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液沿着塑料管缓缓地向下流,一只手抓紧了身下雪白的床单。
仇逑缓缓睁开了眼睛,阳光照进来,有点儿刺眼。
“我td又没死成”
自嘲似的笑一笑,不得不说自己的命确实够大,好像怎么玩儿都玩不死自己的样子。
“仇先生,你还好吧医生”
何木一下子跑到床边,看着床上微睁着眼的仇逑。说不出有什么担心,但是像在尽义务罢了。
“叫什么刚醒就听见你叫不停,烦不烦啊”
仇逑一巴掌拍在何木头上,何木吃痛趴下来,吻上了仇逑的肚子,。仇逑瞪大眼睛,迅速直起了上半身,胶管顺势滑落。
“啊掉了我的血”
何木迅速走过来将胶管的出口堵住,将胶管上升。
床上传来一阵闷哼,仇逑的方向。
仇逑瘫倒在床,伤口处撕裂成伤,新鲜的血液浸湿了纱布。脸色苍白,像一朵褪了色的红花,脆弱。
“呀叫你不要动不要动,又坏了”
何木顾不得了,松开手中的胶管去按下了床头的键,一滴滴血在白色地板上滴成花。
“死才是最难的事。”
仇逑的话,一点儿都不像他。
针管掉了需要重新进行穿插,看着地上的一摊血,何木想想就心疼,那可是自己的血啊要吃多少才补得回来
“先生,您先出去一下。”
医生将手插在白大褂中,对着何木说。
何木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仇逑,乖娃娃似的出了门,顺便还将门关上。
医生确认何木出去了之后便坐在了仇逑对面的沙发上。
“仇先生,您知道您的病吗”
仇逑扯着嘴角轻蔑一笑,听惯了这样的言辞。也只是说自己的病有怎样严重云云,也不给个准确的死讯时间。
“什么时候死”
“倒不是这件事儿,您的血种稀有那您一定也很清楚了吧”
医生站到仇逑的床边,看着他坐在床上,单薄苍白的侧脸。
“直说。”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人家跟他卖关子,有什么事儿不能直接说出来,他还有什么伤害接受不了吗
“您的血种千万分之一的相同几率,血库里已经很久没有了,而即使是相同的血种的人也会有一点儿排斥反应,但是您却没有,除非”
“除非什么啊”
仇逑将床头放置着的尿检的测量杯扔到医生的身上,磨蹭,磨蹭,叫你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