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的奥奈尔男爵夫人之间有什么爱情的因素存在。
兰蒂小姐犹豫了一下,显然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她得好好想想。
不过最终她也没有找到准确的答案。
兰蒂小姐语气低沉得说道:“也许这就是身为一个贵族必须背负的命运,在获得丰裕的生活的同时,也得为维系自己的家族而有所牺牲,不过,为了维系家族而建立起来的婚姻,并不向你想象的那样仅仅是一种牺牲,大多数情况下,仍旧是相当温馨而又充满感情的。”
说完这些兰蒂小姐羞涩得低垂着脸,默默得享用着早餐。
瑞博看着兰蒂小姐,他猜测着兰蒂小姐刚才那番话是不是在形容她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和自己的这段因为维系家族的需要而建立起来的婚约,是否算得上是温馨而又充满感情的呢
早餐过后,瑞博和兰蒂小姐坐上马车去托尔纳姆家族那座外表不怎么样的宅邸。
坐在马车之上,兰蒂小姐努力了半天才鼓足勇气悄声询问道:“瑞博,我――我昨天听到你们房间里面的――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我听到芙瑞拉小姐的苦苦哀求声,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已经心软了――但是――但是你好像――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恕我直言――瑞博,你好像有些残忍。”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兰蒂小姐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的神情。
瑞博将手轻轻搭在兰蒂小姐的膝盖上,温柔得抚摸着,这是芙瑞拉小姐教给他的技巧。
虽然瑞博并不打算对敬爱的兰蒂小姐施展手段,但是现在显然没有比这更加有效的办法了。
果然,兰蒂小姐凝重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
“芙瑞拉小姐一直在羞辱我,你不知道,她将羞辱男人当作一种快乐,她将践踏别人的尊严当作一种乐趣,她相当沉醉于这种游戏,因为她那堕落而又充满了肉欲的生活中已经找不到其他办法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刺激了。我承认,昨天我确实是在对芙瑞拉小姐进行报复,我想,我拥有报复的权力,因为我是芙瑞拉小姐恶毒羞辱的对象,最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我用来报复芙瑞拉小姐的手段,全都是她手把手教我的,她这完全是自作自受,你用不着同情她。”瑞博不以为然得说道。
“在你看来,芙瑞拉小姐是这样一个女人吗你对于她的那些形容,让我感到不安,也许你没有注意到,芙瑞拉小姐身上具有很多闪光的优点,也许你真正得去了解芙瑞拉小姐,你就会发现用堕落来形容她,并不合适”兰蒂小姐轻声说道。
“好了,不要在提到芙瑞拉小姐了”瑞博第一次这样对兰蒂小姐厉声呵斥,不过,立刻他便后悔了,瑞博感到暴虐已经不知不觉中在他的心里面生根发芽了,他慌慌张张得对兰蒂小姐连声道歉,请求着她得原谅。
“不要再提芙瑞拉小姐了好吗”瑞博恳求道。
“瑞博,我实在是不希望你成为一个残忍的小暴君,而你性情中确实拥有暴虐的成份存在,你让人感到害怕,事实上你不知道在这里有很多人相当害怕你,甚至连赖维伯爵在你面前都小心翼翼,瑞博,你能够拥有威严,这很好,但是不要让暴虐占据你的心灵,对待芙瑞拉小姐不要那样残忍,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答应我,好好对待芙瑞拉小姐。”兰蒂小姐轻声说道,那凝重的语气几乎就是恳求。
“只要是兰蒂小姐你的要求,我一定会照办。”瑞博答应道:“不过,让我们别再讨论芙瑞拉小姐的事情了好吗这个话题已经令我感到有些厌烦了。”
兰蒂小姐听到瑞博如此一说,知道自己的话毕竟没有打动这个少年,她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托尔纳姆家族的庆典是什么样子的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吗”瑞博转了个话题。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不过可能有一件事情会让你感到困惑,在托尔纳姆家族,庆典也是情人之间相互表示爱情的好机会,你曾经因为难以理解贵族之间为了维系家族而组成的婚姻感到难以理解,托尔纳姆家族内部倒是可以拥有自由的爱情,因为家族内部的联姻原本就有利于增强凝聚力,托尔纳姆家族相当赞成家族内部的自由恋爱。”兰蒂小姐解释道。
听到兰蒂小姐这么一说,瑞博又感到头痛起来,因为这同样是他相当不愿意提到的一个话题。
如果说如何对待芙瑞拉小姐,影响他的尊严。
那么和芬妮小姐之间的纠葛,则令他感到惭愧。
对于芬妮小姐,对于这位温柔文静的男爵千金,对于这个他实在是充满了歉疚,这种歉疚随着时间的延续,随着那位小姐越来越将自己当作她所爱慕的心上人,而变得更加难以解脱,更加沉重得压在自己的心头。
更何况,瑞博也实在难以找到什么办法,在不伤害到芬妮小姐的情况下,向芬妮小姐说明一切。
自己总是想由那位小姐将这份感情切断,显然这是一个极为自私的想法。
但是向芬妮小姐直接说,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这种事情是瑞博无论如何作不到的。
外面的阳光仍旧如此明媚,瑟思堡的街道上仍旧是那么的热闹繁忙。
拉着马车的骏马仍旧轻快得踏在瑟思堡平整的大道之上,四周的建筑物仍旧是恢宏壮观。
但是瑞博早已经没有早晨那种好心情了。
感情上的烦恼困惑着他的心灵,愧疚和不安犹如双份苦药正折磨着他的心。
瑞博静静得坐在马车上面,在到达托尔纳姆家族宅邸之前,他始终一言不发。
托尔纳姆家族宅邸仍旧是原来那幅简陋破败的外表,只不过在那片森林之中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饰品,那些饰品显然相当轻巧,瑞博怀疑是用质地轻盈的木料制作而成的,不过,由于饰品外面包裹着亮丽的绸缎,因此瑞博对于他的猜测并不敢极为肯定。
饰品就挂在那些纤细的枝条之上,随着风的吹拂而摇摆飘荡。
除了饰品之外,挂在树枝上的还有丝绸彩带和小小的铃铛。
因此树林里面此起彼伏得响起一片清亮悦耳的铃声。
在每一棵大树底下整整齐齐得堆放着用漂亮的织锦精心包裹起来的礼品盒子。大大小小的象金字塔一般叠在那里。
令瑞博感到惊奇的是,托尔纳姆家族成员在树林中忙碌着,而那些仆人们则显得相当清闲。
兰蒂小姐在瑞博耳边轻声解释道:“这是托尔纳姆家族的传统,在家族庆典这个特殊的日子,为了让家族每一位成员记住自己身为托尔纳姆家族的子孙,因此,在庆典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面,大多数工作都是由身为贵族的男性成员亲自担当,而如何分工则完全由抽签决定,有趣的是,曾经有一次,身为族长的托尔纳姆子爵极为不幸得抽到在厨房打杂的工作,身为托尔纳姆家族最拥有权威的人,子爵大人也不得不在厨娘的指挥下,干了一下午削马铃薯皮和切洋葱的工作,从此以后,子爵大人对于马铃薯和洋葱这两种食物特别痛恨,这在瑟思堡是众所周知的一件趣闻。”
从马车上下来,瑞博立刻受到热情的迎接,不过迎接他的是并不比他大多少的一个少年,显然他抽到了一支极为幸运的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