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秦墨琰放下书,凝着她娇美的侧脸轻声唤道。
这些时日庄成双极少外出,操心的事无非就是他的身体健康,丫鬟们每日尽心伺候,嘘寒问暖,衣足饭饱,他发现她竟然长高了些,身材也更显少女风姿。
她模样本就生得好,稍稍脂粉上脸便是亭亭玉立的美人,如今更是一天天在发生变化,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一日赛过一日,就连南妈妈前些天都说她越发光彩夺目了。
然而,庄成双却并未理会他,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叫唤。
“成双,为何不理我?”秦墨琰明知故问,庄成双好久没反应,就在秦墨琰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却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夜中悠悠传来。
她头也不抬,答非所问:“殿下身体不好,早些歇息吧,不用理会妾身。”
秦墨琰的眼底闪过失望,他掀开被褥下床,慢慢走到庄成双的旁边坐下来。
寒冬深夜,虽然烧着地龙,但他身上只着一件素色单衣,自然免不了受冷,可他仿佛不在意,深深沉沉的目光落在庄成双身上,右手扳过她的脸,迫使她对上他的眼睛。
“还在生气?”秦墨琰低声问。
庄成双摇头,想挣脱他的掌控,他却捏着她的下颚不放手,她只好气闷地说:“天冷,殿下回床上去躺着吧,可别受了寒。”
他身体极弱,一旦他生病,受苦受累的还是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秦墨琰执着道,“还在生气吗?”
庄成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说生气,她好像没有生气的资格,若说没有,那么她坐在这里又似乎显得过于矫情,她苦笑,并不作声。
“成双……”她的态度让秦墨琰很捉摸不定,只好率先解释:“我没
有想过她会突然朝我扑过来,所以你看到的画面,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不堪。”
“殿下不必向妾身解释。”秦墨琰的解释让庄成双很意外,然而也只是意外,“殿下是这洛王府的主人,殿下喜欢谁尽可将其纳入内院,只要对方不找妾身的麻烦,妾身都可以善待,但是妾身既然身为殿下的妻,还是有必要提醒殿下,妾身的三妹和齐王早有婚约。”
“你不信我?”秦墨琰俊眉拢起,“你今日所见,乃是你三妹一意孤行,并非我的意愿。”
庄成双微不可闻地叹口气,面不改色道:“妾身相信与否并不重要,毕竟殿下想做什么妾身并不会阻拦,也没有能力阻拦。”
她自从嫁进洛王府后,与秦墨琰一直相敬如宾,这种关系很不利于她在秦墨琰耳边吹风,所以她需要一个契机打破这种局面。
庄玉容的那点心思,她早就心知肚明,今日她就是故意为之,她早就嘱咐茹梅要注意庄玉容的动向,一旦庄玉容前往垂纶水榭务必第一时间向她禀明,只要让她撞见了出格的画面,秦墨琰势必对她心怀愧疚,他们之间始终站在天平两端的平衡局面就会被打破,结果庄玉容还真的半点没让她失望。
虽然她并不爱秦墨琰,秦墨琰也不爱她,但是好歹他们之间还有拜天地的情分在,既然亲眼目睹了那样出格不堪的画面,她就不能表现得无动于衷,否则,哪像个妻子。
她没想到秦墨琰会主动找她解释。
秦墨琰素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虽然他因为身体不好总是坐着,但是庄成双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有种需要仰视他的错觉,这样高姿态的人,应是不屑于解释的。
她口气生硬,似乎不愿多谈,这般冷硬的
态度却并没有让秦墨琰恼怒。
“你的确该生气。”他竟然微微笑了起来,俊美绝伦的男人,眼里仿佛蕴藏着浩瀚无边的柔情,“我不喜欢庄三小姐,如果不是她说有关于你的事要告诉我,我根本不会见她。”
庄成双神情无奈:“殿下想知道什么,何不直接问妾身,若是妾身都无法回答,庄玉容又怎么可能替殿下解惑,说到底,还是殿下不信妾身,既然如此,妾身与殿下还有何可谈?”
“是,的确是我的过错。”指下的肌肤细腻如瓷,脸蛋白皙娇美,秦墨琰轻轻磨蹭着,颇有些爱不释手,“往后我再不会相信他人对你的说辞,我只相信你之所言。”
庄成双却是不知,她有她的算计,秦墨琰有秦墨琰的想法。
如今内院皆掌握在庄成双的手中,庄玉容来垂纶水榭绝不可能是庄成双让她来的,但既然庄玉容来了,庄成双就必定会知晓,他只是想看看,庄成双会作何反应。
倘若她毫不在意,便说明她至今对自己无情,倘若她愤怒……
她从来都稳重自持,她倒是好奇她愤怒起来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口不择言,会不会当即扬手扇庄玉容耳光,会不会几天几夜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