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虏三万七千兵马一战。我胶州营完胜大捷”
“完胜大捷”“完胜大捷”“完胜大捷”“完胜大捷”
城头上人虽多,却是寂静无比,三名报捷的骑兵声音带着些嘶哑地声音众人都是听的清清楚楚,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城头却依旧是安静,下面的三名骑兵都还以为自己的大喊上面的人没有听清楚。
城头上终于从这个消息的错愕中反应了过来。有人小声地疑问,这疑问慢慢的蔓延开来,人们慢慢的反应过来,如果说报信的骑兵造假,那肯定会说小胜或者是大胜,但这完胜大捷却不会用上的。
所谓完胜,那是彻底的打垮敌军,灭军杀将的彻底胜利,这个慌撒了可没有办法圆回来。而且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鞑虏兵马的强大就好像是一种常识一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城头上地众人才终于是想到。他们所在的山东,李孟所率领的胶州营可是一支创造过奇迹地军队。
那么,这次,确实是完胜了
城头上的质疑变成了肯定,肯定变成了高呼,高呼变成了呐喊,整个的城头开始,城头的欢呼和,迅速的传递到济南城中。这种欢庆胜利的骚动开始从城头向着城下蔓延,整个的济南城都是陷入了狂欢之中。
李府的家眷,将军府的吏员,那些身在胶州营体系之中地人各个泪流满面,喜悦之极的大吼大叫。
那些巡抚官署、布政使司衙门、济南知府衙门等一干朝廷派下来的官员吏目,同样是发自心底的喜悦,鞑虏和明军的战斗,不管从什么意义来说,这都是国战。国战若胜,家在国存,国战若败,国破家亡。
济南城中开始出现鞭炮的声音,欢呼声就连城外都能听得到,用一句颇为俗气的话说,这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
带着铁面具的“公孙先生”已经是走上了城头,现在地孙传庭已经是恢复了身体,高大健壮。带着铁面更增添威势。在那里欢呼的诸人却都知道公孙先生在胶州营中的地位,都是敬畏的给他闪开了一条道路。
“公孙先生。下面的三个人都是老营马队的,刚才找到城内的军属上来辨认,确认无误”
老营马队、军属确认,这两个短语差不多就是可以确定下面的人不会假传军情,不会是敌人的细作。
孙传庭地身边已经是让开了一圈地空地,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正从一名军属老者地手中拿过千里镜。听到这个确定的消息之后,孙传庭抬头向天,出了一口长气,然后低头沉声的说道:
“先把给养什么的给他们放下去,城外有空着的客栈,让这几个骑兵在那里歇息,同时全城戒备,若是明日也无事,那就开城放他们入城。”
这是完全之策,毕竟是突然间三名骑兵突然来报信说是大捷,尽管可信度极高,但也要做万一的防备。
吩咐完之后,孙传庭左右张望了下,又是开口说道:
“去和内府的罗管家说一声,夫人们都是千金之体,城上这么寒冷嘈杂,不要惊扰到她们,还是尽快劝夫人们下城吧”
在孙传庭身边的几名军士都是恭敬的躬身领命,李孟在临走的时候给了孙传庭很高的地位和权限,这段时间的行事也足以征明这孙传庭是值得这个地位和权限,此时就连山东布政使这等高官也不顾体面,在城头大胜的欢呼雀跃。
铁面具的遮蔽下,根本看不到什么表情的变化,四顾之后,孙传庭大步的走下城头,他大步走的很快,跟在他身后的几名护卫都是被甩开了几步,下了城到了乘马所在,孙传庭翻身上马,刚要抖动缰绳,却在马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没想到,这天下”
喃喃几句,终究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喝了一声,纵马前行,回将军幕府去了。孙传庭或许想的很多,冷静下来的山东布政使司衙门诸位还有济南知府的各位官员想必也要想得很多。
但整个济南城市的军民都是欣喜若狂,每个人的心中都突然间变得特别轻松,这种感觉说不太清楚,前段时间,尽管胶州老营地军属和军户都是对李孟和他率领的胶州营部队有充足的信心,可每日里想着大军的消息,心中总是沉甸甸的,这其实并不是对胶州营的信心如何。而是被鞑子兵马地积威所恐吓。
总觉得面对这样一支威名赫赫的部队,胶州营缺少了一种底气,眼下既然说是完胜。这心中的阴影也是一扫而空。
孙传庭所做的完全准备并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城外的那三名士兵所带来的消息,的确是真实的。
济南城中从接到捷报的下午到几名士兵进城地时候,狂欢已经开始了
在内宅府中自然不必说,小公子李宏有些不明白的发现,一向对自己严加管教的母亲和各位姨娘,居然不管他了,想要怎么疯就怎么疯,想要什么。强作欢笑都已经几天地家人都会满足他。
连一向是注重养生的老太监刘福来都破例的让厨房给他做了几个小菜,并且戒酒很长时间的他,也是小酌了几杯。
刘福来在皇宫大内,原来没有显达的时候,也总是听人说关外又是失去某地,又有某大臣某大将折损在鞑虏的手中,那些司礼监和御马监的大太监,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是阴沉着脸。几天见不到笑容。
等到他自己做到这个位置上,这关外的鞑虏同样是个无解地难题,身在高位,自然看得比其他人更远些,午夜梦回,刘福来偶然也会被惊醒,想到一个不愿意去想的问题,当年宋亡于金,大明会不会亡于后金。说不准啊
这种忧虑。始终缭绕在每个大明高层稍微清醒些的人心头,即便是刘福来去南京做镇守太监。这种的忧虑始终是存在。
老太监来到山东之后,看着李孟的事业蒸蒸日上,但对于关外鞑虏的担心,却愈发的真切起来,北直隶和山东紧邻,而且双方接壤的地方,完全没有什么地理上的阻碍,鞑虏骑兵要是南下,真是一马平
这么兴旺地事业,可却感觉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建筑,被鞑子大军的大潮冲过,恐怕马上就要毁掉,彻底的垮掉。
就是因为时时刻刻有这样的隐忧,所以不管胶州营和山东的局面怎么高涨,刘福来却总是没有彻底的高兴起来。