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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1 / 2)

峰的头上。

「走开啦」明峰拼命挥著,「吼黏著我干嘛快走开啦」但是那个壶像是很满意他的脑袋,距离大约五公分的定住不动,大有安居乐业的态势。

顶著壶手舞足蹈的模样真的很可笑鬼武罗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

「嗨,你笑起来真好看。」明峰的脸亮了起来,暂时不去跟那个笨壶计较,他友善的伸出手,「来,我带你去找麒麟。麒麟一定会送你回家的。」

望了那隻手好久,鬼武罗怯怯的递上自己的手。她这位稳重的降霜女神,差点流下了眼泪。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手心的温暖了。

其实绝色,也是一种咒。这种咒将她束缚的动弹不得,一世悲惨。她的怀裡还有一把母亲给她的刀。

当她决心修仙时,母亲递了这把家传的银刀给她。「如果你成了妖仙,想在天界过著平安的日子就用这把刀划花自己的脸吧。」母亲忧鬱的看著她,「太美丽只是一种嘆息。」

鬼武罗怀著这把刀,却没有伤害过自己的脸。

不是她怕痛而是她也喜欢看见自己的容貌。她知道自己很美很美但是她的心很单纯。她觉得,就像美丽的花儿可以让她觉得感动愉悦,她也希望自己的容貌可以让看见她的人快乐。

还没成仙时,的确是这样的。山鬼族的女儿都一派天真无邪,热情奔放。虽然成仙这种麻烦的事情很懒得去做,但是这位美丽的妹妹既然有这种决心,她们也乐观其成。

再说,成仙之后就不会老了,这朵令所有山鬼们骄傲的花儿将成不凋之花,对於喜爱美好和音乐的山鬼女儿来说,是很棒的事情。

直到她终於成了仙,才知道,天界的阶级严厉而分明,身為妖仙,就是矮人一截。

原本她可以不在意的,但是她美丽的容顏却惹来许多妒恨。

她终於明白母亲给她银刀的用意。

每一天,她都迟疑的拿起银刀,但又倔强的收进怀裡就是长得比别人好些罢了,又怎麼样呢她没伤害别人,為什麼她得伤害自己

她成為披香殿的侍女,王母对她比任何人都严厉。正因為王母的厌恶,其他侍女也躲避著她,将她孤立起来。

在王母的披香殿,她有机会见到天帝和天孙。虽然她都敬畏的低下头。

天帝一直都很平易近人,奉茶时都会含笑著说谢谢。很自制,也很客气。但是王者的尊严自然的散发。

而天孙则是另一种样子。他几乎不开口,只是眼睛飘忽的看著她,让她不寒而慄。

她听过很多传言,非常害怕这个声名狼藉的天孙。

这种不祥的预感成了真,在某个夜裡,王母叫她去披香殿添香,她捧著香炉到披香殿

却只看到天孙。在黑暗中,眼睛特别的亮,闪烁著疯狂的清醒。他纤白的手指握著鬼武罗的下巴,「你的眼睛,非常美丽。」

她差点被挖去了眼睛。若不是天帝突然闯进来,愤怒的打他一个耳光,鬼武罗的眼睛可能就这样没了。

天帝痛惜的抚著她流血的眼眶,「可怜的孩子,真对不起」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疲惫的拥有一张皙白的容顏,充满了忧鬱,「我只剩下他这个子嗣,实在没办法下手解决这个孽障还好吗就因為美丽,你得吃这些无谓的苦可怜的孩子啊」

她依在天帝的怀裡发抖,紧紧的攒著他的衣服,惊吓过度的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在天孙逼近她的瞬间,她明白了一件事情。

王母大概很妒恨她的美貌吧妒恨到几乎是虐待她。这样的虐待还不满足,甚至将她送给天孙玩弄,让天孙去挖她的眼睛。

「带我走。」她不断的打著哆嗦,「带我走带我走带我离开这裡我不要待在这裡带我走」崩溃的哭了又哭,抓著天帝衣服的指节发白,用力到发疼。

天帝真的将她带去崑崙山附近的密都。从那天起,她待在这裡潜修,再也没有离开青要之山一步。

凭著自己的苦修,她当上了降霜青女,外界的人讥笑她是靠美色迷惑天帝才得到这个职位,她只是垂下眼帘,没说过话。

「你是说,天帝也没有牵过你的手」明峰简直要呆掉了。

鬼武罗笑著,眼眶裡滚著泪,「天帝他当我是他的女儿。他连一根手指也没碰过我。」

隐居的岁月这样悠长,天帝怕她寂寞,特许山鬼族驻居在青要之山,安慰她的寂寥。但是她还是在等待,等待天帝来探望她。

天帝喜欢听她鼓瑟,喜欢听她唱歌,说她的声音宛如珠玉和鸣。他疲倦的面容在鬼武罗唱歌鼓瑟的时候,会放鬆下来,像是少年一样无忧无虑的安详。

虽然他那麼忙,很久很久才来一次。但是他总会派使者送来各式各样的礼物。

我不要礼物,我希望你能来。她常常这样想。谁唱歌给你听呢谁来安慰你的疲倦我并不是真的想当你的爱妾,如别人传说般。我只是想依在你身边,鼓瑟给你听。

「我我一直想离开青要之山。」她淡金色的美丽脸庞蜿蜒著珍珠般的泪,「因為等待很痛苦。我也想过,若是一直被关在这裡,和人类有了孩子,很可能我可以死心,反正关在哪裡都没有差别」

明峰转头看她,眼中写满了怜悯,「那麼现在呢你想去哪裡」

抓著明峰的手,她哭到几乎倒地,「我我想回青要之山。等待很痛苦,但是不能等待我更痛苦」

她的痛苦深深的感染了明峰,虽然还没恋爱过,他却能够感受到鬼武罗的煎熬。

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背负著莫须有的罪名,承受著莫名的妒恨

「我觉得你很漂亮。牵著你的手让我觉得很高兴。」明峰垂下眼睛,「美丽绝对没有什麼错误,美丽本身不该只是一声嘆息没有人可以违反你的意志强迫你要干嘛或不要干嘛如果你要回青要之山等待,谁也不可以阻止你」他豪气干云的挺了挺胸,「我赌上男子汉的气概,绝对会」

「当心」鬼武罗发出霜气,却没有完全挡住,明峰后背剧痛,锋利的风像镰刀般从右肩直到左臀。风锋太锋利,伤口几乎不见血,却翻捲著可怖的伤,甚至露出暗红的臟器。

若不是鬼武罗的霜气发得及时,他很可能被劈成两半。

「你的伤」鬼武罗指尖放出霜气,惊恐这样沉重的伤居然无法癒合,只能止血。

「你想把我崇家的容器带去哪」长老瞬间年轻了十来岁,手心转著风刀,「她可是我们崇家最后的希望。」

「容器容器」激怒的明峰喀出一口血,「有种你再说一次」

「你说那个小妖精吗」长老冷冷的看著他,「她就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你不要以為我怕了麒麟。她再厉害也只是真人,连神仙都说不上。她妄想挑战神明

可惜了她苦苦修炼了一场,还是白骨一堆」

麒麟死了骗人明峰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望著虚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他心裡响起。

麒麟他那烂酒鬼师父。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光著脚,充满幸福感的喝著酒,瞇著眼睛像是猫咪一样。

她死了

「你若不信,」长老狞笑著,「我送你去阴曹地府确认吧」

在如狂火的愤怒中,明峰反而镇静下来。他一直避免犯下杀孽,他一直都不希望见血。但是现在他脑海裡的咒文这样清晰,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