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林同志,是我低估了你,你受委屈了。”
景坚身在战地,对林子矜的情况却知道得很清楚,知道附属医院派了医疗队,也知道她没被选上,还知道
景坚心里有点复杂,他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除了学业和家人,对其它什么事都不太在乎的林子矜,竟然会做出为了来前线,而逼着院长考核的事情。
理智上,他不愿意让她来,战地医院离前线太近了,经常也会有医护伤亡情况发生,而从感情上,景坚又极为欣赏林子矜,他的小对象真是好样的
而他却在瞎担心些什么呀。
景坚承认错误太痛快,林子矜一时竟不知怎么办好。
她扭扭头,拨拉开他的手掌:“别动我,这事儿我和你没完”
景坚脸上还是温和的笑意:“行,我犯了错误,你说怎么惩罚都行。”
“”林子矜无语,吵架也要有个对手,人家都放下姿态道歉了,她也不能揪着不放,可想想之前的那些担心和痛苦,还有不被信任的委屈,又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
景坚看出她的心事,笑了笑,俯下身子来抱她:“好了,别生气了,坐到上边来。”
这一俯身牵动了伤口,景坚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眉头,林子矜立即发觉,瞪他一眼自己站了起来:“你别动,我自己来。”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句荤话,联系着刚才两人的对话,立即想歪了。
想到那句话,向来大大方方的林子矜同志,也觉得脸上发烧,也顾不得跟景坚闹别扭了,扭扭捏捏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说话。
纯洁的景坚同志自然不知道林子矜想到哪儿去了,见她忽然害羞,立即松了口气。
他费力地向床里边挪了挪,给林子矜腾出好大一片地方:“来,躺一会儿吧,这几天伤员多,你累坏了吧”
林子矜真是累坏了,连着做了二十多小时的手术,又在矮凳上坐了半宿,她的腰和腿都是僵的,也就不客气地脱了鞋子,小心地不碰到景坚,在床上躺平。
景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暖的笑意,在她耳边轻声问:“怎么把头发都剪了”
两人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第一次见面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景坚不聊别来的情况,也不说想念和担心,却来关心她的头发。
林子矜又气又笑,知道这家伙是不想说他的情况,低声咕哝着回答:“太忙了,顾不上收拾头发,就剪掉了。”
“怪不得。”景坚抚着她黑亮的短发,发顶中心的发旋那儿,有几根呆毛总是不甚服贴,按下去又立起来,他便一直用手掌按着它。
“怎么,嫌我难看啊”
热度从景坚的手心里传到头顶,林子矜的声音闷闷的。
“哪儿啊,我的小林同志不管怎么样都好看。”身边的男人把她揽过去,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顶:“咱俩凑合挤一挤睡吧,我给你放哨。”
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喷在她的头顶,男子的怀里有硝烟和消毒水的味道,迷迷糊糊中伸手在他颈侧试了试体温,发觉不烧,便放下了心。
“嗯,体温没起来,没事了。”
她是真的累极了,这时放下心来,低声咕哝着,再次睡了过去。
南疆气候温暖,林子矜穿得单薄,她倒头便睡了过去,却苦了同在床上的景坚。
怀里的人儿软软的,头发上散着幽幽的香气,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脖子上,手的触感绵软温热,景坚只觉得,有一股火焰顺着那只手烧到了自己身上,慢慢地,他浑身都燥热起来,连刀口的疼痛都忘了。
他僵了半晌,苦笑着在林子矜头顶落下轻轻一吻,小心地拥着她,强迫自己睡了。
林子矜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是难得的一个静谧的清晨,听不到枪炮声,反倒有鸟叫和虫鸣声纠缠着响起,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清脆又动听。
林子矜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好半晌才想起昨晚的事。
景坚的肩很宽,呼吸平稳,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想到自己昨夜和他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赶快又闭上眼睛。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疼也不渴了
景坚的怀抱给人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林子矜闭着眼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好半天才咬咬牙忍住心里的舍不得,睁开眼睛爬起来:“我要走了,需要给昨天做了手术的伤员查房。”
景坚却厚着脸皮圈着她不放:“不行,我也是伤员,我又饿又渴的,你得陪我吃了早饭才能走。”
“拜托,你还不能吃早饭。”她看了看表:“再过八个小时,等通气了再说吧。”
想起这家伙受的罪,她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刀口还疼吗”
景坚:“疼,疼得厉害。”刀口疼倒是小意思,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温柔,还离我这么近,我受不了。
恍神间,林子矜的脸凑近景坚,轻轻地印在他唇上,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他干裂的唇。
温暖柔软,有一点点湿。
景坚愣了一下,似乎有一把火轰然烧上他的头顶,他反手去搂林子矜,她却轻巧地跳开了。
“这下不疼也不渴了吧”
景坚:“”疼是不疼了,可是更渴了好吗
林子矜已经笑着出门,外面传来解小安的问好:“嫂子早上好”
“早上好,解小安。”
她没有否认嫂子的称呼。
晨光从窗外照进来,窗口的树叶轻轻地摇动着,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景坚躺在床上,浑身僵硬,竟然有点痴了。
解小安走进来,娃娃脸红通通的,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半天才敬礼道:“团长早上好。”
景坚一见他这怂样,就知道他想到哪儿去了,说不定昨晚不放心,半夜还趴在门上偷听来着,他笑骂道:“想什么呢你,赶快给老子死过来,扶老子起来。”
解小安赶快答应着走过来,小心地扶他起床,嘿嘿地笑着,脸上一副诡秘的神色。
景坚又气又笑,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他一巴掌:“别这副拉不出来的表情,老子刚做了手术,能干成什么”
解小安也不辩解,嘿嘿一笑:“团长,嫂子长得,嘿嘿,真好看。”
景坚一仰脖子,牵得伤口生疼,却很得意地道:“那是”
“团长我打听过了,昨天是嫂子给你做的手术,他们都说嫂子的医术很厉害呢,人称战地刀花呢”
景坚:“那是你说什么谁给我做的手术”
解小安睁大了眼:“嫂子啊”
景坚:“糟了,那我不是被她全看光了”
团长脑子里在想什么啊,被嫂子看光,这不是好事吗
酸诗人解小安同时还是个小流氓:“团长,你迟早都要被嫂子看光的,早一会迟一会儿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