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中间,被所有人遗忘了。
记得自己还是给那神甫费德勒不少金银,说是凡是有用的人才,不用吝惜钱财,都给请来,看来这效果不好啊。
李孟在那里想的时间不长,从胶州过来报信的人自然也不敢打搅,都是在边上恭恭敬敬的站着,单纯一个神甫费德勒回来的消息,还不足以让这些人急忙过来告诉镇东将军,他们的大帅李孟。
过来报信的这个人是胶州城的守备,是一名营千总,营是山东兵马的基础单位,山东的军人,如果能成为营千总,他就成为胶州营这个机器之中最显赫的零件,没有其他的机缘,或者是立下不世出的功勋,在向前进恐怕就很难了。
胶州因为有最早的盐场和私港以及盐务的各种衙门在,这边都是军户平民,日子过得不错,基本上都是亲李孟的人家,没有屯田田庄,所以镇守在这里的营千总在胶州营体系的地位就高一些。
这个守备是当日间在涡水之战中立下大功的,所谓当先最前,但营千总却被伤到了腿脚,战后论功,索性是回转调动,把他安排在这胶州当守备,这职位与其说是个武将,倒不如说是个地方官。
这地方,就是让他养好伤,好好休息的,不过今天,这名守备也是赶了过来,想必是有大事。
“大帅,跟着费德勒师傅一起出洋回来的人,这次回来的时候,在船上听到了些事情,私下里议论,一名盐帮主事也是跟着出去的,觉得事情大,卑职这才是急忙的赶了过来,跟大人禀报。”
孙传庭背对着屋中人,此时已经是摘下了铁面具,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茶,他那个位置,也不会有人特意过去看看这位“铁面人”的相貌。
李孟点点头,那名胶州守备却没有开口,躬身报备说道“卑职把那名听到的人也带来了,让他给大帅说明。”
招呼了声,外面一名小伙子恭谨的走了进来,虽说身上穿着的是胶州营的军服,不过肤色却是黝黑,这是在海上和南方呆的时间长,太阳晒出来的,不过这名小伙子却不是汉人,完全是一副欧洲白人的摸样。
进屋之后,先是磕头见礼,这礼数都是做的十足,规规矩矩,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
“大帅,小的在回程的时候,一天在甲板上晒太阳,听到几名水手用福建话在议论,说是在胶州的港口出来后,还要去北面的清国。”
这洋人汉话地道,不过带着些广东的口音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下不成 无力感 抓来问
闽地的方言和北方的官话区别很大,郑家子弟都是福建的土著,山东派去澳门的这些山东子弟,压根是两眼一抹黑,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这些船上的福建水手,也是知道对方听不懂,也是毫无顾忌的大谈特谈,这些山东人最多有会官话的,大多说的还是家乡土语,听着这些福佬叽里呱啦的说着方言,一副你听不懂,所以我敢大胆说的摸样,实在是气闷,看到对方说话,也就躲得远些。
不过夜路走多总要见鬼,跟着船的十几名洋人之中,还真有熟悉福建方言的,在这些福建水手眼中,洋人不稀罕,会汉语的洋人也不稀罕,但打死他们也不相信,会有洋人懂得福建的土语。
讲话的根本不避讳,结果有的话,丝毫不落的进了有心人的耳中。
今天被胶州守备领来的洋人,也是神甫费德勒从南边带来的十几名洋人之一,不过这人的确是有趣。
跟李孟见礼,那规矩是做的十足,官话是字正腔圆,自报家门的时候,名字也是有意思,叫做“张立普”。
西班牙在这个年代是世界帝国,在世界各地都有他的殖民地,从西班牙过去的白人,带过去的黑奴,还有当地的土著,这些人彼此联姻,产生各种混血儿,当时的西班牙采用了一种颇为让人不齿的手段来划分。
按照身上白人血统的多少,来划分这个混血儿的阶级高低,某某人种出生下来为高贵,某某人种出生之后即为低贱。
这张立普却是一名西班牙商人在澳门留下的后代,当年发生了什么故事别人并不知道,不过他这样的混血儿,白人的团体不会接受他,汉人也是不会接受,他从小孤零零的在广东福建,还有南洋各处讨生活。
或许是语言上有天赋。或者是生活所迫,这张立普的汉语和西班牙语自然不必说。就连粤地、闽地的方言都是精熟。
这次费德勒神甫招募洋人来这边,尽管具体的情况李孟还不了解,可从招募地人数来看,显然并不是那么顺利,没准这张立普洋人不是洋人,明人不是明人的混血,就是这么凑数而来地。
他精通各处地方言。在船上地时候。却整日里用官话和汉人说话。用西班牙语跟洋人说话。船上地水手。又不是什么谨慎地人物。说话也不避讳。却被这张立普听了个明明白白。
从小就是在大明长大地张立普。也是明白轻重。自然知道这郑家地商船北上清国。这件事可大可小。也可以成为自己地进身之阶。
结果临下船地时候。就和这一同来地船上子弟说了。下船之后。这些人中地办事人员又是急忙地把这些话传到了胶州城。
李孟地神色不变。只是把目光转向了站在边上地胶州城守备。郑家不管怎么说也是胶州营地盟友。光凭这洋人地一面之辞。实在是无法让人信服。
那名守备看见李孟看过来。连忙躬身地禀报说道:
“卑职已经是把信传到了信阳水营那边。加急快马传送。胶州私港那边也安排了渔船出海。登州那边地消息不知道。不过渔船回报。说是郑家地确是有货船都是离港之后又是朝着北面而去。”
去往北面,的确是还有一条去日本地航线,但李孟心里却大概明白,这郑家肯定和清国勾结了,这种带着地方割据色彩的豪族。是没什么民族和国家的概念的。郑家和满洲鞑子做生意,利润肯定是丰厚。
而且对于郑芝龙来说。和满清鞑子的打交道,也是一种下注和投机,将来不管天下如何变化,总有他一份余地。
这闯营想必是没有取得海港或者是海口,要不然,郑芝龙想必不会不联系。
李孟长吐了一口气,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总有一种无力感,当初他了解到华夏、蛮夷的说法,还以为这和后世地民族概念一样,通过激起民族的血性来激起和运作一些东西。
但在这个时代的时间越长,李孟就越明白,这华夏和蛮夷的概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蛮夷居华夏之地则为华夏,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野蛮民族,不管你进关以后如何的胡作非为,只要你在占据了华夏之敌就是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