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会成为大辽国的笑柄。被宋人知道了,更是会抓住把柄大做文章。虽然契丹人和汉人的礼仪不同,并没有说丈夫死了之后,妻子还要守节这一说。可是萧燕燕身为大辽国的皇后,还是要多多注意一些才好。
看到那几个部下的脸色都有些怪异,萧燕燕轻轻一笑:“无妨,只管让他来。皇上在的时候,他也没少来。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要说什么,就由得他们去吧。”
那些亲信不敢再说,急忙快步跑了出去,萧燕燕叹息一声,转身朝自己的寝宫走去,远远的,几名宫女跟随在萧燕燕的身后,手中的宫灯,灯火也像是暗淡了许多似的,宫中一片沉寂,这一种诡异的气氛,实在是令人压抑的很。
萧燕燕回到自己的寝宫,觉得颇为疲倦,随便找了处椅子便坐了下来,一手撑着额头,一手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膝盖,方才在灵堂跪了太久,只觉有些麻木了。
看着一旁伺候着的宫女,萧燕燕轻声问道:“皇上已经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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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愣了一下,她们一直习惯于皇上是耶律贤,陡然想起此时的大辽国皇帝已经是耶律隆绪,急忙回话道:“已经睡了,皇上今日十分辛劳,入夜就去睡了”
“好,你们退下吧,韩大人要是到了,就直接领他进来”萧燕燕一挥手,那些宫女们便款款施礼,快步走了下去。
过不多时,韩德让就来到了皇太后寝宫,隔着门外朗声叫道:“臣韩德让参见太后娘娘”
里边传来萧燕燕略带疲惫的声音:“韩大人休要多礼,进来吧”
韩德让低着头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着一双穿着白色小鞋的玉足在自己的眼前,便要行礼,却听萧燕燕淡淡的说道:“许久不见,你我竟已如此生分了吗”
“臣不敢”韩德让毕竟是汉人出身,注重礼仪之防,沉声说道:“如今举国悲痛,先帝刚刚驾崩,臣以一男子之身深夜来皇太后寝宫,本就于礼不合。臣不敢无理”
“当初陪人家一起看月亮,就叫人家小燕燕,现在新人换旧人了,就叫人家皇太后”,大家原谅我的意淫
萧燕燕看着毕恭毕敬的韩德让,叹息道:“坐下说话吧”
韩德让谢过皇太后,找了处椅子坐了下来,他上身挺得笔直,也只敢坐了半个板凳。萧燕燕看他这副模样,也不说破,却是开门见山说道:“本来你坐镇幽州,身兼南京留守和南院枢密使,为大辽国镇守南方门户,也是重担,可是如今不得不招你回来了”
韩德让一说到政事,立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语气也不免提高了几分:“太后,臣明白。如今先帝驾崩,朝中总有些人有不臣之心”
“我怕的就是,有些人,说不定想演一出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戏码。上京,现在不太平啊”萧燕燕疲倦的叹息道:“我以女主临朝,国事一决于手,诸王宗室二百余人拥兵握政,盈布朝廷,虎视眈眈,内外震恐。虽然有休哥和斜轸削平外边不少野心勃勃的藩王,但是内部,却还是不稳。收缴了一些王室的亲兵,却收不住他们的野心”
萧燕燕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韩德让:“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第二十二章 小太岁
韩德让静静的看着萧燕燕:“办法我是有。不过险了点,不知道太后敢不敢冒这个险”
“只要能让我的儿子坐稳了龙椅,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萧燕燕的声音虽然温柔,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意味。
这一夜,韩德让就在宫中和萧燕燕密谋了整夜,当天色大亮的时候,韩德让才带着一丝疲倦走出皇宫。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韩德让脸上露出了笑容,从今天开始,上京的腥风血雨就要再度刮起来了,没有人能够对耶律隆绪的皇位形成威胁。或许,这是自己对那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最好的报答。韩德让伸出双臂,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夜或许是很累的,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韩德让要更累,却是累得值得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这么奇怪,为了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哪怕是曾经喜欢过的女人,都会不惜一切去做到她们希望的事情。这或许是男人的天性吧,女人总是需要男人的保护的。保护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不正是男人最自豪的事么哪怕这个女人,已经贵为大辽国的皇太后了。
十来个贵胄子弟纵马在上京的街头奔驰,马蹄卷起阵阵尘土,惊扰了路人,转过一个路口便是上京的市集,许多做生意的百姓正络绎不绝的朝市集走去,这儿有许多民族的人聚在一起,有汉人,有契丹人,有渤海人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货品,去市集交易。这里的交易很开放,可以换钱,也可以以物易物,是上京的百姓和附近城市的商家最喜欢来的地方。所以,人就非常非常的多。
多到几乎人挤人的地步,可是那十几个打扮的十分贵气的少年却不勒马,见缝插针的从人群里挤了过去,沿途过处,到处都是鸡飞狗跳,路人慌忙躲避,一会儿撞翻了别人的豆腐摊,一会儿挤到了瘦弱的老头老太太,卖艺的吓得扔飞了大锤,卖书的急的一把抓住正准备走人的顾客:“别走啊,你还没收藏投票呢,看书不收藏不投票怎么能行”
市集上的百姓气愤不平,却拿这些贵族少年没有办法,这些都是契丹人的官二代,哪个都得罪不起,可是,不去得罪他们,不代表不会被他们伤害到。几个贵族子弟,气势汹汹的从人群里穿过,扬起的马蹄将几名躲闪不及的路人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