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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鲜无通等人快步走下城楼,迎了过去,那队人马并没有打着旗号,约有百余人左右,清一色的穿着白色外衣,骑着矫健的骏马。李继迁刚刚走下城楼,就有党项士兵送上马缰、马鞭。李继迁自带了一队人马快速迎出城去,离得好远就高声叫道:“可算你们也到了”

那边为首一人含笑抱拳道:“有劳贤弟久等。哥哥来迟了”

两人相视大笑,纷纷跳下马来,携手走进固州城。这位,却是细封氏的酋长,细封完农。细封氏在党项人之中也算得上是大族,他们一到,更是为李继迁这次牵头的聚会更增添几分声势。

原来的固州府衙里已经摆好了酒席,许多党项酋长已经坐在大厅里等着开席了。李继迁和细封完农携手走进大厅的时候,许多酋长纷纷站起身来行礼。细封氏和野利氏都是党项人之中的强大部落,那些只有数千人的小部落自然是以他们马首是瞻。野利氏的野利求义也来到这里,看到细封完农走了进来,野利求义也笑呵呵的迎了过来,朗声说道:“完农老兄,好久没见了,你的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啊”

细封完农脸色不变,随即答道:“那是,我吃得好睡的好,身体怎么会不好倒是时常惦记着野利老弟你,不知道你天阴刮风的时候,是不是还能骑的了马。”

这两人一问一答,显得就像多年好友似的。其实像李继迁这样知晓内情的人,就知道野利氏当年和细封氏为了争夺土地爆发过好几次战争。那时候,细封完农和野利求义都还不是酋长,战斗中两人多次交手。细封完农还曾经砍伤过野利求义的腿,害得野利求义直到现在,一到天阴下雨的时候,腿还疼的不行,别说骑马了,就算是走几步路也颇为难受。

李继迁知道,人家虽然叫自己老弟,但是当着这么多人,自己的辈分还是按照叔侄的好,不然的话,就显得不合体统了。

李继迁笑着打圆场道:“两位叔叔,今日来到固州,都是给我李继迁面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今天是我们党项人的大日子,两位叔叔在党项人之中都是德高望重,一呼百应的前辈,这些陈年往事暂且不说,来来来,都请上座。”

李继迁一边说着,一边把两位长者都让到了上座,细封完农和野利求义坐下来以后,许多酋长才落座,李继迁快步走到居中的正位上,举起桌子上的青瓷酒杯,朗声说道:“这一杯,让我们先敬在固州牺牲的战士们”说着,李继迁就把酒水往地上一洒,那些酋长纷纷学着李继迁也一模一样把酒水倒在地上。

一旁自然有人伺候着,把李继迁和各位酋长的酒杯添满。李继迁高声说道:“多年以来,宋人占着夏、绥、银、宥、静五州,我党项人几无立足之地。想这五州,是当年我们党项人的祖先凭着自己的武功挣下的。我一直有一个梦想,我们党项人骁勇善战,我们党项人勤劳吃苦,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土地”

李继迁这一番话说得那些酋长个个激动起来,许多人拍着桌子砸着板凳高声叫嚷,一时间情绪都几乎失控。

“李老弟,你该不是现在就想称王了吧”细封完农一句话就像当头冷水一样泼在这些兴奋的酋长们的脑袋上。

酋长们顿时冷静了下来,的确如此,无论是辽国还是大宋都绝对不会允许西北出现一个独立的政权,哪怕这个政权愿意对他们俯首称臣也不行。李继迁现在要是主动称王称帝,那就是找死呢党项人是想建国,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阶段。没有足够的储备,没有足够的兵力,没有足够的地盘,更没有完善的体制仓促起来建立的国家,最后的结果难免是昙花一现,到那时候,党项人说不定还有灭族的危险

李继迁摇了摇头,转身对细封完农说道:“细封大叔多虑了,李继迁何德何能,哪里敢想过要称王称霸。我是想,关上门来,咱们党项人都是一家人,可是这一家人并没有严密的组织起来,没有森严的制度也没有官位的品级,难免就像是一团散沙,很容易被宋人各个击破。在下想的是如何把各位酋长的力量集中在一起。”

李继迁冲着大伙儿缓缓伸出手掌,慢慢张开五指,大声说道:“诸位,现在党项人的个个部落就像是这一根根手指”他右手捏成拳头朝左手五指打去,接着说道:“手指能挡得住宋人的拳头吗自然是不行的”跟着,李继迁将左手也捏成拳头:“但是,如果咱们团结一起,就像一个拳头一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就有足够的力量和宋人对抗了”

“说得好”野利求义站起身来,看着李继迁大声说道:“咱们党项人已经四分五裂很多年了。为什么不团结起来,为什么要受异族的欺压我野利氏第一个就响应”

细封完农冷哼一声:“野利氏好大的架子。你凭什么第一个出来是你野利氏的人多还是你们野利氏的地盘大”

李继迁身上一阵汗水直冒,刚说要团结起来,这两位老冤家就又掐在一起,细封完农本不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但是细封氏和野利氏已经斗了很多年,现在说一句话就化干戈为玉帛,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李继迁只得看了看野利求义,又看了看细封完农,这两个部族实在是党项人之中最强大的两个部落,要是他们不能团结起来的话,还谈什么党项人建国还谈什么跟宋人作战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我这个挨一刀的都不记仇了,完农老兄的气量却还嫌不够啊”野利求义慨叹道。

细封完农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当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气量小我来问你,去年我族内兵马弄了二十车粮草,过淅川津的时候,是谁的人马去给劫了去这事就不说了,罗洪氏的族长去世,没有子嗣,全族要归依我细封氏,是谁连夜突袭,将罗洪氏的人杀得干干净净你可别说你不知道,都是你们野利氏的人做的好事”

野利求义淡淡的说道:“争来斗去,不知道有什么意思。我们野利氏是做过,但是你们细封氏也没有闲着。今日我们是为了党项人的大事才聚在一起,要是说这些私人恩怨的话,不如改天私下找个地方慢慢说”

那些酋长们哪个也不敢说话,这两位加上李继迁就是党项人中最强大的三支,看着三位大佬都没有个所以然出来,哪个嫌自己的命长了

野利求义心中却是有些得意,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细封完农本来就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两族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是一两句话就说开了才是见鬼了。党项人最强大的三族,李继迁这一边,还有许多族人,也有许多李氏宗族的像李继捧这样的官员,势力不容小视。自己已经站在了李继迁这一边,将来不管怎么说,李继迁也要站在自己这一边。今天是李继迁要办大事的日子,细封完农却来了这一出,将来在李继迁的心目中,野利氏的分量自然是要比细封氏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