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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战争,也在历经六年后以失败而告终。

襄樊争夺战是蒙古军与南宋军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硬碰硬较量,此战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延续了南宋五十年的国祚,更让蒙古军因连胜而狂热的头脑渐渐转向了清醒。素来被认为孱弱的宋军在抗蒙战斗中打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以及高技术化的装备优势,更证明了一件事:经济占优的宋朝,一旦战争机器全面开动,其效能无疑是非常可怕的。高素质的军事指挥人才与高效率的指挥体系,完全能够让宋朝把其经济和科技上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如果宋朝能够出现一位善用人才的有为君主,能够适当的调整国策,赋予武将更多的主动权,如果能够出现几位真正以国家为己任的贤良文臣,宋朝免于灭亡的命运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遗憾的是,我们看到的多是宋朝功臣不得善终的结局,除了孟拱以外,宋朝多数抗蒙名将都几乎遭陷害身死。而奸臣的乱政与皇帝的昏庸更把宋朝推向了深渊,即使如此,孟拱襄樊争夺战的胜利,还是为宋朝打造了一条足够抵抗蒙古大军南下的坚固屏障,让蒙古军无数次的南侵都付出了血的代价。而从中吸取教训的蒙古人,也开始调整自己原有的整治政策和军事政策,把学习南宋的科技与水军战术作为重点,并广泛任用汉将汉军,后来的蒙古灭宋之战,基本成为了北方汉人与南方汉人之间的战斗,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第六十九章 惊变

要说起这太常寺的官员,在大宋也算是一个另类了。宋之九卿:太常寺、宗正寺、光禄寺、卫尉寺、太仆寺、大理寺、鸿胪寺、司农寺、太府寺,基本都没有什么权力。太常寺还算是能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话的机构。

可是这些太常寺的官员,一个个倒是强项的很。或许是因为当初太祖皇帝说过,绝不杀害士大夫吧。他们倒是真敢跟皇帝过不去,说不干,死活就是不干

看着一位前辈已经被摘了乌纱帽赶了出去,接下来的这位太常寺的官员依然是昂着脑袋叫道:“官家,废立皇后非同一般。若是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太常寺万万不能答应。官家可以罢了在下的官职,可以杀了在下的头。但是让微臣做出这样的事情,微臣万死也不能答应”

赵德昭怒气冲天,恶狠狠的看着这些不知好歹的太常寺官员。终于,李崇矩率先打破了沉寂:“官家既然说要废了皇后,自然是有废了皇后的理由。这些是官家的家事。太常寺也无需知道这么多”

他话音刚落,寇准就走出队列,朗声说道:“天子乃是一国之君,皇后母仪天下,在天下人的眼中,官家的家事即为天下事。不然的话,为何喜得龙子要大赦天下为何立了皇后也要诏告天下李大人所言荒谬之极,不足为信”

太常寺的官员一看是寇准帮着说话,顿时也有了底气,接口说道:“太常寺乃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朝廷机构。历朝历代,就算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征战,都少不了太常寺在朝中的影子。正是因为太常寺这独特的职权。既然官家没有撤除了太常寺,那太常寺就会按照自己的规矩办事”

“太常寺也是官家的臣子,拿着朝廷的俸禄,为何要跟官家作对”高铭大声斥道。

王旦抢着走了出来:“听闻当年太祖皇帝欲杀一人,赵相公以为此人罪不至死。于是在御花园中劝谏太祖皇帝。太祖皇帝意欲拂衣而去。可是赵相公却死死拉住太祖皇帝的袖子,无论如何也要太祖皇帝答应了不杀此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大宋有自己的国法,就要按照国法办事。区区一句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废立皇后,岂不是太儿戏了再说了,臣虽然不敢和赵相公比肩,可是赵相公一心为国,不惜冒着触怒太祖皇帝的危险,也要为大臣请命。这样的高风亮节,满朝的臣子,都应该向赵相公学一学若是只知道做应声虫,只知道点头办事的话,朝廷还要我们这样的臣子来做什么呢”

赵普差点心脏病没被王旦给气出来,这年轻小伙子口口声声说着是要向自己学习,学习什么学习跟皇帝顶嘴不过赵普想想,王旦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早些年的确干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怎么就被王旦给搬到现在来了老了,老了,思想真的有些糊涂了

果不其然,赵普一抬头就看到了赵德昭的满脸怒容。老人家心里暗叹,无奈的走了出来,对太常寺的官员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今日官家说是要废皇后,自然是因为皇后那里出了岔子,这样的内宫之事,宣诸于众似乎总是不好的。官家又没有犯什么错。你们却要是劝谏什么”

寇准冷哼一声:“方才下官就已经说了,天子家事,对于天下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相公这句话未免有些圆滑。难道赵相公为官数十年,已经消磨了当年的锐气,决意一心一意的做个应声虫若是如此的话,赵相公倒不如告老还乡好了。”

寇准以一个区区四品官员的职位,叫嚣着要赵普这位权倾朝野的大臣告老还乡满朝文武齐刷刷的给寇准捏了一把冷汗。

赵普这个人心眼小,记仇,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看看卢多逊,被赵普整的多惨赵普纵横朝野数十年,凡是站在他对立面了,除了现在手握军权的谢慕华之外,哪个最后的下场好了能够流放就已经可以偷着笑了。

寇准还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并非是说初生的牛犊就一定能打得过老虎。

赵普轻蔑的瞥了寇准一样,冷笑道:“后生小子牙尖嘴利,说话之时咄咄逼人。须知牛不喝水不可强低头。老臣虽然已经老了,可是做什么事情,依然是本着为了官家的利益,为了大宋的利益做事,又怎么是你们这些区区小后生可以理解的。多余的话,就无需说了。老臣之心,可昭日月”

赵德昭看着一群大臣把话题越扯越远,心中的火气免不了就越烧越旺。拍着桌子叫道:“够了,朕要你们这些臣子,不是让你们在朝堂上吵嘴耍猴子戏给朕看的。太常寺上下数十位官员,朕就不相信,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朕拟这一份诏书”

“官家三思啊”左右两侧的官员齐刷刷的跪下一大片。

可是赵德昭现在的心中只想着,朕是一个皇帝,朕没有道理做不到心中想要做的事。如果做皇帝一直做的这么憋屈的话,那还不如不要做了。

忽然之间,赵德昭觉得很累。这生活远远没有自己做武功郡王的时候快乐。那时候的自己,可以到处去游玩,和才子墨客高谈阔论,可以在开封府的大街小巷观看风景。可以在路边看着那些流着汗水的农夫,每日里忙忙碌碌,却生活的丰富充实。也可以在清早起床的时候,拿起眉笔,给新婚不久的妻子,妙手画上一道细眉

若是可以这样继续生活下去,赵德昭连皇帝都可以不做。可是一切都已经离他远去了。那些当年和自己高谈阔论的才子们,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那些自己随意可以走动的大街小巷,如今被一道宫墙挡住,想要出去谈何容易只能困在这牢笼一样的华丽皇宫之中。而那时候跟自己如胶似漆的妻子,如今也已经变成了善妒的妇人,她,似乎连赵德昭心底的话都已经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