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高申冉,王悦欢不用招呼客人,是时候,该去办理自己的事情了。
她告诉宁天诺,让他先回去,昨天她都已经在态度上有所松动,就是想在今天和张乐然谈过之后,她收心,可以让王子开心一下,像他说的那样,既有妈妈,又有一个爸爸。
可是,还想让她怎么保证吗,宁天诺这是要发疯的节奏吗,干嘛呀,跟着她寸步不离,她都已经跟他好好说话了,他却根本听不进去。
王悦欢于是有些恼怒了,冷声道,“宁天诺,你要搞清楚,即便我们因为王子和好了,我并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自己的思想和个性,更需要自由”
宁天诺抬了抬眉梢,似乎被和好了这几个字所打动,他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可是他的人,并没有离开,不过就是跟王悦欢保持了一段距离,不像刚开始那样,亦步亦趋。
王悦欢:“。”
有没有意思,她就从来没有见过比现在的宁天诺,还要更无趣无赖的人
可是她也知道,无法说服他,转身继续走,在酒店后面的露天泳池,找到了半靠在台子上,看别人嬉笑怒骂,自己面无表情的张乐然。
她靠近他,多少年来,第一次以真正平和的心态,和他打招呼。
“乐然,你还在这儿”她像他一样,靠在后面的台子上,态度随意。
张乐然原本就是个敏感的人,他挑了挑眉梢,王悦欢对他在态度上的坦然,他只是一瞬,感受分明。
“我在等你”他却还是故意对她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
看似将所有的主动权都放在她的手上,可其实,他的心,是有松一口气的。
那天,他在对王悦欢说出在一起的话之后,转过身就后悔了,有一种正能量的爱,是希望对方好。
而他,明知没希望和高申冉在一起了,他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王悦欢身上,他还想借助于她和高申冉的姐妹情深,更多的靠近高申冉。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蠢毙了,如果王悦欢一时冲动真的答应了,高申冉不会饶过他的。
王悦欢俏皮的勾唇,眉梢弯弯的挑着,“哦”
她亦然没有主动提及那天的话题,聪明的女人,原本就该随机应变。
她一开始执意找到张乐然,是想继续上一次未完的话,想要告诉他,他们是不可能的。
但当这一刻看见他的这张脸,她的整颗心浑然轻松,她知道的,他走出了那条写着此路不通的死胡同。
这样的结果,是对他们三个,曾经要好无比的伙伴,最好最圆满的解决方式了。
“看你和小冉前后出嫁,过的都还不错,我心甚慰呀”他微笑着摸摸她的后脑勺,“所以,我也应该努力一点儿,赶上你们的步伐”
至少表面上让自己过的幸福一些,不要让自己一眼看过去,就像一个可怜狗
王悦欢笑的更加单纯美好,“是啊是啊,上次那个方晴,我看她就不错”
张乐然假作思考状,深沉的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王悦欢笑开,手肘刮到张乐然的胳膊上,他突兀的握了握她的手,待她回神,他又像个没事人似的,突然放开。
而,若不是手指尖还保留着他掌中的热度,她会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欢姐,保重”
他握了握拳头,忽然又放开,掌心温暖的力量,掠过她的黑发,他看她一眼,转身没入人群中。
有一些人,当初如果不那么贪婪的话,他们可以在一起,也或者在一起了,一样可以幸福。
可人的心,永远都在奢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往往便会错过本来已经很好的一份。
王悦欢很长时间都是看着张乐然离开的方向,她在想,或许时光退回到十年前,没有高申冉,她的母亲也没有那么凑巧生了病,她和张乐然也并不一定就合适。
也或者,可以收获完美的爱情,在茶米油盐的琐碎中,幸福的老去
无论哪一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已经错过的细节,谁又知道呢
王悦欢望着远处想事情想的认真,耳边传来凉凉的,在秋日的午后,似乎比游泳池中的水,还要冰凉的声音。
“那么不舍,是不是恨不能马上跟他离开”
泛着酸腐的声音,薄凉的犹如一剂清凉油,王悦欢并没有生气。
反而侧过脑门和一张圆润的小脸,她弯着眉眼,冲他“昂”了一声。
气的宁天诺,下一秒捉住她的手,扯着她片刻也不让她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上,继续撩骚
王悦欢被动的跟着,穿过偌大的草坪,快要走到宁天诺车子跟前的时候,她挣脱,嚷着要接王子阳一块回家。
宁天诺没有解释,重新压着她的手臂,将她塞到车中。
“我觉的我们需要先处理好彼此的关系,孩子回家才会有一个好的心情,你说是吗”
王悦欢白眼,什么歪理邪说,他们有需要处理的关系吗
难道不是因为王子,左右了她的决定
他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呢
心里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王悦欢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排斥,表面看到的,就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她无所谓的感觉。
一晃两月过,时间在不计算的时候,是比平常的感觉,要过的更快一些的。
不知不觉间,王悦欢已经回到了宁家的老宅子,她曾经生活了九年之多的地方,两个月有余。
一早,晨起的光线明亮,才不过八点钟的样子,秋风撩起窗纱,屋子里面已经亮的有些刺眼了。
王悦欢睁开双眼,陌生中透露着熟悉的房间布置,让她一瞬间脑筋清醒,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犹如精心剪辑的电影精彩片段,因为记忆犹新,所以脑筋里激烈的冲突,才会更加激烈。
不用转身,脊椎往上的后背散发着的不属于自己的热量,让她几乎无地自容。
前一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操蛋的事情,一格一格连成一片,每一秒都变的那么漫长,想忘,那真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
她,她居然又和宁天诺上床了
操,操了个大操
而且追溯起来,应该算是她不经撩拨,她主动脱了宁天诺的裤子,她像个神经病一样,主动压了他
王悦欢简直就要对自己无语了
她究竟是有多么没节操,怎么能因为被宁天诺心怀鬼胎的刺激几句,就不过脑的钻进他精心设好的套呢
王悦欢有种想要抽自己五百下的冲动,这下好了,懵逼了,今后又该以怎样的脸面,来面对宁天诺这个人。
而等王子阳回来了,等他长大成人,还需要那么漫长的一个过程,她又该如何与宁天诺自处
王悦欢觉得,可以让她先去死一死了
“后悔了”正在王悦欢懊恼的无以复加的时候,身后的一只有力的手臂,横过来落在她的身侧,“后悔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受着”
王悦欢继想要抽自己之后,忽然又很想要抽死宁天诺了
受着,受你娘的
妈的她算是看明白了,一开始就是这丫算计好的,不然她一个女的,还喝醉了酒,她就算张牙舞爪的能够扒掉他的裤子,他就可以给自己压吗
一个老爷儿们,她就不信在力量上还能输给她一个女的
丫的,绝对装的,见机行事,就知道占女人的便宜
王悦欢终于彻底的恼了,自暴自弃的从宁天诺的大床上弹起来,夏凉被紧紧地裹住自己,也不管宁天诺那边是不是光着,着实有碍观瞻,她自己管好自己,就罢了。
宁天诺得到满足,两个月以来处处被王悦欢压制的贱脾性终于再也憋不住了。
他嘴欠的说:“全身上下哪里是我没有见过的,你未免过于掩耳盗铃了”
王悦欢下床的双腿,因为一晚上被折腾,本来就酸软到一个不行,现在还要听他说这之类的废话,恼的很彻底,自暴自弃的将身上裹着的被子,整个儿扯下来盖在宁天诺的脸上。
她就那么光着,眼尖的看到床边散乱扔着的几条领带,她顺手抄过来其中的一条,在他以为她只是小打小闹,他给她机会让她玩儿一会儿的时候。
她勾住他的两只手在半空中交叠,用一条暗纹的领带,紧紧地将他们和金黄色的床柱捆绑在一块儿,让他想动,分毫也不能动。
宁天诺:“。”
他妈来真的
王悦欢阴着脸哼笑,不来真的,还有兴致跟你玩儿假的
开玩笑
王悦欢本来也不是什么娇柔无比的弱花,她用了力气,所以即便是宁天诺苦命的挣扎,她以骑跨的姿势压着他的双腿,两只手又被缚着不能动态,是以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拿她没有丁点儿办法。
大热的天,尽管房间里开了恒温的空调,可一条薄被盖在宁天诺的脑门上,他的脸和上半身整个儿被遮住,方才又挣扎了一会儿,所以此刻一脑门的汗液。
他张嘴叫嚣,威胁让王悦欢松开他,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可是,他的这句话才刚落地,王悦欢的拳头就紧跟着上去了。
隔着一条薄被,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打哪儿了,就那么一拳头跟着一拳头,在他的脸上和上半身,费劲儿的蹂躏。
将这些年所有的憋屈劲儿,还有怒火,一股脑儿通过自己不算那么有力量,但也不容小觑的拳头,兜头灌到宁天诺的身上。
管他是不是会疼,自己冒冒失失的会不会碰到他的什么脆弱的地方,他又是不是会受伤。
她什么都不想管,只管自己发泄,邪火散尽,自己开心了就好,还管他做什么
宁天诺一开始还闪躲,可是他闪的越厉害,她手上又没有个轻重,有可能就会受伤更多。
他于是弃疗,被动的承受着她的邪火,一直到最后,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她终于停下来所有的动作。
他以为就这样了,她总算可以消停会了
哪知,这并不是最终,而是
王悦欢从刚才拿到领带的地方,又翻出来几条,从宁天诺的脚腕往上,连接起来一直困到大腿根。
宁天诺:“。”
这女人疯了吗,是怎样,越做越过份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王悦欢,她才做完这一切之后,终于心情舒爽了,她像个得道升天的女王一样俾睨宁天诺一眼,在他还没有办法拿掉脸上的薄被之时,她高扬着下巴,身上什么都没有,走进浴室冲澡、刷牙洗脸。
宁天诺被王悦欢欺负的狠了,简直就是要爆炸的节奏,他的双腿和双脚都不能动,他用晃脑袋和晃动上半身的方法,用了大概十分钟,才终于让被子滑下去一下,坎坎只是遮住了自己最关键的部位。
心里火着、生着气,可当再见光明的这一刻,心思却瞬间敞亮。
他一老爷儿们,和女人生什么气儿,何况她的这一通发泄,其实并非对他们而言是坏事,因为得到发泄的她,才有借口和理由,最终以确定的态度,原谅他,两个人更好的在一起。
想通了这一点,宁天诺于是就真的不生气了,反而心底里,其实是有一些痛快的。
终于,他等这一天,两个人心无城府的在一起,已经很久了。
虽然,这样的话,他从未对王悦欢表达过,但不影响她对他已经很重要,很重要了。
王悦欢从浴室里洗漱完毕出来后,宁天诺还就以刚才那样的姿态,挺尸一样的躺在床上,除了眼睛,别的地方一动不动。
王悦欢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家居服,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正在擦拭还在滴水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