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终于是明白,这次地差事并不好办。
第二天下午,果然有十名面色冷漠的士兵过来带路,举止做派都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讨好客气完全没有一点的关系。
济南城冷冷清清,看这完全没有什么首府大城的繁华气派,不时间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队经过。
总兵衙门那边更是戒备森严,有如是要塞堡垒,兵部主事张若麒感觉到有些奇怪,因为这点验兵马,应该是去巡抚的官署。有巡抚来安排这一切,谁想到这山东居然是直接被领到了总兵衙门,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不是应该去巡抚颜大人那边”
领路的那名士兵头目冷然的说道:
“巡抚大人和总兵大人都在大堂上。等下你就能见到了。”
这士兵头目说话地语气同样是硬邦邦的,这士兵头目可是没有什么品级的小官,比张若麒地品级可是差了很远,不过看这士兵头目手按在刀柄上,冷然的目光,张若麒咽了口吐沫,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带着的那几位亲信随从,在总兵衙门的门口就被拦住了,张若麒的一名亲信立刻是火了。在那里大声的叫着“我家大人可是京师出来的。兵部地要员,就是管你们这些丘八的。要是外放,可以直接做济南的知府,你们怎么”
估计这句话是“怎么敢”,不过下面的话根本没有说出来,被门口的卫兵倒提着刀柄重重的打在了肚子上,整个人好像是虾米一样的蜷在了地上
张若麒想要回头说几句,几名士兵却拦在面前,为首地一个开口催促道:
“我家大帅和巡抚大人在堂上已经等你多时了,快些动作”看看这些冷冰冰的士兵,张若麒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开口说话,转身默默的跟着带路地士兵向前走去。
来济南点验兵马这个差事,不好干啊。
“昨天开封城和归德府两边的消息一起过来了,左良玉的兵马和丁启睿的兵马都是进开封府了,他们或许察觉了李闯和罗汝才的兵马对于开封府地面有些顾忌,所以就在那里汇集兵马。”
在堂上,山东总兵李孟拿着昨天送来的文书跟颜继祖交谈,胶州营许多事情巡抚颜继祖虽然没有参与,但却比外人了解很多。
而且现在山东李孟系统的许多人办事并不避讳颜继祖,反正是逃不出山东兵马的手心,不怕什么。
山东巡抚颜继祖也很适应眼前的这种情况,听到李孟谈起,他琢磨了下就回答道:
“看邸报,还有本官京师朋友地来信,朝廷正在下旨催促丁启睿和左良玉尽快地进击流贼,湖广的大批追剿地兵马都是被调进河南,怕是流贼张逆那边顾不得了,中都那边怕是有失。”
李孟转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孙传庭,现在的孙传庭一身文士的青衫,脸上带着铁面,却安静的不发一言,在边上听着。
颜继祖当年在京师吏部担任都给事中,和孙传庭倒是有几面之缘,这个场合还是要小心别被对方认出来,所以一直沉默,不过颜继祖的态度,就好像是眼中没“铁面人”存在一样。和李孟打交道,就要讲究不该看的那就看不到。
“流贼势力愈发的膨胀,行事恐怕也是愈发的肆无忌惮,张逆那边,南直隶尚有些能战的兵马,不过这河南,少不得又要走一次了,颜巡抚,到时候还要请你这边走下文书的程序。”
山东所有的事情,李孟一言可决,不过明面上要是行军打仗,还是巡抚统帅,一应的程序印信,还有和朝廷的交涉,都是要颜继祖来办理。当然,李孟这么说,不过是个客气而已,既然这颜继祖识趣,也要给对方面子。
听到李孟要求,颜继祖在座位上欠欠身,示意是领命。
那边早就是答应传见,张若麒心中忐忑的跟着带路的士兵过来,却看见了正堂上的这幅景象。
总兵李孟坐在正中,颜继祖坐在右侧,这座位上已经是总兵位尊,巡抚在下,方才那欠身的动作,分明是下面人领命的态度。
张若麒脑子完全是混乱了,呆呆的看着堂上,也不顾得脚下,被下面的障碍一绊,直接是朝着前面跌去,摔了个结结实实。
灰头土脸走进了总兵衙门的正堂,张若麒倒也不含糊,直接就是准备抱拳为礼,尽管他才是个六品的主事。
尽管按照规矩是要磕头的,可是他代表的是朝廷,是皇上,就算在洪承畴军中的时候那么多一二品的军将都要对他客客气气,平礼相待,这山东的巡抚和总兵又算得了什么。
对这个人的无礼举动,李孟视若未见,只是眯着眼睛看在那里作揖的张若麒,开口缓缓的问道:
“这位张主事,就是去年洪督师率军出关时候的监军,松山大败的罪魁祸首吧”布,要是有月票您就投起来。
第三百三十八章 终有报应 松山破
松山大败的罪魁祸首
本来还准备拿腔拿调的这兵部主事张若麒,听到这句话之后,好像是被打了当头一棒,立刻就懵了,官场之中上下分明,可也讲究个体面尺度。
官场之上起起落落,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所以说话办事之间都是留三分余地,不把话说绝。
何况这张若麒还是兵部派下来核准兵马数目发饷的,等于是这兵部尚书的代表,张若麒的喜怒,直接和核查的结果,以及发饷的多少相关。所以即便是张若麒是六品,但众人却不能用对待六品官员的态度来对待。
最起码要有几分客气,还要讨好奉承,按照官场常规的确是如此,张若麒虽然在济南城内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进这正堂里来的时候,还在琢磨着如何先刁难对方一下,反正皇帝和尚书都在京师,张若麒拉大旗作虎皮也方便的。
想当初在山海关外,洪承畴那是起居八座、名震天下的重臣,在他面前,一向是桀骜不驯的武将们也都是俯首听命。
但这样的豪杰人物,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被忠君的大义,还有朝廷旨意压的抬不起头来,这法子用在洪承畴头上好用,用在山东巡抚和总兵身上,肯定也是好用。
谁想到一进门就被对方揭开了疮疤,骂人不揭短,对方这可是一点情面不留了,何况关于松山的大败,也没有盖棺定论,张若麒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要承担主要的责任。
张若麒什么京官的风度和盛气凌人都是丢在一旁,瞬时间脸红脖子粗,直起身来。在那里粗着嗓子说道:
“怎么能如此说,张某不过是小小的监军,出关的大军乃是洪承畴统辖,这战败之责全在那洪亨九身上,与张某何干,张某这次奉朝廷的旨意,兵部陈尚书地支派,来这山东清点兵马,发放饷银下官一来,大人就这般的血口喷人。莫非山东的兵马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