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琉月喋喋不休地说那名“小贼”，站在一旁本还面露惊诧的青芽面色渐渐平缓。
娘娘这几日很少说这么多话。
若真是一小贼，且已经被云桑赶走，娘娘就完全没有必要再说这些。
再加之娘娘说话的声音不断提高，青芽明白过来这布片是谁的。
反应过来的人不止青芽一个。
云桑低头看看布片，又看看娘娘，最后抬眸与青芽对视。两人交换眼神后不再言语，一左一右站在沈琉月身旁，好像此事没有发生过。
等沈琉月终于说完，云桑才低下头。
“娘娘，是否要奴婢去瞧瞧这小……有没有离开？”
话到嘴边，云桑却怎么也无法将“小贼”两个字说出来。
沈琉月撇撇嘴。
“看他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沈琉月说完，抬手继续若无其事地插花摆弄。
云桑抿抿嘴唇，再次和青芽交换眼神后悄然退下。
青芽上前，帮自家娘娘又剪两朵花递来。
小团子见娘亲这样也明白过来，赶紧拉着苏晏回到石桌前。
没过一会，云桑匆匆回来。
“娘娘，那人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沈琉月摆弄花的动作顿住，接着将手中的花一扔，抓起旁边的苹果啃着。
云桑和青芽看着被自家娘娘啃得面目全非的苹果，颇有些无奈。
娘娘这哪里是吃水果？
这分明就是在泄愤。
“娘娘。”
青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弯下腰，小心询问着沈琉月：“娘娘……何时解气？”
听到这个问题，沈琉月把手里的苹果慢慢放下。
“不知道。”
她回答得心不在焉，苹果放下后插花的心思也没了，把那花瓶往旁边一推，仰头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小少爷真聪明，一学就会。”
沈琉月的双眸慢慢睁开。
听到苏晏对小团子的夸赞，沈琉月才想起苏晏还在院子里。
沈琉月一盘算，心知时间将到。
“青芽。”
青芽应声俯身，听着娘娘的安排。
苏晏这边教得正好，突然瞧见沈琉月身旁的婢女快步走来。
“青芽姑娘。”
青芽点点头，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布袋递到苏晏面前。
苏晏面露疑惑，但还是抬手接下。
这小布袋里沉甸甸的，好像是……
“姑娘这是？”
苏晏有些愕然地看着青芽，又转移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沈琉月。
“苏先生，这是感谢您的，谢谢您对小少爷的教导。”
听着青芽这样说，苏晏表情逐渐变得失落。
沈琉月请自己来教小团子的时候苏晏很是开心，但他没想到沈琉月会让人拿钱来感谢自己。
这是有意与自己生分。
伤神的苏晏将钱袋放在桌子上，起身来到沈琉月面前。
“月……”
沈琉月定定地看着苏晏。
苏晏回神，只得改口。
“幽王妃可还是生我的气？”
沈琉月听苏晏说起这茬，故作不解。
苏晏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