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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这也不太重要。索性是判断两处必经之路。

和王海各自分兵一半守株待兔,陈六要能在战阵之中击杀最好,要是被这人跑出来,就看谁能堵截到了,并和王海约定。谁看见这宋大刚过来,就挂出个“蓼儿洼”地牌子,可惜这宋大刚虽然自号“宋江”,却连这蓼儿洼的三个字都认不全,李孟这个玩笑,可说是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上午到达了黄河岸边,快要天黑的时候,围在开封城边上的流寇们差不多都被肃清了,当然,在拼死渡河之后。也没有什么值得说出口的战斗,陈六率领的兖州军几乎就是以行军地姿态,绕着开封城巡视了一圈。

看着四散奔逃的贼寇,城墙上的民壮和开封城的一应官员都是心惊胆战,差不多每个人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过如此凶悍的战兵。

如今大明地传统是什么,越能打仗的兵丁祸害百姓也就是越狠,还有人振振有词的辩护说道,兵士若不如虎狼。怎么能对敌凶猛敢战,按照这句话说,彷佛你要是本分安守军规,肯定就不会打仗。

开封城内的镇守副将陈永福和他的儿子,算是河南善于治兵的,不过军纪要求的也算是严格,结果河南人民普遍认为陈副将不如左良玉总兵能打善战。

想想左良玉祸害百姓的传闻,再看看眼下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开封城上的大小官员。兵丁百姓都是坚定了个信念,千万不能让城下地这支军队进城。

按照李孟要求的练兵为主,尽量不要彰显名声的要求,陈六本也没有打算让兖州军进城,不过自己不进城是一回事,那是自己婉拒之后,显得高风亮节。而今城下贼人肃清。对方却依旧如临大敌。

陈六心中有些不愉快,不过还是命令手下在城外的居民区扎营。现在让他头疼的不是不开城门,而是那些投降的流民乱兵。

打不过就投降,这些流寇看见大势已去,也没有什么继续战斗的欲望了,跑不掉的纷纷跪地投降,在乱局之中,难免有被误伤杀死的,不过流民们对死亡好像也不怎么在乎。

肃清之后,一清点,居然投降地有上万人,结果打了大胜仗的兖州军还需要全神戒备这些俘虏,很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陈六做事一向是直接,这些俘虏他连看守的人都没有安排,只是营中做好战备,除却五百名值夜的部队之外,其余的人一概是休息。

事实上,俘虏们倒也没有什么异动,兖州军渡河强攻的那种疯狂彻底的把他们震慑住了,陈疯子的名头现在也能吓住人。

晚上,没有看管地俘虏们开始成群结队的散去,却也有些“仗义”的人主动的站出来,说大家在河南无论如何都是一死,不如去其他地方求食,这些“仗义”的人实际上都是陌生人,但人这么多,谁会认得每一个。

而且流民们正是彷徨无计,有人带头,自然是很多人跟从,既然是前路迷茫,不如去有一线希望的地方。

第二天清早,李孟带着宋大刚的首级来到了开封城下,陈六把大帐设立在城门正前方地大道当中,根本没有人理会城上地那些守城士兵,王海已经安排手下,督促着那些还没有逃跑的俘虏,把战场上地尸体割下首级之后,堆积起来,放火焚烧。至于那些首级则是在城外铸成京观,震慑宵小,这个效果如何不知道,不过开封城上的守城士兵,被吓得瘫软在城头上的,大有人在。

“你可真是个疯子”

在军帐之中,李孟指着对面的陈六,哈哈大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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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无心之言 或许成谶

先不说城上如何的提心吊胆,在城门正前方的军帐之中,这次跟随李孟出征的高级军官全在帐中。

很是轻松的战斗,己方损伤极少,却把胶州营的威风打出来了,李孟的心情极为舒畅,在军帐中的人员不少,不光是兖州军、亲兵营还有马军之中的军将,还有随军出征的文职和民政的人员。

肃清残敌,和巡视周边的工作都不是什么太复杂的工作,在营帐之中的军官们都是颇为的闲适。

众人所说的都是昨日陈六勇猛的事迹,看到李孟的态度之后,陈六知道自己的表现赢得了统帅的欢心,而且那渡河血战的战功,传回山东之后,相比说三道四的人也会少很多,陈六心中如同大石落地,自己在胶州营的位置终于不用担心被人抛下了。

事实上,李孟对陈六兖州军的表现极为满意,这次的战斗本就是让新兵们见识见识战场的血腥,并没有什么太量化的要求。但事先还是低估了城下的这支贼寇,那些蜂拥在河边的贼兵们确实是很麻烦。

李孟想过,如果是自己来面对这样的阻拦,一般会选择换一个登陆点,布下阵势,慢慢的推过来就是。

不过,胶州营如果慢慢来,这样就正合宋大刚的意思了,贼兵们也没有想到胜利,那宋大刚只是想要让岸边这些流民和乱兵阻拦一下官兵,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而今胶州营各个部队。训练愈发地刻苦,操典愈发的完备,还有各项演习和考核用来督促平时的练兵,不过李孟却也觉得有些美中不足,这些兵丁在完备的训练下,列成阵势。武器精良。和对方开战,特别是山东周围这些可能出现的敌人,很难有失败的可能。

兵丁这样练下去,倒不是不好。可未免有些暮气,李孟自己一直有着这样地担心,可陈六地表现让他的担心一扫而空,这种敢于拼命冲杀的血性和勇气,正是胶州营最需要的特质之一。

昨日间笑骂陈六是疯子,可今日诸将在这里集合,李孟可是要郑重其事地夸奖一番了,屋中还有几名文人出身的幕僚。都是在这里记录战报和其他文字整理撰写的需要,李孟笑着开口说道:

“六子你昨日的表现。当得起一个勇字,这等搏杀,方才是男儿的本色,不错,不错啊”

李孟这么一夸,回到军帐之中的王海,马队的汤二都是连声的符合,陈六能有这般地表现。他们也都是跟着高兴。至于兖州军的那些千总,自然不会有其他地异议。李孟简单说了几句,感觉自己的夸奖未免语言有些贫乏,效果不够。

这时候,李孟想起来从前也有类似的例子,也是勇将的所为,正好可以拿来比喻,当下又是笑着赞扬道:

“本座记得从前也有一员虎将,敌人在河对岸,他涉水过河,挥舞长矛,直接冲入敌阵,把敌军杀的大败,这等勇猛,六子你毫不逊色。”

这句话说完,武将们都是大笑,李孟只是记得有这么个例子,却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人,他手下的这些武将们自然也是不知,只觉得游击陈六不逊色于古代的虎将,这本身就是很大的荣耀,大声地夸赞符合就是。

边上地几名正在旁听的文人,神色却有些古怪,彼此对视了几眼之后,地位最高地那位站起来,小跑到李孟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