的屋舍,都破败成废墟。屋舍之间,棚户之内,墙根里外,枯草满生。道路依稀,但是同样长满了草,通向巴梁山的山路在夜色里扭结成一条长长的纽带。镇的外墙已经倾倒的只剩墙根,四周原本的田已经荒草疯长,此时枯茎在风中簌簌,将这个镇变成荒芜看这情景,荒了不止一两年了,早已经人事全非她颓然在草丛走了几步,忽然感觉踏上一块异物,伸脚一踢,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骨。随着她的拨弄,骨碌着滚了几滚,暗夜里,惨惨的荒白洛奇弯腰将这个头骨捡起来,只剩一半而已,半裂着,扭曲着狰狞。她看着它,似是听到它无声的低泣。在宋成泰走后,野猪又成了这里的魔头。太平镇,再也无法太平。避于荒野的人们,依旧无法求得安宁。这样的尸骨,这些年她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没人安葬,无人执幡引路,更无人祭奠。她慢慢开始在草丛里搜索,手脚并用:“阿奇已经不知道你们是哪位了,希望下到九泉,阎王老爷可怜各位,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不用再受这种苦难了也希望各位看在我替你收尸的份上,保佑我早点找到我爹。”她咬着牙,生逼着让眼泪不掉下来,老爹,我好想念你她沿着镇东摸到镇西,这个镇子很小,但是她摸索得更慢。一点点的,摸出大大小小的骨头,有头骨,有腿骨,有些,只是碎块而已。她把这些骨头都堆过来,堆出一座一人多高的骨山。肯定还有更多,但是时间太久了,找不到了。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放明,晨曦让这些骨头抖出幽幽的蓝光。她将所有兽皮都堆在上面,找来残破的屋木堆成一大堆,撒上枯草。她拿出火石:“安息吧,大家”她说着,燃着那厚厚的枯草,火苗点点窜起,带出暖意,裹出浓烟大火将她的面映得通红,让她的眼泪,终于掉落。火越烧越大,开始窜着周围的草,向着四周蔓延。她并没有将周围的草拔尽,早已经风干的枯茎被火舌一舔,借风一送,便呼拉拉的灼燃而起。浓烟让她睁不开眼,呛得她窒息。她退了两步,正在这时,忽然她觉得腰间一紧。一下让人给提了起来,她回眼之间,已经高掠而上,向北而掠“你放火干什么”他看着她一脸乌黑,乱咳不休。声音,竟失了往日的平静无波“为他们送行”洛奇闭上眼,她累了一晚上,此时觉得浑身都没有一点力量。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借那凉风,平缓她喉间干烫的火灼:“巴梁山,我再也不用回来了”

第三十七章游戏

阳光微耀,烟粉的窗纱映在花影之间,裹带着柔柔的细光,团出点点或明或暗的柔晕。在室里洒出朵朵瓣状的小小阴影。屋内釉彩双鹤龟托铜炉,六眼细孔袅出微微迷离雾影,带出醉人安宁的芬芳。地上是白鹤掠翅的大毯,长颈微伸,双翅耀光,栩栩如生。“你可看清了”内室隔间里,低柔的声音,伴随着这话音,有细小的拨弄茶盏的脆响。柔细而和韵,像是一曲轻歌。“小的不敢有瞒。”这是一个低哑雄厚的嗓音,但此时却有些颤抖。比起之前的声音,少了安宁,多了燥惧。这间堂室与厢阁之间的耳房不算小,两侧通廊道,花影婆娑,阳光细碎,柔风细细,淡香拂面。两侧的纱门都合拢着,映出摇曳的枝条,像是为这纱面,缀上一层暗绣。屋里有四张椅子,坐着四个男子。此时居中左侧一个,半歪着手肘,托着茶盏。他垂着眼,看着杯中碧绿的叶片,细碎的发挡住他的眉眼,却更是带出美好的弧度。他交叠着腿,华锦的绿衫抖若水波。座下,半仆着一个虬面大汉。断了一条手臂,布扎的伤处依旧鲜血淋漓。另一只手撑着地,犹自在抖:“请四位宗主,为小的出头”他咬牙吼着,独臂上青筋乱暴,有如扭曲的泥鳅一般。“你先去吧。我们自会给你做主”托茶的男子轻轻开口,低柔之中带出一丝安抚的意味。顿时令那大汉眉间一松,向他们磕了头,便踉跄的退了出去。他轻吁了一声,微微转了脸向右,看着边上一个着淡青色长袍,一头银白长发的男子:“大哥,魔宗如此,分明是不给面子。”说着,他微伸了颈,探看坐在那男子右侧的人:“宣喑,你说呢”“我”歪在最右侧的凤宣喑微微直了腰,裹紧了身上白底撒金花的开襟袍,狭长的眼尾飞扬着,抖出一丝笑意。他懒懒的偏了头:“哥哥都在,哥哥们做主就好了。我一向懒得理会这些”他听了便笑笑:“我们羽光,为天下妖之宗盟。两年前与华阳相分,让出西南,以川河分界。华阳与魔宗所占之地,我们从不曾叨扰。魔宗这边与我们示好,那边却专找边边角角下手,这次竟然把黑犀族杀得只剩小猫两三只,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真当我们要仰他鼻息”“巴梁山位于西部荒僻之地,魔宗在正北。若不是故意找碴,如何去那里”碧衫男子右侧,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身形尚未长成,满脸稚气。但说话却极为老成,又穿了一身黑底缀红花的衣袍,头发绾成整整齐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错,黑犀一族,早已经归服我羽光。寂隐月来之前,我们已经告知他们”碧衫的男子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微微抬眼,却是一双血红的眼眸,像两颗血色宝石:“现在他们这么做,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大哥,这口气我们要是这么咽了,如何服管下属各族日后谁还肯替我们征讨天下上回寂隐月来这里,就因为他的血河生事。他不但杀了城中少主和管事的校统,更是逼得宣喑要用百花凝露来跟他赔罪还扔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让我们照管。现在好吃好住让她在这呆了四个月了,岳轻弦的人头到现在还杳无音信拿我们当什么托孤院吗”他的声音依旧低柔,却失了平静,血红的眼微微眯着,额前浮起若有似无的红丝。“既然我们选择与魔宗同盟,当然要以和为贵。”白发的男子终于慢慢的开口,他的声音微微的低哑,瘦削的面颊此时带出一丝丝微红。他轻叹了一声,略抬了眼:“辛墨,不要恼。”“当然,区区一个黑犀族,魔宗当然不会让寂隐月过来与我们赔罪。但我们总不能就此装傻,当作没发生过”辛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