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的王大人曾经给朝歌诊过脉,此次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卖了好大一个人情给小朝歌,还是贵妈妈来给朝歌禀报墨耽的伤势时,朝歌才知道太医署的王大人竟然亲自走了一趟,贵妈妈直说:“那王大人是个心善的,老奴前脚刚让阿德阿顺将人抬回来,王大人便得了消息赶来了,帮了咱们好大的忙。”
“王大人”朝歌尚有些迷糊。
“便是昨日小姐发热,来给小姐瞧病的太医署王大人,王安然。王大人医术了得,且与大公子是故交,如今年纪轻轻在太医署已是医判大人了。”贵妈妈知道朝歌记不得,便解释道:“那王大人为人宽厚,难为他不计较身份,原以为得请大公子出面,墨耽才有的救,不曾想这王大人医德甚高,也亏了王大人来得及时,方才听说若是再晚些,那墨耽怕是回天乏术了。”
“改日歌儿要亲自谢他。”朝歌听说了那王安然救回了墨耽,心中对他自然是感激,樊夫人出门前给朝歌安排了读书写字的任务,朝歌因心思皆另在其处,心不在焉地歪歪扭扭写了大半,此时听说了墨耽捡回了一条命,自然再也按耐不住了,下榻便要穿鞋,贵妈妈自然不敢拦她。
奴隶本就如同物件,运气差的没有主人庇护,颠沛流离,受百般苦楚,多凄惨而死。运气好的便如同那墨耽,有了朝歌的庇护,便是身份卑微,都有院判大人看在奴隶主人的面子上亲自救回了他一条命。
谁都知道,如今朝歌对这些奴隶上心得很,看在朝歌的面子上,也有人将墨耽等人照料得极好,犯不着事事都得朝歌亲自出马,贵妈妈虽不敢拦她,但也得劝道:“小姐的字还没写完了,仔细夫人回来要检查。”
这下朝歌也有些犯难了,樊稚原先是陪着朝歌读书写字,见朝歌犯难,樊稚便笑了,停下磨墨的动作,向朝歌眨了眨眼睛,难得露出了些狡黠来:“朝歌妹妹且放心去吧,剩下的稚儿帮你写,只是这欠下的字,回府后妹妹得补上。这样,咱们就不算欺瞒姑母了。”
朝歌一听,小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拉着樊稚的手,眼睛如月牙般弯了起来:“稚姐姐真好,歌儿喜欢稚姐姐。”
二哥向来喜欢逗弄朝歌,怀之哥哥虽疼爱她,但有时也是严格得很,绝不可能帮她打马虎眼,朝歌这才体会到,姊妹不同于兄长,有稚姐姐这般陪她保守小秘密,竟是贴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