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看着赵德芳,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句话,他是对赵家的子孙说的。当年,柴荣的江山就这么没了。造反的人,早已经进了黄土。不过,他还有子孙留下。今天,潘惟吉就可以亲手对付自己仇人的子孙后代。让他们知道,被信任的人出卖的感觉。
你怎么能这样赵德芳变了脸色:王家的人还在外围,你要是有什么异动,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自然有人来杀你。
潘惟吉一把抓住赵德芳的手臂,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胯骨,赵德芳惨叫一声,倒。潘惟吉冷笑道:这个不劳你费心了。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是不是谢慕华叫你这么做的赵德芳咬牙切齿的问道:那厮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们赵家的人尽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实在太响了。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天下是我们赵家的。这些年来,早已成了大势。他一个从大秦来的人,就想夺帝位。潘惟吉,你怎么能这么傻,跟着他,绝对没有前途。
潘惟吉并没有马上答话,抬头看了看内宫那边的动静,只见那里火把通明,人影晃动,便说道:谢相公可从来没有说过要造反。他是大宋的忠臣。知道你要造反,便与你虚与委蛇。如今抓住了你的罪证,叫你无从抵赖。大家刚才都看的清清楚楚,你早就埋伏了箭手,行刺皇上,这样大逆不道的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德芳怒极反笑,仰天大笑道:谢慕华那厮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忠臣他谋划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们兄弟杀死。自己好坐龙椅。潘惟吉,你编瞎话也像样子点。像他这样的乱臣贼子,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你潘家在大宋,我们父子两代对你们都不薄。如今,你却做出这等事情,岂不是太过于滑稽了
潘惟吉放下铁盾,缓缓的抽出腰刀,伏在赵德芳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赵德芳莫名其妙的听到这句没头脑的话,诧异的反问:你不是潘惟吉却是哪个
潘惟吉左右看了两眼,只见那些官兵都是挡在外围,乱哄哄的皇宫内,也不怕有人听见自己的说话,这就俯身到赵德芳的耳边,轻声说道:你错了。我不姓潘。我乃是大周皇帝的亲生儿子。是我爹将我从宫中救了出去。没想到吧,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我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你们赵家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夺我大周江山,杀我兄长。今天,你还是认命吧。
赵德芳怎么也没有想到潘惟吉居然有如此惊人的身份,他颤抖着抬起手指,指着潘惟吉,畏畏缩缩的说道:你居然是柴
潘惟吉冷目一扫,一刀狠狠劈在赵德芳的大腿上,剧痛之下,赵德芳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只顾着惨叫不已,撕心裂肺。潘惟吉冷哼一声:你们赵家的人,个个都该死,不要跟我说什么江山天下是你们的。哪怕这天下被任何人得了去,我都不介意,只要你们赵家的人,全都去死。
全都去死。
赵德芳忍着剧痛,拼命叫道:不要。不要。我
别废话了潘惟吉举起腰刀,心中默念着:哥哥,我终于给柴家报仇了。咱们家的江山,是拿不会来了。但是,仇人,我就叫他们断子绝孙。忽然间,潘惟吉双目圆瞪,腰刀力劈而下,顺着赵德芳的脖颈,直砍到肩。
一股热血激荡着从腔子里喷了出来。赵德芳到死还被这消息震惊着,眼睛睁的大大的。潘惟吉哪里去看他,一把抓着他的头发,将那个血淋淋的人头提了起来,怒喝道:赵德芳谋反,已然伏诛,其他人何为
第八十三章 拥立
赵德芳死了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刚才还好好的带队造反,现在莫名其妙就被潘惟吉一刀砍了刚才大家都是亲眼看着潘惟吉和赵德芳并肩走进来的嘛,难道说,潘惟吉一直是埋伏在赵德芳身边的暗桩这也实在让人有些不可思议吧
那赵德昭死了没无论是内宫的人,还是宫门外的人,都闪过这个念头,神臂弓的威力,大家都很清楚,接连两箭,再加上那一声惨叫,是个人都以为赵德昭已经死了,难道今天晚上,要一下子死掉两个金匮之盟中的人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潘惟吉的号召力很显然还不够,宫墙内外,一触即发,那些已经失去了判断力的官兵很可能在皇宫之中造成一场难以弥补的灾难。一处处官兵自发的聚集在一起,手中的刀枪,还不知道应该指向谁。
皇宫之外,暗淡的夜空之下,在御街西侧的一处大宅子里,灯火通明,除夕的夜里,却有许多大宋的高官聚集在这里。从六部三司三衙的官员乃至部分禁军的将领,都齐刷刷的等候着。这里,就是赵普的家。
大宋的相国,焦急的站在门口,朝外边张望着,脸上写满了忧虑的神色。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很多,已经完全出乎了赵普的意料之外。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如果走不通,那就是死路一条。谢慕华回到开封府之后,就再没有赵普翻身的机会。搏一搏吧,现在的局势已经渐渐明朗了,无论是赵普还是赵德昭都没有实力去和谢慕华斗。
归根到底,实力决定一切,这个实力,就是兵力,是军心。抓不住军队的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斗得赢那些手握兵权的人。想用笔杆子杀人那是要在太平盛世的时候,否则,人家出刀,你出笔,这不是找死吗
远远的一行火把快速朝赵府方向移动,赵普满脸的皱纹就像菊花一般盛开起来,显然舒展了不少。赵普身后的人,马上迎了过去,接上了去。这一群差不多有百十号人,快步走了过来。赵普颤巍巍的走过去问道:接来了么
回相公的话,已经接来了。为首一个精悍的汉子答道:就在后边。
快请,快请。赵普一叠连声叫道。从人群中,两个壮实的汉子护着一个小孩走了出来。那孩子脸色蜡黄,看起来身体似乎不太好。身上裹着厚厚的红色锦袍,将他小小的身体包裹在里边,看不到他的脚,也看不到他的下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有些惊惶的看着赵普,双手还蜷缩在袖笼子里,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