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初十那天,仪安出了趟府。
因没提供给那暗卫头领什么有用的线索,其结果只能是两手空空的回府。
“他没给你解药”
“给了”
不知为何,仪安竟下意识撒谎了。
蔚繆轻瞥了她眼,神色莫名。
“上元节那天,我带你出去玩这段时间你在府里好好呆着,不要出门”
“啊啊哦,我知道了”仪安一脸恍惚的应下。
识海里的花栗见此直扶额叹息。
“棉花你个傻逼”
直至回房,慢半拍的仪安才骤然想起,上元节,原主的生日,她体内蛊毒发作的日子
“这回是真惨了”
上元节蔚繆轻注定是出不了门的
正子时时分,暗卫来报,说夏浅在房里疼得满地打滚,情况不大对劲。
蔚繆轻心下一急,也顾不上穿衣服了。匆匆披了件外衫,出了院子,穿过抄手游廊,疾步朝仪安的屋子走去。
此刻的仪安正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疼得蜷成一团。
她没想到蛊毒发作的时间会这么早
第一次蛊毒发作时间是在十五夜天黑以后,这一次却是十五夜子时发作,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此时她的五脏六腑疼得就像是有人拿刀在凌迟,还不断往上面撒盐撒辣椒。
汗水从额头滴落,浸湿了身下的床榻,仪安咬紧牙关,恨不得以头抢地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小浅,小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蔚繆轻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他多想一手刀砍晕仪安,好叫她晕到天亮。
可是不行,上次他一手刀砍晕她,结果不出半盏茶,她又生生的疼醒了过来。
怎么办他该怎样才能救她
“王爷,这是属下特意调制的安神香,不若让仪安姑娘试试”步履匆忙的暗卫姗姗来迟,见自家主子坐在床榻边握着床上少女的手沉默,不由急急出声,赶忙将近来才调制好的加重型安神香献上。
蔚繆轻凝眸看着床上疼得生不如死却愣是没发出半句呻吟的仪安,大手一挥,“点上”
暗卫得令,忙将安神香投到桌上的香炉点燃。
不多时,一股清淡的花香味便从香炉中袅袅升起,溢满整个房间。
本疼得想一头撞死的仪安躺在床上,闻到这花香味,身上的疼痛依旧,脑子却开始混沌起来,不过挣扎了两下,人就睡了过去。
而蔚繆轻,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床榻边,从天黑睁眼到天将拂晓。
直到舒廉在门外轻叩,提醒他该上朝了,蔚繆轻这才回过神来。
深深的看了眼因闻了安神香昏睡了一整晚的仪安,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摸了下她的脸颊,方才起身出门准备上朝去。
昨夜为仪安诊脉过的暗卫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仅剩半年可活若再毒发,时间砍半
何其残忍
蔚繆轻几乎想掩面。
上天待她为何如此不公对他又为何如此不公
为什么连他仅剩的最后一个亲人都要夺走
上朝前,他派暗卫去给苏锦砚送信约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