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熄灭引擎,憋屈了满腹愤火的余恩泽一个箭步跳下车,怒气冲冲地来到呼吸急促的秦晨面前,他狠力钳住秦晨,凤眸似要将她燃尽,“秦晨,你这是在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为你的安全着想”秦晨无所畏惧,语势强硬,“现在整个w市被潜在的危险重重包围着,全城戒备,你根本就不能去”
“我死也要去见我的立夏”余恩泽心意已决,果断放开秦晨,直接走到路边准备搭计程车去机场。
“余恩泽,你今日若是要去见立夏,那我就立马死给你看”惊慌的秦晨豁了出去,她火速取出包里的化妆剪,锋利的尖端已对准自己的脖颈,即将刺进柔嫩的肌肤,“我让你一辈子都亏欠我姐姐”
“秦晨,你疯了吗”余恩泽顿时惶恐不已,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他欲向前制止秦晨,“快把剪刀放下”
“我不放”秦晨后退一步,手里的剪刀握得更紧,尖部已经微微陷进皮肤,尖锐的刺痛感猛烈袭来,秦晨忍住痛,视死如归,“你要是去见立夏,我就一剪刀从这里狠狠刺下去”
“秦晨,不要”余恩泽眼见情势危急,甚至到了人命关天的地步,他不敢再往前走,只好停在原地,生怕自己某个不经意间的言行举止刺激到秦晨。
他知道秦晨不是在威胁他,她是认真的。如果他坚持要去w市见立夏,她真的会为了他而自杀身亡。他曾许诺过她,要代她的姐姐好好照顾她,如果她因他而死,他又如何对得起她的姐姐,如何对得起她
心仿佛被秦晨手中的剪刀剪得稀碎,痛与不痛已由不得他,迫于无奈,他只好答应秦晨,“好,我答应你,我不去w市见立夏。”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慢慢靠近她,他朝她伸出手,语气诚恳而温柔,“秦晨,为了你的姐姐,不要伤害你自己,把剪刀给我,给我,好吗”
秦晨瘫软在地,一头扑进余恩泽的怀中,嚎啕大哭,“我不要你因为对我姐姐的愧疚才对我好,我不要我不是为了我的姐姐,我是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
我只要你的心里能有一点点我的位置,我不贪心,我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一点点我就很满足了,可你连那一点点的位置都愿意不给我”
余恩泽抱紧了泪流满面的秦晨,“对不起,秦晨,原谅我无法爱上你,我爱的只有立夏。对不起”他可以关心她,疼惜她,袒护她,但是他不可以爱她,他不能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她,他的心里只有立夏,他只爱他的立夏。
“我不要听这些”秦晨的泪水更加肆虐,一滴又一滴,如她那颗层层剥落的心,“我不要你的坦诚,你偶尔欺骗我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你就骗我说你爱我,能怎样不犯法,也不犯罪,更不会死。就算你爱我只是一句谎言,我也是欣慰的。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活在你不爱我的残酷现实里”
余恩泽抬起秦晨泪湿的小脸,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他望着她,凤眸坚定,“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爱立夏,我不爱你。这一点,欺骗不了,也勉强不了。”
秦晨咬住颤抖的唇,双手捂住胸口,滚烫的泪水烧灼着冰凉的脸颊,亦烧灼着她支离破碎的心,“我多么羡慕和嫉妒立夏,一个可以让向来沉稳从容的你瞬间失去理智的女人。只要一提到立夏,你立刻就不是你了,整个人都随她而去。这是我永远都不及她的地方。”
“不要说了,秦晨,不要再说了。”余恩泽重又将秦晨搂进怀中,对她,他只剩下疼惜,无关喜欢,无关爱。
一个星期后,w市解除全城戒备的状态,外城市民终于可以自由进出w市。
余恩泽到达w市后很快找到了埋葬余佳豪的墓园,他将一束清新幽雅的白鹤芋摆放在余佳豪的墓碑前。
白鹤芋是余佳豪生前最喜爱的一种花,余恩泽之所以知道他喜欢这种花,离不开儿时与余佳豪相处的那段微妙又短暂的时光。
那时的余佳豪大概刚刚二十岁,虽自小就在众星捧月的优渥环境中长大,但他年轻而富有朝气,敢做敢闯,锲而不舍,凡事都追求做到最好,文武双全的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而他之所以那么努力地把自己表现得优秀,深得大家的羡慕以及欣赏,只为了一个人他的父亲。他挖空心思地讨好父亲,博得父亲的欢心,这样父亲便会多看他一眼,多疼爱他一点。
可他终究是比不过那个毛头小子,他的外甥余恩泽。他讨厌他,而且嫉妒他。他不喜欢看到他那生来就蛊惑人心的妖孽笑容,他更不喜欢听到他叫他舅舅。
余恩泽虽比他小十岁,他的父亲在他还未出生时便英年早逝,可他与生俱来的超强智慧和能力却远远胜过他。他二十岁才达到的境界,余恩泽在十岁便已经达到。好像他呕心沥血才得到的一切,余恩泽只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甚至比他提前了十年。
自此父亲总是多看余恩泽一眼,多疼爱余恩泽一些。他有时候甚至觉得父亲反而把余恩泽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似乎是个被冷落的外人。
为什么余恩泽什么都要跟他争连他的父亲他都要跟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