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是分生死。」
到底发生什么了?狗卷棘像是脑容量出现故障一般,完全无法理解现有的场景。
他被一只手牢牢地扣在怀里,完全没有防备,也兴不起一点反抗念头,可明明……
明明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
“景、景……”景泽老师。
狗卷棘愣愣地睁大眼,咒言术觉醒后这么多年带来的习惯,他在开口之后又将不能说出口的话语吞了回去。
“别怕,没事的。”迹部景泽按着少年的后脑勺,一瞬间的疼痛让咒术师差点龇牙咧嘴,事实上他并不怎么怕疼,只是……
如同真正锋利的刀尖插入蝴蝶骨,划破肌肉组织的感觉还印在脑海里,像是沿着纹撕开的布料,温热的液体沿着脊背上的肌肉线条往下不断滑落,最终挤压汇聚在腰间布料处的血迹在无法容纳之后一点点砸在地上。
都不需要去看,以迹部景泽这么多年挨打的经验,这口子可能开得有点过于嚣张了。
开放式的领域展开,金发的咒术师视线带着凝重划过侧后方宿傩的所在地,是他大意了,这种程度的领域展开,如此宽广的覆盖面积,对其他人来说几乎是必死的结局。
要不是他之前就在找狗卷棘的位置,怕是都没这么容易发现误入的少年。
“棘,稍微忍耐一下,马上带你去找硝子。”迹部景泽没有贸然去碰触少年的伤口。
哪怕迹部景泽救援反应足够及时,半身闯入宿傩领域的少年依旧出现了伤势,右边半个肩头被干脆地削去一层,喷涌的鲜血入注,立马打湿了半个身子。
过度疼痛在漫上来的那一刹那大脑自动屏蔽了痛觉,但是只要过了这几秒,就连狗卷棘本人都出现了痉挛症状。
“……”像是饭团用语的口型,少年最终没能完整的说出来,但脆弱的表情过于明显,迹部景泽猜,他十有八九是在道歉。
怎么会需要道歉呢?
他可是将十多岁的孩子带上战场的罪魁祸首。
本该、应该说涉谷之战,本可以由大人们自己来完成的。
夏油杰和五条悟默契的接手了同窗的空缺,大概是同伴和学生的伤过于刺眼,就连一贯温和的夏油杰都沉了脸,杀气四溢。
金发的咒术师没有停留,他庆幸战斗开始之前让所有人都撤出战斗范围越远越好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硝子!”迹部景泽带着少年闪身出现:“快,快看看棘!”
“给我。”家入硝子飞快地瞟了一眼同窗衣服上的血渍,她什么都没问,只是低头开始专心治疗学生肩头的伤口。
伤口到现在只是十几秒,巨大出血量已经让狗卷棘的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惨淡,他努力地睁着眼,手上还不自觉死死拽住了迹部景泽的衣角。
“没关系,不要怕。”迹部景泽碰了碰他的额头:“硝子很快就会治好你的。”
“木……木鱼花。”狰狞的伤口在家入硝子的治疗下已经逐渐开始凝血,懂事的少年强忍着锥心之痛勉强眨了眨眼,乖巧至极。
直到他有所反应,迹部景泽那颗悬着的心脏才终于开始重新跳动,难得遇见的敌手,是他放任了悟戏耍一般与宿傩交手,如果这期间因为这种原因导致学生们有什么难以挽回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