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云义的交集...闫云义刑期满的那年,赖成进的监狱,所以严格说来,两人的相处时间没超过半年。”
胡德水皱了皱眉,又是强女干,“十年前入狱?会是‘幽灵’吗?那他前八年干嘛去了?”
“老胡啊,你问到点子上了!”彭继同一敲卷宗,“就像咱们闵警官推论的那样,他出了个严重的车祸。”
“在车祸中,赖成伤到了脊椎,差点没把命给要了!”
“不过咱不是有那么句老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厮硬挺了过来,做了好几年复健后,虽然胳膊腿儿还不太利索,总算是能生活自理了。”
对是对上了,可胡德水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只凭作案手法前后变化,就说凶手是手伤了,然后锁定赖成,是不是有点儿戏?”
彭继同解释道,“如果您看了案卷,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了。”
“赖成入狱的案卷中有这么一个细节,在强女干过程中,他用绳索勒住了被害人的颈部。”
“结果当然没勒死,他在庭审时辩称因为寻求刺激在玩窒息游戏...可真正的原因,怕是欲达目的而不能吧。”
“正是因为他错误的预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导致被害人逃脱报警而被抓。”
“所以在出狱后,他改变了自己的作案手法。”
好家伙,出了车祸,身体刚好的差不离就迫不及待的出去再犯罪,比之闫云义也是不遑多让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报复
这么一分析,赖成就是“幽灵”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从个人背景,到时间经历,与之前的心理侧写吻合度非常高。
这下更是连作案手法的改变都对上了号。
胡德水没再反驳,他只是拿着赖成的照片仔细的端详着,一遍又一遍。
幽灵啊幽灵!
十八年了,终于把你给逮了出来!
“以上就是赖成的个人信息,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连泰合上了手中档案,扫视全场。
没有人提出质疑。
问题当然是有的,即便所有的一切都吻合,但现有证据,没有一项是能指向赖成的。
即便将人抓到,又能如何?
但仍旧没有人质疑。
二十多年了,八个受害者,如果不是种种原因,这个数字恐怕还得翻番。
现在,一个如此危险的犯罪分子游荡在外,无异于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无辜者炸的粉身碎骨。
无论如何,也要将其找出!
“身份证,银行卡,电话卡...只要使用过的,都给我查!务必将赖成找到!”
连泰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
闵学三人组有彭继同和萧胜这一个半地头蛇,这俩人调动起人和物来都方便,他自然是不用动弹了。
所以在彭继同和萧胜行动起来的时候,闵学没动地方,只是盯着手里的卷宗发起呆来。
他没忘记,“幽灵”改变的地方并不只有从勒死到闷死一个,还有被害者的选择!
十八年前的那七个被害者,都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且相互间无任何联系,可以说,“幽灵”完全是在随机杀人,不需要理由。
但这次这个被害者,四十多了啊!
二十多岁的小伙儿喜欢二十多的姑娘很正常,但想必四十多的大叔们,大多仍旧会喜欢水灵的小姑娘吧?
难道“幽灵”就属于那少数另类人群,口味独特?
又或者...他此次的选择,是有什么原因的?
嫁祸闫云义当然是原因之一,否则门口就不会有那根白发了。
但嫁祸闫云义,就不能选个二十多的姑娘吗?为什么一定要改变习惯,选择一名四十多的妇女呢?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幽灵”此次的目标,并非是随机选择的!
这点倒也不难验证,起码值得试试看。
想到这里,闵学再次找了趟老詹,也就是死者晁晓丽村的村主任。
“警官,我知道的可都说了,我真的没打算弄死晁晓丽啊!都是强子那混蛋!哎哟我这可真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老詹还不知道他这篇早翻过了,还在念叨着旧账。
闵学挥了挥手,“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下,你知不知道,晁晓丽去没去过西陕。”
“西陕?”老詹愣了,这什么问题?
“没有吧...”,老詹想了半天,忽然又道,“有有,我记起来了,晁晓丽办公桌玻璃板下有张老照片,就是在西陕照的。”
“只不过年头太久了,我一时半会没想起来,那照片颜色都褪的不像样子了!”
闵学追问,“哦,那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怕是得十几年前了,”老詹嘬着牙花子,使劲儿回忆道,“那照片上,她看起来挺年轻的,约莫也就二十来岁。”
不等闵学继续问,老詹就自动说了起来,“警官,我这一回忆啊,还真想起来件事儿,晁晓丽家那会儿买了辆小轿车。”
“嚯,那会儿可不比现在,有辆四个轮子的车,特时髦!晁晓丽就爱开着四处显摆,这搁到现在叫啥来着?哦对,自驾游。”
“可是去了趟西陕之后你猜怎么着?嘿,车被偷了!”
老詹说到这里还挺幸灾乐祸,那意思,让你再显摆!
却不想,他这话一出,让闵学心里“咯噔”一下子。
车被偷了?
怕只是个说辞吧?
会不会,和赖成的那起严重车祸有关?
于是赖成为了报复,故而一出狱就迫不及待的找了过来。
很是顺理成章啊,要不是当年出了点小意外,赖成进了监狱,晁晓丽恐怕十年前就...
这个推理得有个基础,那就是十几年前,晁晓丽驾车去西陕,真的出了车祸撞了赖成。
然而十几年前的交通记录,怕是没地方去查。
“你知道晁晓丽当年是和谁一起去的西陕吗?”
晁晓丽再时髦,应该也不会一个人开车跑那么远,京城离西陕可有一千多公里呢!
闵学想打探出当时的同行人,向其询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老詹明明一开始还记不清晁晓丽去没去过西陕,可此刻却像是被打开了记忆的匣子,一下都想起来了。
他回答的十分迅速,“就他们一家三口,照片上都有呢!那会儿晁晓丽刚结婚生孩子没几年,说是要补个蜜月,就借着这个由头请假出去了。”
成吧,这不是兜圈子么,还不如一开始就问晁晓丽的老公好了。
其实避免与家属接触问这些问题,也是不想在提伤痛之处,好让他们早日走出阴霾,但现在看来不联系是不行了。
问完问题,闵学没有丝毫停留走了出去。
徒留老詹在后面喊,“警官,我这么积极配合,能不能减轻处罚啊!”
闵学没回答,这厮的惩罚本就重不了,还要怎么减。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运作下,本就没刻意隐藏踪迹的赖成,很快便被查出了行踪。
可能是因为赖成从没想到过,自己的身份会被发现吧,所以自信的用本身的真实身份活动着。
闵学刚一回来,就看到彭继同正在向众人汇报情况。
“赖成此刻,就在京城!他租住的地点也在大兴,而且,就在死者晁晓丽那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