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再熬一年,我就可以和我的冰冰回家了”
石伟万分痛惜地捶着自己的头,悲声说道:“雯丽啊雯丽,你怎么这么笨啊老六怎么会要你还钱啊你干吗不和我们联系啊你过得这么苦,为什么不对我们说啊”
雯丽凄恻地摇摇头,木木的说道:“你们是你们,我是我,自己的生活自己过,自己的路自己走。石伟,我知道你是好人,可命运是没法子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就是今天你们也根本就没有错,我们之间只不过就是一场交易,你给我钱,我就为你们服务。”
龙镔嘭地站起来,将茶几猛烈一掀,颤抖的手指指着雯丽痛喝:“你放屁”
雯丽看都不看龙镔一眼,答道:“是不是放屁你自己知道,大家心里有数。”
龙镔打开蒙远他们准备拉住他的手,焦躁地冲到雯丽面前,用山城家乡话地喝道:“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给我回去,回去照顾你的父母,一辈子都不要再离开”
雯丽冷酷地看着脸上青筋直爆的龙镔,心底里油然荡起阵阵快意,这种快意简直令她全身都兴奋起来,她骤然咯咯狂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来,就在石伟认为她也疯了的时候她竟然又倏然住口,居然用冷得没有温度的声音对着龙镔不屑地说道:“龙主席,这个世界没有神灵,你别把自己当作救苦救难的神不是因为你想做熊山的神想挖熊山的金子,熊山也就不会象现在那样乱七八糟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好男人,更没有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你的光荣事迹我在这里都知道了,你别把自己形容得多高尚,你比其他男人更丑陋我靠我自己的身体赚钱养家养女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下贱我告诉你,妓女从来都不下贱,下贱的是你们这些有钱就玩弄女性的男人”
雯丽转身欲走,龙镔伸手攥住她的手臂,雯丽使劲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就干脆站在那里不动,怪异的说道:“对了,你们已经买了单,我还得按照你们要求完成服务,那就随你吧,你们是要玩强奸轮奸还是要性虐待,悉听尊便,保证让你们满意。”
龙镔如受重撞,嘴唇抖动着,抖动着,慢慢松开抓住雯丽的手,慢慢的闭上眼睛。
是我,是我害得她变成这样,是我,是我。我为什么要怀疑她参与了祖传遗物的盗窃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她是诚实我为什么要对她做测谎鉴定我为什么非但不保护一下她反而要如此残忍地摧毁她所有的信念我为什么不想想她失去了所有信念后又该如何生活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我都做了些什么雯丽的现在全部都是我造成的我造成的,我造成的
石伟也试图拦住雯丽,雯丽的口气面对石伟却是非常凄婉:“石伟,谢谢你,我得回去了,我女儿今天感冒了,那个人是不会管我女儿死活的”
“嗯,那你等等我,”石伟赶忙将散落在地上的美金全部抓起来,又对黎大山打手势,等黎大山走过来后石伟就低声说道,“大山,我们两个先送她回去,其他事以后再说,你对蒙远讲一声,要他看好龙主席,别让他出事”
车子开到雯丽的家门口,石伟就和大山一起送雯丽上楼,雯丽住的地方很简陋,雯丽站在门口对着石伟凄然一笑道:“石伟,我就住在这里,那个人的母亲和我住在一起,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了。”
石伟知道雯丽一定不心愿自己看到她家里零乱或者破烂的样子,就点点头,将用塑料带装好的美金强行塞到雯丽手上,雯丽坚决不要,石伟坚决要给,雯丽哇地哭了起来,泪水喷涌出来,抱着石伟跺手跺脚,还死命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使劲地将头在石伟的肩上磕击,似乎终于找到一个依靠,又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无尽痛苦凄凉悲楚的出口
雯丽的哭声是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有若九幽冥底的囚禁了千百载的亡灵渴盼超生的哀喊,又如游荡了千万里找不到回家的路的野鬼孤魂无主无助的泣求,在这个寂静的过道上令人毛骨悚然,石伟的心都被这凄厉嘶喊的声音完全揉碎了,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雯丽的思想和心情,从来没有哭过的他也呜呜哭了起来,他使劲的搂着雯丽,极力的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安慰,就连此刻黎大山也从虎目里滚出晶莹泪珠
砰
雯丽家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个五官形貌和郑学有些相象的人满脸怒火地走了出去,嘴里叫骂着:“中国婊子我要你去赚钱,你竟敢把人带到家里来你想死啦”
正在哭泣的雯丽突然全身发抖,急急地就将石伟一推,慌不迭地后退,那眼神那动作就像是一只看见恶魔的小猫,却又马上躲避开站得远远的,结结巴巴地解释说道:“不,不,介草君,是这两位客人好心,好心要送我回来,要送我回来,我今天喝多了,送我回来”
石伟当即用日语说道:“是,是我们怕这位小姐在路上出事,我们就送她回来。”
这个介草邪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石伟和黎大山,一会儿就淫淫地笑道:“哈哈,原来你也是支那人,能在那里玩女人看来还是有钱人,怎么样她可是最够劲的吧,我介草调教出来的女人什么都敢玩,来,说说你们是怎么干她的不,妈的,搞错了,她是怎么干你们的”
石伟和黎大山怒目圆睁,他们恨不得拧掉这个家伙的脑袋雯丽全身颤抖着,畏畏缩缩地走到介草面前,嗫嚅着:“冰冰,我去看冰冰”
介草猛然注意到雯丽脸上红肿不堪,气得大骂:“你个中国婊子中国猪你这样子怎么出去做事钱呢客人给的小费在哪里交出来你要是再敢象上次那样藏我就用电鞭捅烂你的屁眼”
石伟无法再忍受下去,低嚎一声就准备打死这个日本鬼子,黎大山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低声喝道:“不是时候,不能冲动”
介草愤怒地对向石伟他们,喝问道:“支那猪你们搞得她至少一个月不能做事,这笔帐怎么算”他这时看见了雯丽手上的塑料带,一把抢过来,一边查看一边继续骂骂咧咧,“我告诉你,我野田组”
他的眼睛都睁大了,一手抓起美金,放出毫光,兴奋地道:“美金美金”他贪婪地捧着,“全是大钞是真钞至少好几万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