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
精明如达克鲁伯爵这样的人物自然明白亲王大人言下之意,事实上能够拥有这样好的借口在一个盟友面前光明正大地抛弃另外一个盟友,这种机会并不总能够找得到。亲王殿下绝对不会白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天谴绝对不能够落在瑟思堡小继承人的手中,最坏的可能就是不得不从肉体上消灭他。”菲利普斯亲王神情凝重地说道。
“这是您的意思还是那位理事长大人的请求”达克鲁伯爵问道。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看法,在这件事情上那位理事长大人说服了我。”亲王叹了口气说道。
“是否有些小心过度了”达克鲁伯爵问道。
“你绝对无法理解我们的思想,这种过度的小心植根于我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亲王摇了摇头说道:“尼勒埃雷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绝对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瞒我,因为他很清楚我不可能将瑟思堡或者玛世克当作盟友的候选人。”
“和那些南方人比起来,尼勒埃雷是可靠得多的盟友。”达克鲁伯爵点了点头说道。
“和洛美尔比起来也同样如此,尼勒埃雷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和我们并没有任何冲突,只要不冒犯他,他将会是一个稳固的盟友。”菲利普斯亲王缓缓说道。
“所以您连如此秘密的藏身之处也让他知道。”达克鲁伯爵笑了笑说道。
“我死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尼勒埃雷是个聪明人。”亲王同样笑了笑说道,不过那种笑容显得多少有些落寞和苦涩。
“也许您可能会觉得厌烦,但是我还是得说,您留在京城相当危险而且没有必要。”达克鲁直言不讳地说道。
“难道回到比雷斯,我便会得到安全了我宁愿留在看上去充满了危险的京城,宁愿让尼勒埃雷这样的家伙知道我的行踪,我也不想回到那个众人虎视眈眈的地方,不想让那些发誓对我忠心耿耿的人知道我的藏身之处,至于我留在京城,你就将这当作是一个走到了人生暮年的老者的固执吧。”菲利普斯亲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他再一次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身边真正可以信赖的除了那几个随着我出生入死的侍从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据我所知洛敦对于您同样忠心耿耿。”达克鲁伯爵谦逊地说道。
“这我知道,不过洛敦和你不同,他有着跟我一样的麻烦,我们都已经老了,而我们的身后却跟着一串虎视眈眈的家伙,他们如果真得能够独当一面,我倒是会感到极为欣慰,只可惜这些家伙除了懂得拉拢帮派排除异己之外,便是制造一些流言蜚语和花边新闻,一个比一个没有用处,偏偏野心全都不小,仿佛一坐上我的位置便能够放开手脚干出一番事业来一般。”亲王的眉头越皱越紧,对于他来说,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失败的一件事情。
“有的时候我确实很羡慕那位海德勋爵和得里至王国国王陛下,他们拥有相当出色的接班人,但是我却没有。”亲王叹了口气说道。
“您也有他们所没有的东西。”达克鲁笑了笑说道。
“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至高无上的父神能够怜悯我这个奋斗了毕生的人而赐予我十年的时间,也许我能够得到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惜我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我已经老了,最近两年老得特别快,我现在想要挺直腰都感到极为困难,唉身体的老迈是无法避免和不可阻挡的一件事情。”亲王重重地叹了口气,叹息声令他显得更加老迈。
“我发现我今天叹气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一些,恐怕这就是衰老正在加快的迹象。”说着亲王又叹了口气,他挥了挥手示意达克鲁离去。
达克鲁朝着亲王微微地鞠了个躬便径直离开了。
看着达克鲁伯爵那笔挺的背影和优雅的步伐,菲利普斯亲王再一次摇了摇头,在黄昏的夕阳映照下他显得那样落寞和苍凉。
对于瑞博来说,没有比那面魔镜之上出现字迹更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但是当他看清魔镜上传递给他的消息显然并不是来自自己的老师玛世克魔导士的时候,瑞博确实大吃了一惊。
书写在镜子上面的文字线条极为流畅优雅,显然出自某位极具修养的贵族子弟之手,而书写的内容更加不可能与玛世克老师有关。
镜子之上只留下了很简单的几行文字。
蔓藤缠绕将天空紧紧遮蔽,黑暗和阴影笼罩森林和大地,勇士的长剑刺向天际,寒光照亮了眼前的道路通向胜利。
对于这几句如同哑谜一般的文字,瑞博无法猜测出其中的含意,不过他绝对可以肯定这不会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因为能够和他用这种方法进行联系的绝对只有魔法师。
而魔法师往往同幽默无缘,至少他所见过的那些魔法师全都是一本正经的人物。
如果这不是恶作剧那么就是有人想要传递什么消息给自己。
首先玛世克老师被排除在外,那位得里至王子殿下身边跟随的神秘老者应该同样没有多少可能,如果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事情的话大可在自己拜访王子殿下的时候传达。
难道会是魔法协会之中的某位魔法师传递给自己的消息但是那充满浓浓贵族味道的字体又令瑞博打消了这个念头,既是贵族又是魔法师,据他所知拥有这样身份的人物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更何况这件事情透着一种极度诡异的气氛。
瑞博陷入了迷惘之中,在这种时刻最能够对他有所帮助的无过于埃克特和芙瑞拉。
带着满腹疑问瑞博朝着大厅走去。
所有人再一次聚集在书房,这里是宅邸之中唯一安全用不着担心受到魔法窥探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