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罪臣之后。”
老夫人想起什么,脸色突然变的惨白,“是我大意了,当初楚怀与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他赶出去的。”
若是那个时候她就把人赶出去,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祁文却觉得未必。
锦瑟是做好准备来接近侯府之人,算计侯府的,即便他们知道了一切,只怕她也会想起他办法来毁了楚怀。
不,她的目标应该不只是楚怀。
既然是复仇,那她想要报复整个侯府才是真的。
“所以这一次,我们只怕是护不住祁楚怀了。”
祁文确实很疼爱这个孙子,可与孙子比起来,祁家的兴衰更重要。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
“剩下的事情你要如何做?”
一到熟悉的声音传来,祁文听到后,猛的转身,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他快速收敛起情绪。
“觉得我不是祁君洐,所以松了一口气?”
族长笑着走上前,眼底带着几分试探,“你昨晚不是和我说,你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祁文不满族长跟踪他,眼底满是不悦。
“大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们都这把岁数了,还能做什么,大哥莫要胡思乱想。”
“我可什么都没想。”族长笑着坐下,“真是年纪大了,这才一晚上没睡,就有些头晕眼花了。”
族长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们在这里,是想救楚怀吧。”
祁文和老夫人看向族长。
族长告诉他们,“陛下下旨了,今天午时与北市菜市口斩杀祁楚怀,算算时辰,监斩官应该快到大牢了吧。”
老夫人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
祁文见状,一把扶住她,随后神色不悦的看向族长,“我才是你的亲弟弟,
你为什么要护着一个外人都不肯帮我。”
“你明知道楚怀是我的亲孙子。”
“如果有人要杀了你的亲孙子,你会坐视不管吗?”
族长笑道,“如果我的亲孙子做了这样有辱门庭的事情,不必陛下下旨,我便亲自清理门户。”
“不过老夫明白,你儿子去的早,身边只有这一个孙子,你心有不舍,也正常。”
族长说到这里,看向祁文,“你想要护着她,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做什么?”
祁文警惕的看向族长。
自从老侯爷去世后,族长已经很多年都不再过问族里的事情了。
也是族中之人觉得他有有威严,这才没有换族长。
可从昨日开始,他就变得不正常了,话里话外都在护着祁君洐。
凭什么?
他又不是……
“祁君洐,到底是不是老侯爷的儿子。”
族长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此时虽然还没有彻底清醒,但是整个人比刚才精神了一些,在听到族长的问话后,满是皱纹的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
“族长即便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应该相信君洐吧。”
“他与老侯爷有五成相像,而且他们身上都有属于祁家人的印记。”
祁家每一代人身上都有一个像鹰一般的黑色胎记,就在后背的位置。
老侯爷有,祁君洐也有。
祁君洐刚出生的时候,族长抱过他,也看到过这个胎记,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族长一时间没想起此事。
另外,祁文和老夫人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怀疑,以至于他不得不多想。
眼下听了老夫人的话,族长松了一口气。
只要祁君洐是祁家的孩子,老夫人不疼爱他就不疼吧,左右他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母亲的照顾了。
“秋怡呢?”
老夫人想到什么,
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族长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个死丫头了?”
老夫人试图转移注意力。
族长继续说道,“君洐媳妇说,是你带走了秋怡,还想用她来威胁祁君洐放了祁楚怀。”
“此事,可是真的?”
老夫人下意识想要反驳,族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如果你撒谎,那等秋怡回来后,你就可以离开侯府了,我祁家绝对不会要你这样的毒妇。”
老夫人在侯府挣扎了半辈子,如今好不容易才过上舒坦日子,哪里肯就这么离开,于是下意识反驳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族长就不用操心了吧。”
“如果此事不涉及祁家,我也不想插手,但是如果你想违抗圣旨救出祁楚怀,致我祁家众人死活于不顾,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族长说起此事的时候,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