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明峰大声的说,「她是我的式神,姑获鸟不要随便烦我家英俊」
他看了看映在昏暗走道的狰狞影子。稍微想了一下。「反正人类的血统很复杂了,又不欠这一点。啊,我不是有什麼不轨的心,我只是想说,那一点都不重要
美丑看惯了就没什麼嘛,你叫英俊好特别的名字啊」
明峰真的忍无可忍了,他揪住明熠的前襟,「你能不能控制一下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很闷我也没有啊但是不要到这种地步,连我的式神你也要亏啊」
「我不是亏她」明熠挣扎著,「我刚考上研究所,会在台中留好几年喂,英俊你有没有eai你有没有sn不给我电话没关係,最少给我你的eai,我不想从此失联啊喂表哥,你不要把我拖走我还没要到eai啊」
红著脸的英俊,忍不住被逗笑了。
后来
后来发现拳打脚踢都没办法打发明熠,被烦不过的明峰,给了他自己的sn但这就永无寧日了。
几乎每天明熠都会发满热情的讯息,也不管英俊看不看得到,也不管明峰会不会起鸡皮疙瘩。
最后英俊还是给他sn,解救了她可怜的主人。这次她聪明多了,不但把自己本尊的照片寄给他,而且彻底拒绝约会,「我们当不同种族的好朋友吧。」她很坚持这点。
不过明熠照著姑获鸟的模样画了个q版的漫画,拿来当sn的照片,让英俊觉得又好笑又感动。
总之,她这次的「友情」继续在sn上面蔓延。
本来事情到这裡应该是结束了,蕙娘也很欣慰不用拖地板了。不过,她发现麒麟鬼鬼祟祟的招了林四娘来,这让她有点不安。
「有什麼事情不能叫我,要去叫林四娘呢」她不大放心的问。
「没有啊」麒麟心虚的喝著冰点。她每次喝太多酒宿醉的时候,就会喝点酒精浓度比较低的调酒,说这样可以解除宿醉。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鬼扯。
「没有」蕙娘不大放心,「主子,我知道你很护短。但有些时候护短不是这样用的」
「我没有护短啊」麒麟不大自然的死盯著膝盖上的聊斋誌异,「你知道的嘛,花心是一种精神疾病。我不忍心看他这麼痛苦,所以就」
「克劳德」蕙娘有些发晕。哎,可怜的傢伙猎艳猎到妖怪少女就够不幸了,让麒麟搅局你下半辈子大约只能当王老五了。「这样做好吗我们不该干涉人间事欸」
「你不懂啦,」麒麟竖起食指,「导致花心也是一种「妖气」。这种妖气需要我的咒解围啊。不然交那麼多女朋友还要想藉口,很累呢」
「是是是,」蕙娘拿走麒麟的空酒瓶,递上一杯浓茶,「我不懂的通通都是咒。」
「对啦,你终於明白了。」她皱著眉喝下那杯浓茶。
这一次,蕙娘笑了起来,却不想去反驳她。
第六章 宋家女儿的子孙
从路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两个一定很诡异。
最少明熠是有些难為情的。只是他那表情严肃的表妹可能是习惯了,依旧慎重的握著两根折成九十度角的铁丝,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走来走去。
「大概就是这裡了。」表妹明琦嘆了口气,「但是我也找不到怎麼过去。不过,你找明峰堂哥干嘛他是很难找的欸」
「我知道很难找。」总是会遇到他出来的时候吧明熠沮丧极了,「但是我有事非找他不可谢啦,改天我请你吃饭」
这是台中最大的十字路口,很气派的有个广大的像是公园般的安全岛。他跟明琦告别,就在这儿等著明峰突然冒出来。
没办法,表哥生了他的气,连sn都封锁了他。如果知道表哥的手机就好了
问题是,他不知道。若不是逼到完全没办法,他也不想拜託明琦那个半吊子。
不过,她是唯一可以找到明峰表哥的人。
找得到明峰,就找得到英俊。
明熠抱住脑袋,沮丧的垂下头。他实在不应该、太不应该了。和英俊传了那麼久的sn,英俊也给他看过照片。他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备但是英俊在他面前现出原形时,他居然跌倒在地。
他永远也忘不了英俊受伤的眼神。那个羞怯柔弱的妖怪少女,含著泪水回望他一眼,然后飞走了。
我是笨蛋我是笨蛋明峰在心裡吶喊著,為什麼我会被吓到明明我花了无数努力,才解除英俊的心防,好让她出来见面的啊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直到临别时,英俊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勇气,告诉他,「我真的是妖族,我是姑获鸟。」
「我知道。」明熠贪看著她美丽的眼睛,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你没看过我的原形。」英俊低头了一会儿,「或许你无法接受。」
「我看过你的影子呀」
影子和原形是不一样的。「你真的可以接受吗」
「可以的,可以的」明熠拼命点头。
她的形体渐渐模糊,像是一团雾气,重新组合、膨胀,在他面前显露出九头蛇颈庄严又狰狞的原身。
那瞬间,他该死的退后一步,重心不稳的跌倒了。一步错步步错。不管他再怎麼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唤,也唤不回哭著飞走的英俊。
為什麼他这麼没用為什麼会吓倒在地為什麼他会这麼白痴啊
从那天以后,他送sn被英俊封锁,写eai被退信,跟表哥解释被痛骂一顿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就把他封杀了。
最少给我解释的机会啊明熠懊恼到要吐血了。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只好去拜託表妹。这就是他為什麼会在这儿呆等的缘故。
第一天, 没有表哥的影子,当然也没有英俊的芳踪第二天, 还是没有。
第三天, 依旧只有排放废气的车子呼啸而过。
第四天, 不但只有呼啸而过的车阵,而且还下起雨来了。他无奈的撑开雨伞
出门的时候,他无意识的抓起雨伞,自己还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无数的经验告诉他,每次他不知道為啥又在大晴天抓伞出门,那一天一定会下雨。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天赋的人。
说有,但是他既看不清也听不清,不努力的话,他几乎什麼也看不见;说没有,他又有点小灵感,偶尔会產生强烈的恐惧,使他避开一些危险。
这种天赋若强一点,外公可能会教他一点本领;若是弱一点,说不定可以当个完全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