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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这让李孟很是头疼,想想却也好笑,那孙和斗、孙和京、孙和鼎三子也是被郑家掳来的,这孙传庭也是用差不多的手段,两家人都是姓孙,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巧合。

李孟对孙和斗的态度极好,真是完全做到了礼贤下士,这个却和李孟在现代的想法有关。他对火器极为的看重。而孙和斗恰好是这方面的技术人才,在现代部队出身的李孟对军械专家总是有一种发自内心地尊重。

而且话说回来,孙和斗一个举人地身份,李孟身为朝廷高品武官,姿态做的这么低,不耻下问,诚邀贤才的姿态,肯定会打动孙和斗。

但身份地位不同,同样的姿态手段,用在孙和斗身上是礼贤下士。用在孙传庭这边可就是个笑话。

亲兵营每日差不多有五分之一的人在执勤。剩下的人就是在这营房中操练。看着李孟在王海的陪同下过来,看到的都是恭谨的行礼问好。

虽然限制孙传庭一家的行动自由,但细节上却也不那么抓紧,孙传庭地小儿子就站在院子门边看士兵们地操练。

孙传庭地木木呆呆。但他的家人们却显得轻松了许多,自从孙传庭莫名其妙的被打下诏狱之后,全家人就是提心吊胆,有罪待审,到时候是流放、问斩和灭族,都说不定,和孙传庭生死两隔不说,没准还要受到牵连。

可孙传庭这些年一直没有积攒下来什么钱财。上下打点都没有办法。全家人也不能把孙传庭丢下就这么离开,只能是在京师战战兢兢的过着每一天。

结果飞来横祸。全家人被强人掳走,当时全家人醒来地时候,发现已经是在京师之外,还以为是当年孙传庭攻杀的贼寇过来报复,真是绝望,没想到这些“强人”不声不响的把他们送到了山东。可到了山东也是被软禁起来,实在是心中忐忑。

不过过了几天,万万没有想到,在诏狱之中的孙传庭也是被送到了这个宅院之中,这飞来横祸一下子变成了飞来的福气。

尽管孙传庭每天不声不响,可全家人却觉得平安喜乐,不管接下来的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全家人团团圆圆的过好这些日子就足够了。

日子过去快一个月,孙家这些人也知道外面地军兵除了限制他们地行动自由之外,好像是没有恶意。

彼此从前来往奔波,听着孙传庭领大军在外征战的消息,全家提心吊胆地日子,现在这么平静无忧,实在是让人太舒服了,孙传庭快四十岁才有了儿子,小儿子年纪不大,从前虽然也跟着孙传庭在军中生活,看过所谓的精锐兵马,可和院子外面这些兵丁一比,却差了许多。

每天观看操练,都让人感觉热血,这小儿子每天都是在那里看个没够,孙传庭也跟着看过几次,不过看了会还是回到屋子里面,也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

“我家大人来看孙先生”

王海在院门口扬声的通报道,站在门口的那个小孩子连忙的跑了进去,不多时一名年轻人快步的走了出来。

这名年轻人和方才那名小孩的眉眼之间颇为相似,看起来应该是孙传庭的长子了,看他模样倒是和文弱的书生,倒不是他父亲那种能文能武的类型,见到李孟,这年轻人不知道如何的称呼。

对面这武将三十出头,想必是把自己全家人掳掠到这里来的主谋,看着倒也像是官家身份,而且来到这里,倒也不能说是坏事,

迟疑了下,这孙传庭的长子才是作揖为礼,开口说道:

“学生孙璞参加大人,家父正在书房,不便相迎,还望大人勿怪。”

李孟笑着点点头,孙传庭自恃身份,而且眼下一切都是不明不白,自然不会出来和自己相见,看着孙璞脸上很不自然的表情,想必这“不便相迎”的客套话也是这年轻人自己编出来的。

“无妨,本座自己去见孙先生。”

既然是想让对方给自己做事,姿态总是要有的,李孟笑着说道。对面的孙璞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宅院不大,里面的布局李孟也是了解的很清楚,走进书房的时候,恰好看见孙传庭端坐在书案的后面,正仔细的阅读一本小册子。

李孟出现在门前的时候,孙传庭抬了下头,看看门口地人,然后又重新仔细看书。仿佛门口有一只虫子飞进来。丝毫不在意。

看到孙传庭正在看地那本小册子,李孟心里倒是颇为的高兴,那本小册子不管是大小还是封皮他都是比较熟悉,这本书是他这边送过来的济南军议纪要册子。

“孙先生在这里住的可舒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门外的人说,不要客气。”

尽管孙传庭对他视若无物,但李孟却不怯场,反正这边也是他自己的地盘,大大方方登堂入室。坐在孙传庭的对面。

看孙传庭的模样。真是当得起高大威猛这个词。打量孙传庭,这个形象,总算是和李孟现代所看的影视剧之中那些大将高官地形象很相似了,孙传庭身体被折腾了几个月。明显看着气色不太好。

李孟这句话问候地话,对方就根本没有打算回答,依旧是全神贯注地在看那本册子,李孟也是无奈,偏偏还发不得脾气。不过他对孙传庭看完这本书之后,会对这本书做出什么判断,也是非常的感兴趣。

济南军议纪要册子是李孟的胶州营军事思想和经验的一个荟萃,这里面有很多近现代建军练兵地思路和方法。也有胶州营系统各级军官对历次战役总结的经验教训。这册子很少给外人看。也不知道孙传庭看后会怎么评判。

屋中十分尴尬的安静半响,孙传庭把手中的册子放在桌上。打量了李孟几眼,缓声的说道:

“若是没猜错,老夫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济南城内,你就是镇守山东的总兵官李孟吧”

孙传庭和他们全家人在距离济南还有一天的路程地时候,都是被蒙住了双眼,尽管他们知道自己在山东,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何处。

“老夫”“你”这话颇为地倨傲,不过李孟却没有什么生气,他也知道这等有本事的,同样也是有脾气,点点头回答道:

“孙先生说地不错,正是李某”

孙传庭靠在椅子背上,上下打量着坐在对面的李孟,这小伙子虽说是一省的镇守总兵,可年纪不大,孙传庭总兵、参将之流的武将也是见过不少,绝大多数的武将都是凶神恶煞的做派,说是非但如此,不能震慑部下的官兵。

可这山东总兵举手投足间都是极有章法,身体挺拔如松,浑身自有一种凛然之气,看不出什么凶恶,但却自有股威武模样。

看到李孟,让孙传庭想起那些出色的年轻文官,修养气度有一定的层次,能文能武,倒都是李孟这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