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现在是渴望当人却永远办不到的魔。午夜梦回,她常常让剧烈的罪恶感折磨得痛哭不已。
一屋子静悄悄的。英俊紧张的望望每个人,钻进蕙娘的怀里,安慰的用翅膀拍拍她。
或许是太沉重了,谁也没有听到楼下的敲门声。法医爬到二楼时,看到很奇异的光景。
他的眼神掠过哭泣的蕙娘和怀里的九头鸟,很快的飘忽开来,望着麒麟。
「假装看不到就不存在法医先生」心情不太好的麒麟开口就是讥讽。
法医拿下金边眼镜擦了擦,重新戴回去。他眼光淡漠稳定,「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瞟了一眼那迭厚厚的数据,「这些数据不能外流。」
「什么数据」麒麟弹了弹手指,那迭资料瞬间燃烧成灰烬,飞进垃圾桶,「哪有什么数据」
法医望了她好一会儿,「我姓郑,郑复先。」伸手和麒麟握了握,「我有些疑惑想请教。或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些情报。」
麒麟懒懒得坐下来,倒了两杯白兰地。
郑法医心平气和的坐在她对面,「内地发生了两起命案。都是孕妇,迷昏以后,被拿出胎儿,死因是大量出血。」他推了推眼镜,「但是正确数字应该不只这两起。」
麒麟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灌着酒,什么话也没讲。
「对,我可以感应到。甚至我会梦见她们被埋在哪。不过入土为安,我不想去打扰她们的永眠。」他迟疑了一下,「但是三个月前的月圆之夜,古都发生了第一起活活吓死的命案,这种事情就没再发生了。」
「你想知道什么法医先生」麒麟打了个呵欠,「既然你选择了不听不闻不看来抵挡你的天赋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或许可以抵挡这种该死的能力如果妳要称为天赋的话。」郑法医定定的看着她,「但是我没办法抵挡好奇心的侵蚀。」
「关连性是一定有的。你的好奇很正确。」麒麟笑瞇了眼睛,像是恶意的猫咪,「如果你指望我去抓出背后的首脑很抱歉,我来古都是到天坛祈天禳灾,不是来抓凶手的。」
「我以为红十字会会插手这类的案件。」一直泰然自若的郑法医讶异起来。
「是会插手。」她完全同意,「但是我只管众生侵害人间的案件。」
「但是那四个被吓死的死者很明显的是谋杀」郑法医杨高了声线,「还有那些无辜死去的孕妇该死的邪恶流行你知道他们说得「胎盘」是什么这些肮脏的家伙该下地狱去美其名是「胎盘」,事实上是血淋淋的「胎儿」啊他们靠烹吃这些胎儿当作养生美容的材料这根本是」
「让你很愤怒吧」麒麟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回家去吧,郑法医。许多罪恶会突然销声匿迹,不是他们良知发现或者是逃过了制裁。这世界不断的寻求平衡
人模拟想象中更有潜力。」
她和郑法医的杯子轻敲了一下,「我跟你保证,这类的案子很快就会平息,你也会慢慢淡忘这一切。」她一饮而尽。
郑法医慢慢的喝下那杯白兰地,眉间紧皱的愁纹渐渐松开,原本烦躁愤怒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妳知道什么是「奥姆」吗」临走前,他不经意的问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会发出一种「嗡」的声音。」
「你从哪儿知道的」麒麟脸孔变了变,旋即镇定下来。
「我不知道。」郑法医有点不安的推推眼镜,「我在梦醒之际,常常发现自己莫名的念着这两个字。」
「那是无害的,反而对你有益。」麒麟笑了笑,「那会让你长命百岁。」
「是吗」郑法医站起来想走,却觉得双脚似乎不再踏在地面,深沈的沈入温暖的海底。
他昏睡过去。
「妳妳这样算是犯罪吧」,明峰忍不住开口,「「奥姆」,应该是瑜珈的口诀」
「唷你道术学得不怎么样,书倒是背得很熟啊。」麒麟猛灌白兰地。
「喂我道术学得不怎么样是谁害的啊」明峰气得发抖,「还不是妳这个不象话的师父妳再喝,再喝啊等不到妳教我正统道术就驾鹤西归了啦。」
「驾鹤是真的要驾鹤啦,但是西归就不一定了」麒麟好笑的托着腮,「你们帮我护个法。虽然那四只禽兽死了就死了,但是我对背后的首脑是很有兴趣的啊」
「主子,不要做危险的事情」蕙娘惊讶起来,「求求妳」
「但是我管不住我的好奇心啊」麒麟笑起来,顽皮而纯真,「我是满想去见见他的」
她折了纸鹤,双眼灿烂着精光,双眉之间隐隐透着闪亮,白影一闪,纸鹤燃烧,她就保持着这姿势没有动弹。
「主子」蕙娘吓坏了,「妳千万不要开玩笑离魂不是好玩的啊」
三
她当然知道离魂不是好玩的。麒麟想着,驾着燃烧的纸鹤,她飘忽于城市的空中,听着这城市的共鸣。温暖的血气蔓延,整个古都的女人,都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发出相同的声音
奥姆。
然后跟自己共鸣出「嗡」的驱邪之声,一起引发全城的的共鸣和月经。
女人的力量很可怕也很巨大。每个女人,只要她能生育,就在身体潜藏了一个宇宙,可以孕育人类。
但是是谁将这些小宇宙串起来,让他们一起产生强大的共鸣一整城的女人,对着月亮产生巨大的驱邪之声。
难怪这古都连一只妖异都生存不下去。连披着人皮的人形恶魔都只能屈服于这股力量,在极度恐惧中身亡。
第五个死者出现了。被血海淹没是很可怕的吧事实上,这些双手沾满血腥的家伙,是被淹死的。
她能不能救他呢当然可以。但是她只救无辜的众生,不救残杀同类的妖异。就算他外表为人,是父母生养,她也没办法承认那些残杀同类的家伙是人类。
「哎,我真是个偏心的人哪。」麒麟耸了耸肩,「我还是只偏心于自己的同族」
然后追逐着温暖的血潮而去。随着哗哗的浪潮,她进入了梦境。
那是郑法医的梦境。
血潮如漏斗状涌入,落入海里却变成透明清澈的海水。触目皆是广大的海洋,水蓝而透明,天空干净得连一片云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太阳、月亮,或星星。
就只是蓝到钢青色的天空,和透明水色的海洋。
在这片无尽的蓝中,涌出一张脸孔,那是郑法医俊秀的脸庞,没有戴眼镜。全身都让水蓝包裹着。很奇妙的形态。
「原来是你栖息在此呀。」麒麟淡淡的一笑,「难得一见呢妖异型态的梦魔。」
那张脸孔涌出一丝寂寞的笑容,「没错。我是妖异,而不是梦魔妖族。妳来了」
「是呀,我遏止不住我的好奇。」麒麟乘在燃烧的纸鹤上,「你知道我会来」
「这是必然的。没有所谓的偶然,只有「必然」。」
「我们看法不太一样。」麒麟随着浪潮上下,小心的不被溅上水花,「一切都是偶然。所谓的必然,只是无数偶然碰撞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