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甚至有点儿昏黄的书房,空旷得没有几本书,给人一种宽阔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屋子的中间坐着一个男人,孤独寂寥。手中把着一根邛竹杖,据说是秋若的太爷爷用过的。男人身上着着一身西服,黑色的。扣缝边缘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走近看才能发现是一个个勋章。
齐伯暗暗退下,秋若也并不向前,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不像是他记忆中的那么笔直,已经开始佝偻。后来听说关节出了问题,必须得靠拐杖的搀扶。
他,变成什么样都抹不去她心里的伤。
“怎么,人都不知道称呼吗”
秋雄一点一点地将椅子转过来。
秋若看向别处,一双眸子写着异样的感情。
“秋老。”
这是外界那些于他无关的人经常对他的所谓的敬称,对他的一种抬高。小时候自己听到别人叫他秋老的时候,自己总会跟着模仿,然后换回一阵鞭打和千万遍的罚抄写,重复着两个字:爷爷。
男人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自己的孙女,太了解不过了,就像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不肯低头,宁愿吃亏。
“这个书房,自从你父亲走了之后,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父亲
这个自从八岁起就没有了记忆的名词,为什么每一个她爱和珍惜敬重的男人,都能够伤她这么深。
“哦。”
“不管你态度怎么样,我上了年纪,等我百年之后,ode必须由你来接手。我找你回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男人的声音低沉,像极了有些年岁的留声机。
“我与您是什么关系,您将您毕生的心血交付于我,您真是老到这个地步了吗”
秋若跺了几步,才发现老人背面一张全家福的照片,那张唯一全家人都在笑的照片,现在看起来那么刺眼。
秋雄一张脸微带愠色,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绕着房子蹒跚。
“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现在是ode的唯一继承人”
秋若一声轻笑,现在倒是想起她了,之前她在秋公馆呼号着救命的时候,谁管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