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帮你。”余恩泽转过身缓缓靠近呼吸急促的周姐,他依旧风平浪静,声音异常柔和,“你现在已经知道陈默然是个危险分子,今后你也不可能继续为他服务,自然你的经济状况也会直线下降,毕竟也只有他才会给你这么丰厚的薪水。
你的女儿才十二岁,正直金钗之年的她却要忍受肿瘤的痛苦,并且她的视觉已经开始出现模糊不清的情况,如果不及时摘除,她不但会失明,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
“对,你说的没错,我可怜的女儿现在情况很危险。”周姐愁苦地低下头,无奈而痛苦,“她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她那么乖巧懂事,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么多”
余恩泽半蹲下身,轻轻握住周姐的手,温柔的目光中满是同情和关切,“周姐,我知道你的难处。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把这栋别墅送给你,甚至我会派人将你的女儿送去美国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我保证你们母女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为了自己的女儿,周姐有些动摇了,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余恩泽,“余老板,您说得是真的吗”
“我余恩泽从不食言”余恩泽语气坚定。
周姐答应余恩泽愿意帮他把监听器装在陈默然的衣服里后,余恩泽又派人将周姐送到了她原来买菜的那个菜市场,周姐提着先前买好的大包小包,装作若无其事地搭上一辆计程车返回陈默然的家中。
晚上陈默然吃完晚饭便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洗刷完碗筷的周姐从厨房里缓慢地走出来,垂在身前的两只手交叠着,手指不由地在伸缩,掩饰了她内心的紧张和忐忑,她恭恭敬敬地问陈默然:“陈先生,您今天没有要洗的衣服吗”
空气骤然凝结,莫名诡异的安静,似是过了很久,陈默然声音低沉地回答道:“哦,我身上穿这些一会儿周姐给我洗了吧,先不急,等我看完这个版面我再换下来。”他没有抬头,依然看着手中的报纸。
“好的陈先生,那我先去给您放洗澡水。”周姐有些慌张地退下,匆匆走到浴室去给陈默然放洗澡水。
陈默然放下手中的报纸,转眼已被他握成皱巴巴的纸团,他微微侧首,瞟了一眼在浴室里忙碌的周姐,眸中顿时泛起锋利的寒光。
以往的周姐每次都是只要看到老板在浴室里换下来的衣服,她就悄无声息地拿出去给老板洗好、熨好、挂好。可是今天的周姐跟往常不一样,她的话貌似多了点,因为她竟然主动过问老板要不要洗衣服。
事情不对劲。
难道
陈默然没有继续往下想,他决定静观其变。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周姐已经为陈默然准备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衬衣放在卧室里,外套挂在衣帽间的自动旋转衣柜里。
陈默然先将白色衬衣平铺开,然后拿出放大镜趴在床边对着衬衣一边谨慎地查看,一边用手仔细摸索,试图寻找蛛丝马迹。还好,什么危险的东西也没发现,他的这件衬衣是安全的。
“周姐,周姐”陈默然推开卧室的门,他没有走出客厅,而是站在卧室门口喊周姐过来。
“来了,陈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周姐一溜小跑来到陈默然卧室门口。
陈默然神色镇静,笑容温和,“周姐去衣帽间把外套给我拿过来吧。”
周姐微微一怔,奇怪,陈默然为什么今天不是自己去衣帽间穿外套了
陈默然平时非常注重个人形象,对衣服搭配甚是严格。
为了更好的看到自己的穿衣效果,陈默然将宽大的衣帽间四周全部设计成了落地镜,里面除了镜子就是挂满服饰的旋转衣柜,再无其它。屋里的人从各个角度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全貌,每次陈默然都要来来回回照好多遍才满意。
虽然心有顾虑,但是因为主仆关系,周姐不好过多废话,只能乖乖听从陈默然的吩咐,去衣帽间把他的外套拿给了他。
陈默然从周姐手中接过外套时,发现她不敢抬头看他,似乎是在刻意躲避他的眼神。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陈默然暗自断定。
看到陈默然关上了卧室房间的门,周姐不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心跳失了节奏,她来回踱着步子,双手不停拽扯着自己的衣服下摆。
陈默然又将外套平铺到床上,拿起放大镜一点点地在上面查找可疑之处,从衣领到袖口,到前片,到外片,再到内衬。
果不其然,陈默然在外套内侧最不起眼的一个口袋的内衬里摸出了一个微微凸起的东西,如果不是特别细心的人,是极容易将这个渺小的东西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